第44章 露出馬腳

司衛領著眾人站到一面牆前，走上去轉了一下書架上一個不起眼的筆筒，那面牆便一分為二，從中間開啟了。

盧右見狀，則直接整個人一軟，要往地上坐去，幸好一個司衛提著他領子，將他提住了。

任遠回頭看他，冷笑道：“盧大人，這還沒進去呢，就嚇成這樣？”

說罷，提步進去了。

一塊黑布阻離所有視線，任遠一揮手，便將黑布一把扯開了。

霎時間，滿屋的金銀財寶，奇珍異品映入眼簾，驚得密室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盧右終於不再抱有僥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派人清點了，數目令人咋舌。

任遠倒吸一口涼氣，回身，一步一步走到盧右面前，居高臨下，語氣冷到骨子裡：“盧大人，你不同我談點什麼嗎？――談你置辦的東西或是發潮的陳茶。”

盧右哆嗦不已，忽然一聲哀嚎，整個人跪趴在地上，大喊：“二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下官再也不敢了！……”

“下作東西！”任遠一腳踩在他肩膀上，“這麼多條人命，全拿給你白白葬送了！還敢覥著臉在我這兒裝清官，分明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命都敢不要了！”

“饒命啊饒命……殿下……”

任遠不再與他多言，轉回頭吩咐人把這些贓物搬了出去，書房搶救及時，因此密室裡的東西沒有受到損害。

金銀財寶堆了半個院子，每搬出一件，任遠的臉色便沉下幾分。他冷冷道：“看來盧大人涉獵廣泛，這裡不僅僅只有賑災的銀錢吧。”

盧右神色灰頹，已經答不出一句話來。

劉長勳把數目報給任遠聽，任遠聽罷，肅穆道：“來人，把盧右給我綁了，拉到大街上去，我要當眾審問！”

……

眼見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地官被這樣狼狽地拖上街，各處百姓都圍了上來。

任遠站於長街正中，高聲道：“大家聽著，這個姓盧的狗官已被查實貪汙，你們用來救命的錢全部落入了他的荷包裡！現在我要問你們一些問題，你們儘管說實話，不用怕他！”

他說罷，底下響起一陣私語，過後，一個杵著木棍的男人上前，道：“殿下，您有什麼就問吧，草民知無不言。”

“對！他欺壓我們又不是一兩天了！殿下有什麼問就是！”

任遠開口便問：“他有沒有給你們派發米糧？”

一人答：“草民說實話，他派發過，就在他府門口，拿一個木瓢，每家一瓢。”

任遠問：“那木瓢多大？”

答：“可比四歲孩童頭顱。”

任遠冷笑：“好高明的盧大人，糧食派發下來還懂得做個樣子，一問下來竟是分發過的，可是下令的每家一袋子米到你這兒怎瑟縮成每家一瓢了？”

盧右只把頭低得更低，一張臉都要貼在地上了。

任遠又問：“他說他曾購進了殺蝗蟲的藥，是不是真的？”

底下一片嘈雜，皆互相交談確認：“這倒是真的……”

“他確實買了。”

“對……”

“不對！”人群中，猛地響起一聲，一個瘸著腿的人走上來，道，“那根本不是什麼殺蝗蟲的藥！”

任遠眼中一亮，他問：“那是什麼？”

“就是普通的牆灰，他叫人四處灑了，不許人接近的，下了幾場雨便也沖刷走了。”

其他人一聽，也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是不是真的！”

那人答：“是真的，晚上我出來偷偷看過，要真是什麼蝗蟲藥，為什麼不見蝗蟲減少，反而日益增多呢。還有……”他看任遠一眼，認認真真道，“他說去鄰近買的良種也不過是盧草種子，我見過的，可惜剛剛冒頭就被蝗蟲害了。我當時說出來，春娘不信，還叫我不許亂說。”

他話音剛落，人群中就響起一陣哀嚎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