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救人，我要她在旁邊
“大夫，救命啊，快來人啊，大壯他動了！”
譚氏那道聲音的出現立刻讓錢家這邊也騷動起來，有人開始點燈，然後穿衣服準備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錢皓朵捂著摔的特別疼的屁股裝模作樣的從後院茅房走出來，正好有人推開了門握著燈想過去看看啥情況，冷不防身著白色中衣的錢皓朵飄了過來傻傻的開口：“怎麼了怎麼了？出啥事了？”
榮氏一把丟掉手中的燭燈，嚇得尖叫一聲。
她是不是遇到鬼了？
大晚上的……院子中飄著的……白衣的……披頭散髮的……會說話的……醜陋的……
“咦，二伯孃？你怎麼了？是不是踩到什麼東西了？這麼大驚小怪！”錢皓朵無語，要不要膽子這麼小？比小王氏膽子還小。
“你，你你你是……皓朵？”榮氏哆嗦著半天開口。
“對啊，我是啊，上個茅房都不讓人安穩，一陣陣鬼叫著，嚇死寶寶了。”錢皓朵吐槽完還特意拍了拍她的胸口壓驚。
“！！！”榮氏內心顫抖著，尼瑪啊，差點被嚇死的那個人是我好伐！
等等，說誰鬼叫呢？
很快，其他人也都跑了出來，得知院子中的小意外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暗中嫌棄榮氏的燥呱。
倒是錢忠實和劉氏她們擔心的問起了錢皓朵有沒有事情。
隔壁尖銳的喊聲還在繼續，錢家這邊被吵的睡不著，索性王氏派了錢忠實過去詢問是出了什麼事情，錢皓朵連忙回去穿了外套，也要跟著過去瞅瞅。
錢忠實拗不過她，也就跟她一起到了隔壁。
此刻，李大壯躺著的屋子裡正亂著，裡面點了十幾個燭臺，老大夫坐在旁邊一臉緊張的……止血，臉上還帶著一絲怒氣，旁邊站著小藥童阿六，不時遞過去紗布什麼的。
“李家妹紙，這是出什麼事情了？”錢忠實朝著裡面瞥了一眼，李大壯身上的那件衣服被染的血紅，就連床旁也是鮮血淋淋的。
“嗚嗚，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原本大壯睡得好好的，沒有一點兒事情，我太困，也就趴在床旁睡著了。誰，誰知道突然一睜眼，大壯正呲牙咧嘴的叫喊著疼，要喝水。我不過轉身去倒了碗水而已，回來的時候，他……他就掉到床下去了，流了好多血，全是血！”譚氏一邊抽泣一邊開口。
錢皓朵算是聽明白了，半夜裡李大壯突然醒了，卻是因為胡亂挪動掉地上，傷口被扯開了。
“還說？老夫不是千叮囑萬囑咐的告訴你，傷者不能移動不能移動嗎？你看看如今……”看著迅速被血染紅了的紗布，老大夫臉色也十分不好看起來。
聞言，譚氏哭的更加聲嘶力竭了。
“對，對不起，我不應該睡著的，大壯啊，是我不好，我……我對不起你啊！”
“李姨，不怨你的，你先別哭了，否則這麼吵，大夫會受到影響的。索性現在已經這樣了，哭也沒用，我們還是安靜的站在這裡看看大夫需要什麼好隨時準備，畢竟現在李叔的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錢皓朵眼瞅著一屋子那些人緊張的盯著李大壯，對於譚氏想開口勸，又不知道說什麼，臉上出現了一絲強忍著的嫌棄，她過去輕聲安穩著。
那些人想必是勸了一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吧？
不過對於譚氏的心情，錢皓朵還是可以理解的。
“恩，對，你說得對，現在重要的是大壯，我不哭了，不哭了。”聽完錢皓朵的話，譚氏果真快速擦乾了眼淚。
那邊，錢忠實和阿六等幾個人同時對著錢皓朵透過來一個驚詫的眼神過來。
“不行，血流不止，除了縫合，再無其他辦法了。”老大夫低聲說著。
如今那傷口處不管他撒多少止血藥，用多少紗布包裹，沒多久就會被血侵染，滲出。
除非他用手將傷口拉扯住，否則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李大壯遲早要死。
“不行！”不知誰喊了一聲。
“不行？誰說不行誰過來看。不縫合最多在一個時辰，李大壯必死無疑。要死要活，你們自己說！”老大夫因為撿到了那張手帕，心中對於縫合也有了底。
“這……”那人頓時不說話了，其他人全部將視線落在了譚氏身上。
“李姨，你快想想，若是不縫合李叔就會死，若是縫合了，李叔可能會死可能會活。你覺得現在還有時間糾結嗎？”錢皓朵有些著急了都。
“我……我當然要讓大壯活著。縫，縫合……求你，快縫合吧。”看了一眼那個猙獰的傷口，譚氏有些頭暈眼花的開口，腦袋裡全是跟自來水龍頭一樣的流血畫面。
“既然這樣，你們快去找羊腸線，炭火，熱水，針線活的針，烈酒，乾淨的紗布，快點！”老大夫一聲吼，其他人連忙往外面跑。
“其他人都出去，那個誰……小丫頭你留下掌燈！”老大夫又喊了一嗓子，錢皓朵對著錢忠實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之後，快速點了其他很多盞燈，站在一旁緊張的看著。
屋子裡沒有了其他人，就連阿六也被派了出去，老大夫一邊緊張的止血一邊開口：“小丫頭，你就是上次在我們藥鋪送給我們止血藥的人吧？這縫合你也是知道的吧？別想欺騙老夫，老夫可是認識你的字和眼睛。”
那日錢皓朵確實幫他開過一張藥方子，還告訴了他一些東西。
若不是之前的小丫頭是蒙面的，而此刻又是真容，他早就應該認出來的。
難怪會覺得這個小丫頭那雙璀璨的眸子特別眼熟，果真是以前見過的。
“恩，沒錯。不過我有自己的苦衷，希望老爺爺不要介意。”錢皓朵點頭。
“哈哈，老夫就知道。不過，你這詭異的思路和方法是跟誰學來的？”老大夫好奇，畢竟他師傅也只是粗略提起過外傷縫合和切開這種說法。
放在民間或者其他地方，誰會有那麼殘暴可怕的念頭。救人的時候還要解開什麼的。
根本想都不要想。
錢皓朵低頭愣了三秒，突然抬頭眨巴著亮晶晶的眸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