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契約，突變
“我該回去了。”陳恬笙躺在金獅獸窩裡的獸皮上，看著石洞上方灰暗不明、凌亂的劃痕，似是對著自己，亦或是對著旁邊的莫伊說道。
“我跟你一起。”莫伊閉著眼睛，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你不需要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嗎？”陳恬笙轉過頭，看向黑暗中莫伊的側臉，能夠夜視之後的好處就是能夠不用光也能知道所看見的人的臉依舊是那麼好看。
“暫時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莫伊淡淡地應道。
陳恬笙看了他半響，沒有說什麼，只是過了良久轉過頭去，不再看莫伊，心裡帶著少許漣漪的感覺也突然就平息了下來。
“你不用想那麼多，我只是想幫幫你而已。”莫伊感覺到陳恬笙的態度，薇薇嘆了口氣，語氣中帶了少許的無奈，心裡知道陳恬笙淡薄涼的性子，也知道要慢慢來，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幫著她，替她多做一些事情，多分擔一些。
“好。”陳恬笙閉上眼睛，作睡著了的模樣，沒有想再說什麼。沒過多久卻是真的睡著了，到了第二天午時才醒過來。
“你醒了，吃點東西吧，待會就走。”莫伊在陳恬笙的身邊打坐，察覺到她醒了，便收了功。
“嗯。”陳恬笙點點頭，接過莫伊才遞過來的食物和水，打算快速的解決掉。
“阿笙。。”莫伊伸手揉了揉陳恬笙的頭髮，輕聲地呢喃著，心裡想著些什麼，神色有那麼些恍惚，想要說什麼，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嗯？”陳恬笙頓了頓往嘴裡塞肉的動作，“什麼？”
“我給你梳頭吧。”莫伊聽到陳恬笙問自己，便很快從恍惚的狀態中反應過來，知道自己此時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你會梳？隨意吧。”陳恬笙想了想，自己也不會這個世界的梳的髮型，管它的呢，自己還小，不梳頭也沒什麼奇怪的。想著，便繼續啃手中的肉。
莫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梳子，輕柔著動作給陳恬笙亂糟糟的頭髮先梳理順了，才根據記憶中的各種髮型挽起了髮鬢，最開始因為手生，連續幾次都挽得十分散亂，但這也架不住莫伊聰明，快速的找到失誤的原因，再梳的時候就好多了。
“莫伊，你曾經給人梳過頭髮？”陳恬笙感受著莫伊的動作，只因為他的動作都太輕，似是怕弄疼了自己，便感覺梳著很舒服，心裡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但還是作好奇的問道。
“沒有，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莫伊的手一頓，然後從自己的頭上抽下白雲簪，插到陳恬笙的髮鬢上。
陳恬笙轉過頭看向莫伊，卻是剛好看見莫伊一席長髮散落，沒有電視劇裡梅超風那種瘋狂和凌亂，但只是給人一種分外妖嬈的感覺，頓時禁不住被迷了眼，輕輕地呢喃道：“妖孽。”
莫伊看著此時的陳恬笙，感覺別樣的可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沒有幾兩肉的小臉，揚起四十五度的笑容，心裡很愉悅：“只要你喜歡就好。”
陳恬笙拍掉莫伊的手，轉過頭不看莫伊，有些不自在的低著頭，忍不住的罵自己無用，竟然又被迷惑了，心裡不停地默唸著“一切皮囊都是紅粉骷髏”，只是耳朵越加的紅豔：“你說什麼呢。”
莫伊看著陳恬笙別捏的模樣，也不敢再逗她了，要是突然像昨晚那樣就冷漠了的話，自己又不知道該怎麼做了，輕聲問道：“你吃飽了麼？吃飽了我們就走吧。”
“我吃飽了，走吧。”陳恬笙用靈氣淨過手，也不等莫伊，便大步的往洞外走，彷彿身後有猛獸在追一般。
莫伊搖搖頭，也沒說什麼，只是隨手給自己挽了個發，便快步的跟上陳恬笙的腳步。
“啾啾，啾啾。”
小球見到陳恬笙從洞中出來了，興奮的從樹上跳了下來，站在陳恬笙身前，像是邀賞一般舉著手中的果子給她看。
“小球乖，你自己吃吧，我才吃飽。”陳恬笙彎下腰，用手摸了摸小球毛茸茸的頭，笑著說道。
“啾啾。”小球聽著，便將果子不客氣地往自己的嘴裡塞，快速的趴上了陳恬笙的小肩膀。
“吼吼，你們要走了？”金獅獸不知道從哪裡回來，見到陳恬笙和莫伊都梳妝好了的樣子，便他們知道將要離開了。
“是啊，這幾天要謝謝你哦。”陳恬笙太矮了，伸手摸不到金獅獸的頭頂，只得尷尬的摸了兩把金獅獸臉上的毛，有些不捨的說道。
“我想要跟著你走。”金獅獸低下頭，好讓陳恬笙夠得著自己的頭頂，思考了一會，便認真的決定道。
“真的？”陳恬笙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搖了搖頭，自己的實力這麼弱，有小球跟著本來就是很勉強了，要是再加上金獅獸的話，會很委屈吧，畢竟自己這麼弱，“我實力這麼弱，是保護不了你的，還是不要跟著我了。”
“它跟著你，我看就挺好的。要知道，在人類的世界裡處處都存在著危機，在這個魔獸森林中又何嘗不是？至少在人類世界裡，有你是它的主人，能夠感受一些溫暖，要不然它就真的是無牽無掛了。”而且，金獅獸跟著你，即使我短時間不在，也不用擔心你會受傷害。莫伊見到陳恬笙糾結，認真的指出了金獅獸的決定的利弊，但也隱下了自己的私心。
“真的嗎？”陳恬笙仍舊有些猶豫的看了看莫伊，又看金獅獸，心裡再次揣度之後，也狠下心來，大不了以後勤快一點，實力變強一點，這樣就不會讓它們受傷害了吧，“好吧，但是從今以後都要聽我的，不許做出有違揹我意願的事情。”
“吼，是，主人。”金獅獸主動地咬破陳恬笙的手指，吸了幾滴血。一陣白色的光將陳恬笙和金獅獸包圍住，之後契約便開始契約儀式。
“啾啾，我也要，我也要，主人。”小球看到金獅獸都跟主人契約了，而自己都還沒有契約呢，頓時不幹了，在一旁胡亂的上躥下跳的。
“別鬧，你體內的能量太強大，對阿笙此時的修為沒有好處。”莫伊一把揪起小球的尾巴，讓它就那樣晃著，淡淡地提醒道。
“啾？”小球聽著，轉過頭望向莫伊，認真的樣子似乎是想要確定真偽。
“是真的。所以，你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和阿笙契約，除非她達到聖靈。”莫伊嚴肅的對小球說道。
“啾啾。”小球苦惱的揮動了一下爪子，但還是點了點頭。
“但你要好好保護她，不然你自己看著辦。”莫伊伸手戳了戳小球的肚子，看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是已經冰冷到了極致。
“啾啾。”小球感覺到身子的癢意，但很是認真的點頭了再點頭。
莫伊轉過頭看向還在儀式裡的陳恬笙的影子，眼裡滿是溫柔的寵溺。
陳恬笙看著面前的金獅獸和自己被光圈環繞著，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但沒有感覺到惡意，也就沒有做什麼動作。
“主人，這是契約魔獸的時候都會出現天道的見證。”金獅獸見到陳恬笙茫然的樣子，便想到自己是主人契約的第一隻獸，於是解釋道。
“哦。”陳恬笙打量著這一見證的感覺，心裡莫名的覺得有些排斥，但還是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這時候，從四周冒出一些白色的元素將陳恬笙和金獅獸的靈魂包裹著連結起來，但陳恬笙明顯的感覺到白色的元素似乎是在往自己的靈魂裡查探些什麼，雖然不明顯，但自己的靈魂似是感覺到了一絲危機，開始掙扎著，而白色元素似是察覺到自己已經被發現了，更是張膽明目的想要搜尋，此時陳恬笙手上的手鐲閃過一道紫色的光，才讓白色的元素不甘心地離開。
等到契約儀式消失的時候，陳恬笙明顯的感覺自己已經精神受到很大的損傷。
“噗。”陳恬笙忍不住的吐了一口血，之後便昏迷了過去，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
“阿笙，”莫伊開始還疑惑為什麼這次的儀式要這麼長時間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還沒完全褪去，卻是看見陳恬笙吐血的一幕，有些不明所以的呆愣了一下，但迅速的反應過來，將陳恬笙抱進了懷裡，手放在她的背上給她輸送靈力，但仍然沒有陳恬笙醒過來的任何徵兆。莫伊憤怒的看著金獅獸，冰冷的眼神裡更像是要結出了霜，要是沒有懷裡的人，估計此時面前的金獅獸早已經被殺了，“為什麼會這樣？你們在契約的時候遇到了什麼？”
“吼。”金獅獸看到陳恬笙的靈魂和那白色元素抗爭的時候就已經呆住了，想要給主人幫忙，卻是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更別說是幫忙了。
“吼吼。”金獅獸用頭拱了拱陳恬笙的身子，聲音悲惋卻帶著少許的憤怒，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很快的跑進自己的洞府裡，翻出一個散發著五采光的果子遞給了莫伊，伸著爪子指了指莫伊，又指了指陳恬笙的腦袋的位置，以此表示能夠治療。
莫伊見到金獅獸的動作和陳恬笙此時的狀態，心裡便知道這次不關它意願的問題，想要殺了金獅獸的念頭便少了一些。莫伊接過金獅獸的果子，想了一下，放進自己的嘴裡，嚼碎了，然後透過自己的嘴度給還在昏迷的陳恬笙，運著靈力，幫著她化解藥力。
沒過多久，陳恬笙倔強地醒了過來，但因為精神很虛弱，只是勉強微微的笑了一下，睜眼看到莫伊擔心的看著自己的樣子，心裡感覺到一股暖意劃過心間，便出聲安慰道：“我沒事，只是很累，讓我休息一會。”
陳恬笙說完，便不等莫伊回答，很快的閉上了眼睛便又昏迷了過去。莫伊看著此時陳恬笙脆弱的樣子，心裡害怕了，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知道這次是遭受了精神上的攻擊，要慢慢恢復，以後會不會留下什麼其他的後遺症就難說。想著，便將陳恬笙抱回了金獅獸的洞府，並叫金獅獸要保護好陳恬笙，而他自己帶上小球一起進魔獸森林的中心區找能夠治療精神損傷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