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有你來日方長2
“動口不動手啊?原來你喜歡這樣的,”他腿一抬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下面,要笑不笑地說:“哦,老公懂了,”然後低頭就開始舔她的唇,
她立刻反應過來了,這個人太不要臉了,趕緊推他,反駁,“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要我動,口,麼?”
“你閉嘴,別說了,”敬清到底還是臉皮薄,趕緊伸手去捂住他的嘴,不許他講出來更多臊人的羞話。
“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啊,”他鬱悶壓住自己的燥熱,沒好氣的扭到一邊,
她伸手捏他手指,一下又一下,安撫道,“沒聽見昨天薄教授說你還要暫時先觀察一週,剛醒來也沒幾天,你現在還是需要休養。”
“回家也能休養。”他伸手去摸她的腰,
她挑眉看著他,心想在醫院都張狂成這樣了,要是回家指不定還要怎麼鬧騰,他現在身體真的需要好好養著,激烈的運動根本不行,耐心的哄孩子似的,“乖,”
他沒好氣,存了心要和她對著鬧騰:“我不喜歡這裡,我想回去。”
敬清頓了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講話了,
沒幾秒,他立刻黏上來,湊在她耳邊,“你生氣了,清清?”
她憋著笑,沒表情嗯了一聲。
“我只是太久沒和你在一起,然後,想回家和你,”
“你說什麼廢話,我現在不就是和你在一起,”
“不是這樣的一起,”
“那你說哪樣的?”
“你確定還要問我?”紀延柯低頭不知道想到什麼了,忽然樂起來,低頭輕輕咬住她下唇,手指慢慢下移,然後沿著小腹下的腰帶慢慢探入,
她立刻一個激靈趕緊慌忙的按住他的手,“知道了知道了,”趕緊趁著他沒動作的間隙翻身下床,
抬頭看了一眼牆上鬧鐘的時間,勾起唇迅速走到門邊反鎖了病房,
他捂著唇,“你是不是也想了?”
她慢慢走近,主動伸手脫下了毛衣外套,
他驚喜,臉上的笑根本藏不住,
她再走近一步,扯掉脖子裡系的絲巾,湊近他的喉結用牙齒碎碎細細地磨,
喉結是他最敏感的位置,調情簡直一觸即發,紀延柯覺得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
紀延柯立刻伸手就要去抱她,被她反手握住,他笑笑,偶爾也是要放棄主動權的,任由她動作,然後下一秒就覺得手腕好像被纏住,
敬清修長的手指繼續動作,然後移開自己的唇,退後一步,坐在他邊上的沙發裡慢悠悠的看著他,
她的表情有多悠遊自在,他就多詫異急切,
“別掙扎了,外科手術結,你鬆不開的,”她拍他的臉頰,
“親愛的,你還真是叫我覺得驚喜啊,”紀延柯看著自己雙手手腕被絲巾纏在一起,怎麼掙也脫不掉,心想這還是真是風水輪流轉,
看他急吼吼的樣子,敬清心裡可是舒坦的很,以往總是他把自己招惹撩撥的說不出話來,如今總算讓他嚐到了這種滋味。
“不是說好君子動口不動手麼,你不遵守規則,”
敬清不接招,慢慢悠悠的開口,“我是君子麼,我是女子,”
他哼了聲,“我要是被憋壞了怎麼辦?”
“真的?”她上前一步捏住他的下巴,“騙子。”
“……”
敬清是在給他收拾出院東西那天再次聽到關於習卿的訊息的,旭冽給紀延柯打的電話,說習卿自殺了,死亡時間大概在昨天晚上,在浴缸裡選擇了割腕這種方式,
旭冽說,你過來一趟吧,她有遺物要交給你。
紀延柯不準備去,
還是敬清接了電話,說去,到時候會陪著他一起去,
她開車帶著紀延柯去了警察局,到那的時候,旭冽就在門口等著,抽著煙臉色也不好。
說到底,認識那麼多年了,說死忽然就死了,擱誰一時間就有點難接受。不管生前做了多少錯事,好像選擇了死亡的那一瞬間,不管結束還是沒結束,都算徹底結束了。
旭冽帶著他們找到了負責相關案件的警察,
“紀先生, 這是我們在死者房間裡發現的信件。上面是說要給你的。”辦案人員遞給他一封信。
他伸手接過,斂著眉,
敬清知道他的顧慮,也知道他其實受到了很大的觸動,走過來握住他的手,聲音平靜的說:“看看吧,”
他深呼吸,最後還是拆開了這封信,裡面內容不是很多,一字一劃都很工整,
習卿寫道,
對不起,我錯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錯的多離譜,可我實在沒有勇氣當面和你們道歉了,延柯,我給你帶來的一切都很抱歉,請你幫我和敬清也說一句對不起,
我不求你原諒我。
時至今日,我還是那個卑劣又膽小的我,你讓我走下去,
可我實在沒力氣了,所以我依舊膽小的選擇離開。
世界很大,大到我覺得哪裡都很陌生,可是世界又很小,小到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能容納我。
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去哪裡。
所以我選擇了這樣結束我的一切。
如果死亡可以終結一切的,我希望我做的一切錯事都可以畫上句號。
他重新把這張紙塞進牛皮紙信封裡,如梗在喉,
她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指,“那我們先走了,”這句話是對著旭冽說的,然後拉著他大力的往外走,把他塞進車裡,
直到這安靜的空間裡,只有他和她兩個人,紀延柯低下頭終於有了情緒洩露。
他看了敬清一眼。
這一眼,勝於千言萬語。
他微微牽動有些僵硬生澀的唇角,“我不會原諒她,”
用這樣膽小又怯懦的方式逃走的你,我還是不會原諒,既然有選擇死亡的勇氣了,為什麼不能活下來,為什麼不能?
她緊緊的握住紀延柯的手,陪伴著他一起度過漫長的離別。
她的手握緊了又緩緩鬆開,伸出手,指尖輕輕摩挲,“都會過去的,延柯。”
不管多傷多痛,在習卿選擇離開的那一刻,都結束了,再沒有任何重來修改的機會。
紀延柯慢慢緩緩低下頭,沉默了好久,才開口說,“我知道,”
後來他和她都沒說什麼了,都安靜的靠在座椅上,安靜的看著車窗外,像是找到了久違的安謐,只是這樣的安謐莫名有些心酸和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