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你從一開始1
敬清微微仰著頭,看著窗外霧濛濛的天氣,有氣無力的說道,“又是陰天,我不喜歡陰天,”
聽到她的話裴易眉頭蹙起,嘴唇微抿,他記得清楚,她媽媽去世的那天也是個陰天。
病房的門被人輕輕從外面扣了兩下,
“是紀延柯嗎?”她說著就立刻要撐著坐起來,被裴易擋住,
“你好好躺著,我去看看,”他覺得不應該是紀延柯,這個時候,紀延柯來也不會還有這個悠哉的敲門的心情,
門柏修捧著一束花走進來,“我聽說你生病了,很擔心你,”
裴易面露不悅,想問他來幹什麼,看笑話不是?剛想開口就被敬清打斷,
她微微皺著眉,嘴唇乾涸,“師兄,我覺得餓了,能麻煩你去幫我弄一點吃的嗎?”
“你.....”裴易看了門柏修一眼,視線重新回到她的身上,讀懂她唇語說的是沒關係幾個字之後頗為無奈似的道,“好,”
病房內只剩下她和門柏修兩個人,敬清覺得頭疼得厲害,按壓著心臟的位置微微喘著氣。
“你臉色不太好,”門柏修站在她的一臂之距的位置,脊背挺得筆直,先打破沉默。
“因為最近太累了,沒休息好,”
“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你的,我只是覺得你如果繼續和他在一起,太諷刺了,不是嗎?”
敬清心中的火星子一下子被點燃了,差點把她燒的跳起來,低聲吼道,“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聽了,我已經生病了,遭到報應了,還不夠嗎?門柏修,你還想要我怎麼不幸下去,”
“我只是想讓一切都回到原點,”
“門柏修,你才真的是很可笑,原點?怎麼回到原點,你一直強調是紀延柯撤資害你破產,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公司當時運營已經出現狀況了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段時間你總是很忙,偶然間我聽到的是,速徹當時的問題鋼材被調查,這些你怎麼不告訴我?”她看著門柏修的臉色漸漸變得不可置信,“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你不是一點錯都沒有,從你大批購入問題鋼材的開始你就錯了,可是你卻卑鄙的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到紀延柯的身上,”
“事到如今,如果非要我說後悔的話,我後悔的只有兩件事,第一件事,一定要和你結婚,第二件事,遇見紀延柯的時間太晚。”
門柏修一下子驚住了,久久沒有言語。“你這樣,真的讓我很難堪。”
敬清唇角勾起,眼皮都沒抬,淡淡的說,“是你,門柏修,是你先讓我難堪的,”
病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敬清面無表情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扭過頭去看著窗外,
門柏修站在那裡,一直盯著她的側臉看,因為生病敬清的臉頰明顯有些消瘦,可是依舊倔強,
他想起之前自己每次生病的時候都是她陪在自己身邊,不由得更加心酸,他咳了一聲,收起回憶,“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不會繼續和孟鋮作對,也不會和紀延柯計較。”
敬清不鹹不淡的道:“我回你身邊?你瘋了嗎。”
“我沒辦法釋懷,也沒辦法放棄你,我們說過的,要過一輩子。”
敬清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諷刺自己還是在諷刺他,語氣十分平淡的“哦”了一聲:“那我以前還真是神經病,竟然想過要和你這樣的人過一輩子。”
“你……!”門柏修知道她的脾氣,但是卻訝異她竟然會這樣銳利,盯著敬清,過了幾秒才繼續道,“我給你時間,辦好離婚,”
“別給我時間,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和紀延柯離婚,門柏修,不管你對紀延柯做什麼,都沒關係,破產,還是變成乞丐,都沒關係,
他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都絕對不會先離開他,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話,以後,不要見面了。”她挪過頭看盯著他的眼睛,眼神尖銳的幾乎要把他刺穿,“你走吧。”敬清揉揉太陽穴,閉上眼睛,“不要再多說半句我不想聽的話。”
門柏修猛的僵住了,半晌他才看著敬清厭惡的表情,他皺眉看著她半晌,忍不住罵了一句:“對你好都不知道,你真是瘋了!”
沒想到這句徹底激起她所有的怨恨,敬清一把拔掉輸液針,猛的翻身坐起來,聲音冷厲得就像冰渣子一樣:“你對我好?我是瘋子?
你當初把我一個人丟在婚禮現場被人指指點點嘲笑的時候那叫對我好?
我好不容易走出來了,和紀延柯結婚了,你冒出來說當初你不能和我結婚是因為他,這叫對我好?
你把這些破事統統說出來,逼他自責和我離婚,這叫對我好?
你聯合別人一起給紀延柯的生意使絆子,這叫對我好?
門柏修,你他媽的這叫哪門子好啊?
你分明是在折磨我,你前腳逼著紀延柯和我離婚後腳軟刀子似的來找我說放不下我,讓我回你身邊,這叫好?
你這是報復,你就是見不得我過得好一點點,是麼,我一輩子活在不幸裡面,你才覺得我過得好是嗎?
你別太過分了!
把你那副偽善的嘴臉收拾收拾滾出去!別再來噁心我了!”
門柏修被罵懵了,一時氣不過,恨她對自己這樣絕情緊緊的箍住她瘦削的肩膀,狠狠的掐著她的肩膀,“你叫我滾?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紀延柯,你還為他說話,敬清,”
她想甩開他箍住自己的手,劇烈的掙扎,情緒過於激動,一下子就覺得喘不過氣來,臉瞬間紅到了脖子,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門柏修一下子被駭住了,緊接著就看見她死死的抓住心尖的位置,閉著眼睛瀕臨絕望的模樣,
衝進來的紀延柯一看見這樣的情形,一把推開門柏修,緊隨著後面進來的裴易趕緊按床頭鈴,
“滾出去,”紀延柯吼道,
“我沒做什麼!”門柏修一下子慌了,
“躺下!躺下!頭側過來!小心別嗆到呼吸道!”裴易喊紀延柯把敬清的身體挪動到病床上,
緊緊閉著眼睛的敬清連手都在發抖,
紀延柯趕緊把她抱著平放在病床上,輕輕的拍著她的心尖處,試圖用這樣笨拙的方法讓她舒服一點,
裴易連聲音都變了,給護士站打電話:“可待因三十毫克!再帶一支十毫克安定針,快點送來613病房,現在就要!”
敬清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守在自己身邊。
看見她睜開眼睛,他立刻湊到她身邊,“還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話在敬清聽起來輕飄飄的感覺像是自己的幻覺,眼前的他也好像是模模糊糊地,一點都不真切。
她無奈的嘆氣,“……這是做夢吧。”
紀延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理解她的話,心臟沉沉地,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是夢,是我,紀延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現在喊裴易過來?”
“我沒事。”敬清勉強把不適感壓了一下,深呼吸兩口氣,臉色一片不正常的殷紅,“你陪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