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夢一樣3
“我只是覺得難受,想不到其他的方法紓解,所以才去打他,雖然知道這樣也改變不了什麼,但我絕對不是一時衝動,”他動了動身子,伸手捏起她黏在唇角的碎髮,然後放在左手的手心,右手的食指繞來繞去,昏黃的暖暖朦朧的光撒在了他的臉上,
敬清看的愣住了視線,一時間更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這副模樣落在紀延柯的眼裡卻以為是她生氣了,微楞,撓撓頭猶豫了幾下,試探性的伸手去摸摸她的手,“你生氣了?不高興我打他?你心疼他了?”
“……”這說的是什麼話,敬清完全無語了,他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自己只是心疼他臉上的傷還有手上的傷,結果落在他眼裡竟然變成了自己心疼門柏修,真是無語,表情一如最初那般平靜無波,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盯著他。
盯得紀延柯覺得心裡突突直跳。
“你說句話啊,你這樣我有點慌,”紀延柯有些著急,覺得無計可施了,捏她手指都沒反應的,只好一下子伸手把她箍住牢牢鎖在懷裡,“敬清,你聽著,我不許你心疼他,我不許。”略微有些不安的嗓音卻帶著警告道:“我要你心裡只能想我,你聽見沒有。”
她被紀延柯禁錮在懷裡,只覺得有些想笑,用那麼緊的力道抱著自己到底是在擔心什麼,她伸手去推他,“你亂說什麼呢?”語氣雖然無奈但是這句話說得異常輕柔。手指覆著他的臉頰處,“鬍子該颳了,”
他幾乎是貼著她耳朵在說話,“我說,我要你心裡只想著我一個人。”
她輕笑出聲,故意激他,“那可不行,我還得裝著....”
“不許,什麼都不許,”他直接箍住她的腰肢,然後伸出右手從後面托住她的後腦勺,然後就吻上去,舌尖先是勾勒描繪順著她的唇形一點點交換彼此的溫度,然後向著更深的位置探索,
敬清死死的閉緊牙關就是不准他的舌進去,是小小的挑逗意味。
他自然知曉哪裡是她的敏感點,手指順著毛衣下襬伸進去,沿著脊背一點點向下,在脊骨的最下面位置扣了幾下,果然懷裡的人軟了幾分,沒力氣似的撐著自己的胸膛,
敬清哪裡還敢和他較真,立刻敞開唇齒由著他侵入,他的手指並沒有停下來,“啊,”隨著他手指的動作,她驚撥出聲,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好像都被點選一般立刻麻起來,這種羞恥又興奮的感覺簡直快要逼瘋她,她下意識的往他身上貼近,
“想要?”他當然知道她的小動作是什麼意思,故意停下來動作,熨貼著她的唇,含糊不清的道,
她紅著臉,微微閉著眼睛,顫抖著聲音,抓著他的手繼續往剛才的位置放,“別停,紀延柯,”
“是不是覺得快要發瘋了,這就是你帶給我的感受,知道了嗎,因為你我變得多不像自己,”他撐起上身,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全部都是你的,”她伸手去扯他,
終於紀延柯的唇終於勾起心滿意足的笑,“說你想要我。”
“想要誰?”
“紀延柯,紀延柯,紀延柯,”。
他和她全部氣喘吁吁,她縮在他的懷中看著他的眸子很冷然,嘴角有血跡,眉角也有擦傷,門柏修出手會有多狠辣她知道,敬清嘆氣,
“不礙事。”他知道她這樣便是擔心自己了,很受用握住她的手,雙手捧著她的手,“心疼我?”
她趴在他光裸的胸膛上,片刻之後才開口:“沒必要在意的,我都已經決定釋懷了,”
“可是我能感覺的出來,偶爾,你對他還是有怨恨的,雖然你偽裝的很好,可我看的出來,”他手指摩挲著她的脊背以示安撫,
她沉默了一會兒,抬眸定定的看著他,
紀延柯則是留戀不捨的在親吻她的發頂之後問出了心中徘徊已久的話:“如果沒有嫁給我,你和門柏修還有可能嗎?
她目光微沉,片刻之後才開口:“就算沒有遇見你,我和他依舊不會有結果,因為不夠信任,他沒有給予我足夠的信任,而我也絕對不會再對他交付任何的真心,一段始終因為過去的裂隙,帶著質疑和恨意的愛情,終究不會有完滿的結果,他在婚禮的當天選擇丟棄我,我和他之間徹底沒有任何的可能就是他為此付出的代價。”
“我已經三十歲了,五年的時間很久了,久到我再次面對他的時候可以控制住自己的顫抖,可以不依賴藥物要控制自己的心率失衡。”
足夠坦然才足以釋懷,她想就算在路上遇見門柏修,也能當做只是曾經的同學關係,輕鬆稀疏平常的說句你好,說句再見。
她想握住的只有眼前的幸福,她想珍惜的只有眼前的人。
.....
“你還會回來嗎?”那邊沉默了兩分鐘才開口,夾雜著風聲和微酣之意。
“你喝酒了?”習卿歪著頭,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左手握住礦泉水的瓶身,右手擰開蓋子,
“只喝了一點,你那邊現在應該是晚上?”
“我說過希望我們不要繼續聯絡了,”結束通話電話,她將桌子上從外面快餐店打包回來的餐食全部扔進垃圾桶,涼掉的飯和有些人一樣,讓她覺得糟心胃疼。
捏著眉心看著放在不遠處的照片,是她和紀延柯交往的第一年紀念日拍下的合照,照片裡面的紀延柯眉眼極其好看,尤其那雙眼睛,讓她快要陷進去,在遇見這個人之前,習卿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樣瘋狂的迷戀一個人,
他的眼神堅定明亮,他的聲音沉穩而潤澤,他笑起來的時候帶著些許的少年感和俏皮,不笑的時候又有種獨特的質感,夾雜著清淡和疏離,只要有他出現的所有畫面好像全部都被染上了色彩。
年少時遇見了太好的人所以一輩子都沒辦法釋懷了,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和紀延柯之間的所有瞬間,他的體溫,他的心跳,第一次牽手的時候,帶著興奮帶著小小的雀躍,他的掌心帶著點薄繭,溫度並不高,卻乾燥穩定,牢牢將她的手握著,他說,“卿卿,今天就是我們的第一天了。”
她牢牢的牽著他的手指,眼睛看著前方,帶著滿滿的快要溢位來的歡喜同樣輕聲說:“紀延柯,今天是我們交往的第一天了。”
習卿抱緊自己的小臂,因為遇見了紀延柯,所有其他的可能都變得不是可能。她無數次的自問自答,如果當時再堅持一些,結局是不是會變得不一樣?
問題似乎永遠都沒有答案,所以她帶著疑問回來了,她想要親自問紀延柯,是不是還有新的可能,是不是還有機會彌補缺憾,是不是還會得到幸福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