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劃壞的裙子
週末兩天，白子涵都在打工與彩排中度過，過得很是充實。
整個晚會只彩排了三次，那件淡綠色的長裙穿過一次就被人收回去了，說是要裁剪一下。直到最後一次彩排時，白子涵才發現多餘的裙角已經都被裁掉了，且縫製了十分精緻的花邊。她試了一下，很是合身，就像是專門為她裁製的一般。
高興歸高興，白子涵又有些疑惑，這些服裝不是租來的麼？為什麼能隨意裁剪呢？還是說計算機專業真這麼大手筆，連演出服都是買來的？用過一次就扔？
在白子涵既興奮又緊張，既忐忑又迷茫的心情中，中秋晚會很快就到了。
這天剛吃完午飯，白子涵就和秦歌來到綜合樓的小禮堂中準備。晚會下午四點正式開始，雖說還有幾小時時間，可二人總覺得在宿舍待著不踏實，還不如在現場幫幫忙心裡舒服。
由於今天是正式的晚會，演出的同學不僅穿上了服裝，擺上各種道具，還被畫上一個精緻的妝容，無論男女。
白子涵頂著一個盤好的髮髻，穿著一身運動服溜溜達達地在後臺轉悠，暗暗咂舌：從服裝、道具，以及聘請來的化妝師、燈光師等來看，這次中秋晚會絕壁花了不少銀子，看來鼓搗計算機的人都很有錢嘛！這陣容可真夠強大的！
演員們的服裝彩排結束之後都統一收起來保管，等上臺之前才會給大家發下去。白子涵倒是不著急，反正她的裙子只有一條，無論如何也弄不錯的。
正在這時，林洛突然出現在後臺，目光隨意一掃，便瞧見了笑得歡暢的白子涵，心裡沒來由地一舒。他向那些做後勤工作的人說了幾句之後，徑直走到白子涵和秦歌面前，溫和一笑，讚歎了她們兩句，接著才進入正題，
“一會兒不要緊張，就像彩排時一樣就好，秦歌，你的古箏稍稍有些快，到時候調整一下速度。子涵，你……”林洛轉頭看向白子涵，正想說些什麼，卻因她那雙描畫著精緻眼線的大眼睛停頓了一下。
白子涵平時很少化妝，除非心情好時間充足的時候才會淡淡地畫上兩筆，但也僅限於眼線與睫毛，向今日這般塗抹，上大學之後還是第一次。
她皮膚本就白皙細嫩，畫上淡妝之後越加明媚動人，那雙烏黑靈動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且透著一股機靈勁兒，看得人心裡癢癢的，只想咬她兩口。
林洛此時就是這種想法，他喉嚨輕輕一動，黑色的瞳仁倒映著白子涵那稚嫩卻又嬌媚的面容，一時間讓他忘記了想要說的話，輕咳了一聲改口道，
“裙子穿著合身麼？”
“嗯嗯！絕壁合身！不過那裙子不是租來的麼？就這麼隨便裁短了能行麼？”
對於她一連串的詢問，林洛只是淺淺一笑，並不多答，又對她們兩個說了幾句感謝與安撫的話，接著便回到臺前忙碌。
看著林洛那挺拔筆直的背影，秦歌眸光閃爍，似乎看出了一些東西。視線再次落到白子涵懵懂的臉上，忽然搖著頭笑了笑，向來清冷的面孔竟多了幾分柔和。
在她們表面平靜而內在焦急的等待下，時鐘終於指到了四點。
演出開始，臺上的幾位主持人已經開始向大家問好，白子涵很容易就辨別出夏玉珩的聲音，如果不是自己的節目排在前面，她早就跑到舞臺下面去瞧熱鬧了。
這時，幾個男同學把最後一個大箱子搬到了後臺，裡面裝滿了演出服裝，其中就有白子涵的那件淡綠色長裙。
她排隊領完裙子，正準備拿到更衣室去換，卻在抖開的一瞬間傻了眼：展開在她面前的精緻長裙，本應該光滑似水，觸手柔軟，可此時卻到處都是破洞與劃痕。
“這是怎麼回事？”秦歌眉頭緊蹙，上前一步接過裙子，翻來翻去看了兩遍，沉聲問道。
搬箱子的同學頓時也懵了，一問三不知，連連搖頭說不清楚。其中一個見情況不好，忙跑到前臺給林洛送信，其他人則七嘴八舌地討論補救措施。
白子涵仔細瞧了瞧裙子的破損程度，暗歎了口氣，就算這會兒找人來縫補也來不及了。
“是不是箱子裡面有釘子，搬運的時候劃壞的呢？”一個負責道具的同學做了個假設。
他剛說完，馬上有人去檢視箱子，可裡面卻很光滑，所以這個假設剛提出來就被無情地打破了。
“像是用刀子等銳利的東西劃的。”淡漠的聲音響起，大家不自覺地看向來人，爭議聲瞬間停了下來。
林洛臉色不變，但熟知他的人卻看得出他眼中隱含的波瀾。他抬手在光滑的輕紗上撫了撫，也清楚沒辦法再彌補什麼，只好輕嘆了口氣，滿臉歉意地對白子涵說，
“看起來只能讓秦歌獨自演奏了……”
白子涵垂著臉站著，一言不發，目光卻一直盯在這件破損的裙子上，眼底的寒光一閃而過。
如果是有人刻意用刀子劃的，那這個人就不言而喻了，既然她這麼敵視自己，不想讓自己上臺，那她就偏要出現在眾人面前！
略想了片刻，白子涵忽然抬頭看向林洛，只輕聲問了一句，
“演出順序可以調整一下麼？”
整場晚會由三部分組成：古風、動感與科幻。白子涵的節目本來安排在古風篇的開始，可卻因為一件裙子而打亂順序，由後面的節目直接頂上。
參加過彩排的同學多數都發現了這個小小的改動，但對臺下不知情的觀眾來說，他們並不知情，仍看得津津有味。
夏玉珩拿著劃掉串聯詞的主持稿，眉頭微微蹙起，若不是現在暫時脫不開身，他真想跑到後臺看看出什麼事了。
與他的焦急不同，高媛媛這會兒正悠閒自在地坐在椅子上喝著果汁，同時還搖著一把檀木扇，一陣陣香風吹得她心曠神怡。一想到白子涵無法登臺，她就心裡暗爽，面上的得意之色更盛，小扇子搖動得也越來越快，根本不覺得累。
古風篇已經進行到最後，再有兩個節目就結束了，就在高媛媛認為這件事已經完美落幕的時候，後臺忽然跑來一個工作人員，拿著一張字條遞給夏玉珩，低聲道，
“臨時加了個節目，作為古風篇的壓軸，這是串聯詞，林學長讓你儘快熟悉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