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誘人的火炮,乾癟的錢袋
“勞駕,就勞煩通報一聲吧。”
“通報什麼呢?告訴你幾遍了,太尉大人有要事處理,沒工夫見你。”
呼延灼現如今怎麼也都是從三品的武官,可是面對面前的一個下人管家卻是無可奈何。
被掃了臉面,呼延灼質走到一旁,臉被氣的通紅。
無他,因為這是他的引見人高俅高太尉的府邸。
宰相門前七品官,真到了現實當中,比這更誇張。
“將軍,我們總不能就這麼回去吧?過兩日大軍可就開拔了軍械人員糧草一概不足,這如何開戰?”
副將上前說道。
呼延灼瞪了來人一眼怒氣衝衝:
“你問本將,本將問誰?”
原先答應許諾的好好的,要啥給啥,如今過去多久了,部隊還不滿員。
弓弩火炮,盡是些淘汰貨和殘次品,答應的馬具只給了八百甲,不是沒有就是推諉不認。
精銳倒是給了些,因為人命最不值錢。
呼延灼幾次求見高俅、蔡京,都被擋了回去。
“我就不相信了,對付一群青皮流氓,憑我手中雙鞭還制服不了他們?”
“走!”
見呼延灼的隊伍漸遠,太尉府的下人這才連忙進去稟報。
高俅手裡拿著一件精細的瓷器把玩著聽到管家的回話,自言自語道:
“這個呼延灼,當真是不知人情往來,本太尉為他運作來這麼一個唾手可得的功勞容易似的。”
“誰說不是呢老爺,這人可不就是死心眼嗎?”
管家賠笑繼續說道:
“老爺,這個月的孝敬送來了,比往常多了一倍。”
聞言,高俅嘴角上揚,轉而又寒聲說道:
“告訴他們,老夫無論東西去向,只有一點,訊息洩露,風聲傳到了宮裡,我殺他全家!”
“是,老爺。”
“按老規矩,給太師大人和幾位大人把孝敬都送去。”
“是。”
......
“我*”
屏退左右,顧銘震驚的看著車上的物件。
一門嶄新的宋軍制式霹靂炮,漆黑的炮管和油性無一不在說明這個大寶貝剛下生產線就被鼓搗出來了。
扈三娘更是沒見過這稀罕物件嗎,好奇的摸了摸。
“一門霹靂炮,最高能射兩百多步,火槍、火蒺藜各十數個,最新式的神臂弩,為例、射程大大提高。”
扈勇一一為兩人介紹著,
“其餘甲冑不計其數,按重量來。”
“火器這些都是古掌櫃送的,只要您喜歡,價錢都好說。”
“好大的手筆啊。”
扈三娘感嘆道。
“哼,他這是知道咱們手裡根本不缺錢,只是我沒想到,這些人背後的手段如此通天,這可是禁軍武庫裡的東西,他們居然堂而皇之地拿出來販賣。”
摸著火炮上火器局的銘文顧銘感嘆道。
鄆州城的武庫其中也有不少火器,也弄回來不少。
一直沒有提的原因就是,那些東西不是年久失修就是受潮損缺乏保養。
顧銘生怕炸膛傷到自己人,另找了個小庫扔一堆封存了起來。
現在倒好,有人送貨上門。
“價錢怎麼說?”
顧銘轉身問道,扈勇撓了撓頭,比了個耶:
“這火炮一門三千兩,炮彈另算,弓弩......”
“嘶,瘋了吧?!”
扈三娘倒吸一口涼氣,顧銘也是頭皮發麻。
“就這東西,三千貫?!有那麼神嗎?”
“神倒是夠神,這價格,他們也玩的殺頭的買賣,肯定貴。”
苦笑一聲,顧銘搖了搖頭。
這玩意笨重,不好儲存,壽命還低,形成戰鬥力至少得十幾門一起。
僅僅是粗略計算一下,恐怕得近五六萬貫,再加上專業人士短缺,後續的保養,這地主家也沒餘糧了啊。
即便顧銘再怎麼心動,此刻心也涼了。
這根本不是窮鬼玩的東西,歷朝歷代,也就大宋這種狗大戶才能氪金玩這個了。
得了,還是玩自己的小破弓箭去吧。
“收起來吧,看著就心煩。”
愛之深,恨之切。
顧銘硬氣的不去想火炮,領著扈三娘檢視甲冑。
新舊摻雜著,絕大部分都能正常使用,有些顧銘都懷疑怕不是直接從禁軍身上扒下來的吧?
弓弩倒還好,都是能手持行動式的,弓箭甚至和梁山自制的通用,因為梁山仿製的就是制式弓弩,至於交沒交版權費顧銘也沒問過。
“都收起來吧,好好保養,儘量少些人知道,至少比武出結果之前別走漏風聲。”
按顧銘的計劃,他的人馬至少要在這段時間擴充到三千人,半數人至少是一刀一弩,全體著甲。
訊息傳出去,你顧銘手中這麼多好東西還想多佔,這不貪得無厭嗎。
即便贏了比武,大家也不會服氣。
“明白了,兄弟們都知道姑爺和小姐的好。”
扈勇低頭道。
同扈三娘相視一眼,兩人抬腿出了庫房,天已經摸黑了,路邊的草叢中蛐蛐的聲音此起彼伏。
兩人走在路上,顧銘倒是有些小時候在鄉下的感覺,寧靜美好。
“雲從龍,風從虎,功名利祿塵與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蕪。看天下,盡胡虜,天道殘缺匹夫補。好男兒,別父母,只為蒼生不為主。”
顧銘邊走邊輕吟著,扈三娘耳朵動了動,一時間竟聽的入迷了。
此詩豪氣萬丈,又表達出一種反對腐朽朝廷,拯救天下蒼生……
唉,顧銘又是一個亮點子。
文化宣傳啊。
就自己這文抄公的本事,看這詩,簡直就是為梁山泊的山賊們量身定做的。
誰聽了不喜歡,尤其是送給晁蓋,這簡直就是拉攏人心的絕佳方式。
顧銘忍不住給自己點個贊,扈三娘不滿意了:
“你這人怎麼說一半一不說了,莫不是江郎才盡了。”
“你們讀書人真討厭。”
“嘿嘿,小娘子是不是傾慕於我的才華了,嗯?說話!”
“呸,不要臉。”
“你剛才寫的什麼歌,待會讓我看看。”
扈三娘扭頭看向一旁說道。
“軍歌。”
“這有什麼意思?”
扈三娘很是不屑。
“此言差矣……”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夜深人靜,顧銘正在桌前提筆揮毫,一旁的扈三娘拿著手中紙張,讀兩三句再看看不遠處認真的男人,一雙美目感情,閃爍著一種名為崇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