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龐小姐熬病成痴呆 魏煥春仇恨心內生

魏煥春來到劉紅雲的墳前，他給劉紅雲燒了五期紙。劉紅雲雖然是龐士傑的二姨太，但她死後，並沒能埋入龐家祖陵，只是在龐家祖陵一側的小河邊安葬了。孤苦伶仃的一座墳，墳包也不大。俗話說：人死為大。可龐家不這樣做，劉紅雲因為難產而亡，龐家都沒有好好的去埋葬她。魏煥春看著眼前的一切，對龐家的做法越來越不滿。在五七的路上，魏煥春還能來給她燒一刀紙，劉紅雲這輩子也值了，總算有人惦記著她。

自從劉紅雲死後，劉紅雲生的女兒就由龐老夫人撫養了。龐老夫人喜歡這個女孩，雖然這女孩出生時剋死了自己的母親，但老夫人依然喜歡。畢竟，龐家自古以來，都是女兒少，龐家疼閨女。魏煥春本打算向龐士傑提出辭職的，可當他到龐家，看到龐老夫人懷裡的小女嬰，他猶豫了。畢竟，這是劉紅雲的女兒，魏煥春想，留在龐家幹活就能照顧劉紅雲的遺孤了。當魏煥春看到老夫人對女嬰很是喜愛，他再次心軟，決定留下來。

就這樣，魏煥春繼續在龐家商號當掌櫃的，以他的能力，很快把龐家的生意做的更大了。有一天，魏煥春突然聽說，龐家二太太死的蹊蹺，不一定是難產而亡的。魏煥春聽了，又不好更深一步地去問，於是，他只能邊做掌櫃，邊側邊敲鼓地打聽劉紅雲死亡的原因。外人都知道劉紅雲的死，是因為生小孩難產造成的。但魏煥春覺得不可能，劉紅雲身體很潑辣，沒那麼嬌貴。為了弄清事實，魏煥春就有意地向龐五示好，請他喝酒。龐五作為龐家的管家，對這個事應該是知道一二。

一日，魏煥春以剛簽了一個大單為由，宴請龐五喝酒。龐五也不客氣，畢竟在一起幹活了幾年，彼此都熟悉來了。兩人來到北河灣的胡家狗肉館，找了個包間，點了些菜和酒，開開心心地喝了起來，三個酒過後，兩人都微醺。

“你宴請我，是不是有事？”龐五邊吃邊說。

“這不是剛籤個大單嘛。要慶祝一下，所以才把大管家給請來了。沒有你，也就沒有我的今天，我是記著的。”魏煥春說的很虔誠，這讓龐五有點飄飄然了。

龐五說：“魏老弟啊，主要還是你的能力大，我只是給你指了條路，你就能記住我。”

龐五說著，豎起了大拇指，讚揚魏煥春，道：“魏老弟，你的做事風格，我非常佩服，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魏煥春看龐五如此說，他忙站起來，撲騰一聲跪在龐五面前，說：“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就這樣，兩人拜成了把兄弟。頭磕過了，兩人之間的隔閡似乎也小了很多，似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快要結束的時候，魏煥春試探著問關於劉紅雲的死亡問題，當魏煥春說到這些，龐五臉上便開始嚴肅起來，說：“老弟，你給哥哥說，你和劉紅雲到底是什麼關係？”

魏煥春搖搖頭，說：“什麼關係也沒有，我臨去江南之前見過二太太，沒想到我還沒回來，二太太就出這事了，多可惜啊。”

龐五看魏煥春說的輕鬆，他就以為魏煥春喜歡八卦，喜歡扯個老婆舌頭。他思索了一下，就給魏煥春擺擺手，讓他把頭貼過來。

魏煥春忙向龐五探出頭，龐五看包間裡就他兩人，然後嘴湊過去說：“我聽說二太太是被大太太害死的，生過小孩的二太太本來身體就弱，龐大太太給她熬了一碗雞湯，二太太喝湯後，就大出血死了。”

魏煥春瞪著眼的聽，龐五思索了一會，說：“老弟，我說的這些，你千萬別說出去。”

魏煥春說：“那肯定啊。哥，我還有個事不明白，二太太葬了，仵作怎麼沒驗出來啊？”

龐五說：“怎麼驗？二太太死的那晚上，她的房子都著火了，後來我們滅火後，整理的時候，只找到了一些被燒焦的屍骨。那個慘啊，瘮人。”

魏煥春還想問，龐五忙打斷他，說：“老弟，不能再說了，我們喝酒。”

龐五制止了魏煥春的攪和，說：“老弟，少問龐家的事。”

兩人從下午一直喝到深夜，他們都醉了，當天酒桌上的話，第二天誰也想不起來。

魏煥春把調查劉紅雲的事當真了，他一邊當掌櫃，一邊尋找目擊證人。只要有了目擊證人，抓龐家幾個惡人，是完全可能的。畢竟，龐家是大戶，丫鬟什麼的都守口如瓶。龐五也給魏煥春吊起架子來，不再說龐家二太太是被害的。這樣一來，魏煥春想得到真相結果就更難了。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晃三年過去了，龐家小姐龐君語三歲了，剛會說話，調皮可愛。可好景不長，龐老太太一個傷寒，竟然要了她的命。龐士傑失去了母親，照顧君語的事宜就交到了龐夫人手上。龐夫人並不喜歡這丫頭，她對她不是兇就是罵。小女孩很快就沒有了以前的靈光，如今是膽小怕事。這都歸結於龐夫人的怒吼。龐士傑還沒有從失去母親的悲傷中走出來，家裡的事，他一概不管。小君語有一天突然發高燒，丫鬟都擔心，讓送醫院，可龐夫人不以為然，她不理不問，也不讓丫鬟管。小君語一下誘發了腦膜炎。直到胖老太爺發現小孩發熱，才派人送到醫院的，結果晚了，小孩的大腦損壞，以後也就只停留在三歲的智商上了。龐士傑知道後，想給龐夫人發脾氣，可他又怕婆子。龐夫人也意識到了錯誤，她則承認了，她說：“君語以後就是我的女兒，哪怕再傻也養著。”

龐夫人為人處世是有手段的，他能打你一耳光，再給你一個糖豆吃，讓你還是感激她。她就是這樣對她丈夫龐士傑的。龐士傑聽龐夫人認錯了，也就無話可說。等從不醫院裡出院，回到家，這個小君語已經變的痴，之前的靈光全沒有了。

小孩被折磨成這樣，魏煥春得知後，異常憤怒。龐五告訴他：“龐君語這一輩子也不會超過三歲的智力了。”

魏煥春沒有說話，他憤怒地看著地面，很是後悔，一直膽小，沒能提前把小君語帶出去養育。

龐五總感覺魏煥春有心思，就問：“魏掌櫃，你這幾天總是魂不守舍地，出什麼事了？”

魏煥春說：“總管，我想辭職，不想幹這個了。”

龐五聽後，有點詫異，說：“你乾的好好的，怎麼不想幹了呢？”

魏煥春就告訴龐五，說：“我看煤礦上挺好，目前正在招工人，我一個人無牽無掛，我想去幹那個活。

龐五說：“你不幹，你得給老爺講，你給我講根本沒有用，咱們都是打工的。”

魏煥春想想，也覺得對。魏煥春很快找到龐士傑，把想辭職的事告訴了龐士傑，龐士傑也沒強留，就讓人事去準備材料去了。魏煥春之所以不在龐家幹，主要還是覺得龐家這些人冷酷無情，還是早走了為好。

就這樣，魏煥春告別了龐府，去了不遠處的煤炭礦，成了煤炭礦的一員。魏煥春對龐家的心已經徹底傷透，他記住了這個仇，他要用一切手段，幫劉紅雲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