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杜文彬整治煤炭礦 北河灣成立黨組織
北河灣的生活很平靜，太陽東昇西落。
河西的龐家自從遭搶後，一直低調行事。龐士傑也越來越覺得經營產業力不從心，他就寫信給在北平上學的二兒子龐志國，希望他能早點完成學業，回來接手龐家的產業。本來，龐家還有個大少爺，叫龐志軍。那小夥性子犟，因雞毛蒜皮小事和龐志國打架，龐士傑向著小的，說了他幾句。沒想到龐志軍不樂意了，指責父親偏心，越說越激動，龐士傑也被他說來火了，上去給了他一個耳光。也就是那一耳光，讓龐志軍離家出走了。等龐士傑知道龐志軍出走的訊息後，忙派人四處尋找，結果沒有找到。一晃多年過去了，龐志軍的外出，始終是龐士傑的一個心病。
龐志國的回信很快寄了回來，他還有半年的學業就要結束，結束後就回來。龐士傑看後，又有了操持家的激情。他看著胡家承包了煤炭礦，也著實眼紅。他也想承包點煤礦，在北河灣要和胡家抗衡，胡家有的龐家也必須要有。這時，龐士傑想到了在煤礦上工作的魏煥春。這魏煥春早年在龐家的一家絲綢店當過掌櫃，和龐五關係挺好。後來，魏煥春辭掉了龐家的掌櫃，去了煤炭礦。臨走前，龐士傑沒有虧他，多給他開了些銀元。所以，這時候，龐士傑還能想起他。
龐士傑喊來龐五，告訴他：“老五，魏煥春和你還有來往啊？”
龐五道：“去年年底的時候，他來看過我。”
龐士傑說：“那就好，你這兩天得去礦上一趟，找下魏煥春。”
龐五說：“找他做啥？”
龐士傑說：“我們也要承包點煤礦，看看他能提供點訊息不。”
龐五道：“承包煤礦還是得找吳縣長，煥春只是煤礦上的一個工頭而已，他說了不算。”
龐士傑點點頭，認可龐五的話，他說道：“這個我知道，想做這個生意，首先得摸清這個裡面的水，所以還是得找魏煥春，聽聽他的意見。”
龐五說：“那好，我明天就去找他。”
而此時，丁文瀚安排的杜文彬已經到胡家承包的礦洞當起了主管，他的到來，老工人並不買賬，根本看不起他，只把他當作上面又派來的監工。這些工人該逃滑依然逃滑，該偷炭依然偷炭。杜文彬用了一週的時間就把煤炭礦上的問題摸出來了。這群工人中有個叫耗子的中年人，有一部分工人聽他的。還有一撥人似乎和耗子走的有點遠，那一撥人裡面也有一個為首的青年，成天大大咧咧地，這人叫朱文輝。這兩撥人雖然在同一礦洞工作，卻井水不犯河水，各幹各的，偶爾也互相照應一下。以朱文輝為首的那一撥人喜歡和礦主鬥爭，動不動就要罷工。而以耗子為首的那幫人卻是不喜歡鬧事，只想認真的挖煤，當然，他們這撥人另有所圖，少炭的事常在他們中間發生。
杜文彬瞭解情況後，他想到了整治煤礦的手段，擒賊先擒王，要想不讓這些工人罷工，他就必須拿捏住朱文輝。每個人都有弱點，杜文彬打聽到朱文輝有個臥床不起的老父親。朱文輝之所以常帶領工人罷工，主要是礦上發的工資不及時，朱文輝急需要錢啊。每月底錢不到位，朱文輝就開始鬧罷工。杜文彬親自到了朱文輝家，還給他的老父親帶了很多禮物。
杜文彬告訴朱文輝，說：“你父親這個病要看。”
朱文輝道：“沒錢呢，我也想給他看。”
杜文彬思索了一下，說：“我想辦法給你弄錢看，但有個條件。”
朱文輝道：“什麼條件？”
杜文彬說：“以後少帶工人鬧事，多幹活。”
朱文輝不屑地說：“那不要你想辦法給我爹看病了。”
杜文彬說：“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你的工資我按照兩倍給你申請，除此以外，你父親的病由我們礦上來看，你覺得咋樣？”
朱文輝似乎不相信他的耳朵，良久才說話：“杜主管，你不是忽悠我吧。”
杜文彬道：“我主要是需要一個幫手，像你這樣的人才不能一直埋沒。給你開兩倍的工資，那是你的能力，給你父親治病，那是我們煤礦上的義務，要讓每一個工人都能感受到這個大家庭的溫暖。”
朱文輝聽杜文彬說著，這杜文彬也非常能說，畫餅也是有一套。很快，朱文輝就感激涕零，願意配合杜文彬的工作。
搞定朱文輝，杜文彬又設了個局，讓耗子偷炭時現了原型，被抓個正著，人贓俱獲。杜文彬把所有工人都聚集過來。他走到前面，大聲宣講起來：“各位工人兄弟，這眼煤礦洞如今已換主人，現在由胡家承包，之前的規章制度統統作廢，現在呢，只要為胡家挖煤，工資都會漲的，可偷盜這樣的事情發生，是最不能容忍的。今天呢，我就當著大家的面，宣佈開除耗子。”
朱文輝那撥人本來就煩感耗子，聽後連連叫好。早前政府在這負責煤礦時，每次扣罰工資就是因為挖的煤被偷，又抓不到人，於是乎，就把損失全部分攤到每一個工人頭上。這樣，官家工作人員不用操心去尋找小偷了。可朱文輝等人的工資卻少了。罷工吧，人家說少煤了，官家在理，朱文輝這一撥人只能乾生氣。他們也知道是耗子等人的偷盜行為影響了工資。但當把這個事告訴官家負責人時，那官家負責人不聞不問。因為他從扣除的工資裡面已經把損失的炭錢掙了回來，他們才懶得去找根由呢。
官家不管，朱文輝這撥人也只能跟著乾生氣。現在胡家改了規矩，這對朱文輝等人來說是好事，看要開除掉耗子，當然開心了。耗子起初還以為杜文彬只是說說而已，現在看是動真格的了，耗子有點急。
耗子乞求道：“杜主管，你不能說開我就真的開我啊？”
杜文彬道：“你偷盜煤炭，性質太惡劣，我這是執行新政策。”
耗子看杜文彬鐵了心的要開除，他忙跪下乞求道：“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啊。”
杜文彬看了跪地求饒的耗子，又轉頭看向朱文輝等圍觀的人們，慢聲慢語地說：“我們煤礦上不會憐憫小偷的，你還是走吧。雖然開除你，但你這個月的工資還是會一分不少地發給你。”
就這樣，杜文彬剛接手煤礦，拿錢收買了血氣方剛的朱文輝，又以偷盜理由開除了將近年老的耗子等人，最佳化了團隊。胡家的礦工隊伍，實力大增，幹勁十足。沒用多久，胡家的煤礦扭轉了局勢，為胡家營利了很多。胡少卿得知後，對杜文彬又是一番加賞。
胡家的煤礦事業搞得紅火，北河灣小學也進展順利。自從尹德功當了校長以後，他大膽起用新人，從外地聘請來了幾位年輕的教師，河西的學生也不少從龐傢俬塾出來，到北河灣小學讀書。自從尹德功來後，丁文瀚和他走的比較近，因為尹德功給丁文瀚講了很多外界的東西。畢竟，尹德功是有學問的，講的頭頭是道，條理分明。尹德功聘請來的幾位青年教師中，有兩位和他一樣，都有著同樣的信仰。
一天晚上，尹德功把他的兩個同事喊到他的辦公室，這兩個同事一個叫劉亮，一個叫張永。尹德功把門關好，三人坐定。尹德功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張紙，這張紙正是前幾日他剛收到的上級指示。
尹德功把指示給劉亮和張永看了，說：“上級已經同意我們在北河灣成立黨支部，儘快把工作開展起來。由我擔任黨支部書記，劉亮做組織委員，張永擔任宣傳委員，我們這個黨支部就叫北河灣支部，要儘快發展人員入黨，一切行動都要秘密進行。”
劉亮和張永異口同聲地說：“好的，一切聽從組織安排。”
尹德功繼續說：“我看丁文瀚這個人挺實在，下一步我們要發展他入黨，張永，你要儘快找機會接近他，多給他講一些新思想。”
張永說：“好的。”
尹德功繼續說：“這次帶你們來北河灣教學，是黨組織安排的，這個地方有煤礦，地主、土匪和國民黨軍閥當道，這裡的老百姓基礎比較好，我們要把我黨的種子在這裡讓她生根發芽。”
劉亮說：“好的，一切獻身給黨的事業。”
尹德功舉起手，握起拳頭，說：“來，我們擊拳為誓，共同努力，把我黨在北河灣發揚光大。”
劉亮和張永也伸出拳頭，三個人的拳頭碰撞在一起，中國共產黨北河灣支部正式成立了，三人都露出了一臉的喜悅，喜悅間透漏出了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