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煤礦工醉酒惹風波 馮寡婦籌錢開妓院
北河灣鎮子中央有條小河經過,小河有名,叫義河。河水清澈見底,終年不減,彎彎曲曲通向微山湖。河上有橋,叫狀元橋。相傳,北宋年間,這鎮子上出的一位狀元,回家省親,因過河難,逐出錢在這裡建了橋。也因為建橋,他被同僚抓住了把柄。一折奏章奏到皇帝那裡,說狀元吞併救災款在家鄉建了橋,皇帝大怒,下令摘下了狀元的帽子,並趕出狀元府。狀元一肚子的氣,一肚子的委屈,在返鄉的途中忽中風寒,一命嗚呼,睜著眼死在了客棧裡。狀元死後,託夢給皇帝,請求皇帝明察。皇帝一覺醒來,覺得蹊蹺,想想夢中的事和真的一樣。這時候,又有人來報狀元死在了京郊的一個客棧裡。皇帝相信了夢中狀元的話,他仔細研究奏摺,忽看出破綻,原來弄了個冤假錯案。皇帝惱羞成怒,把那陷害狀元的大臣五馬分屍,並追封狀元為振國公,為狀元建了廟宇。又敕封了狀元建的橋,名叫狀元橋。
一千多年過去了,這座橋依然完好無損。狀元橋是溝通北河灣的重要交通樞紐,河西人去河東,河東人去河西,非得過此橋。北河灣河東住的人家胡姓多,河西卻是龐姓天下。
民國初年,政府在北河灣義河東邊開了大片煤礦,使得經濟飛速發展,北河灣的商鋪也如雨後春筍般的發展。礦上的工人也越來越多,這些工人多是一些光棍漢,他們有錢卻沒有女人,幹活時還不顯無聊,但到了空閒的時候,便憋不住了。工人們常到北河灣鎮子上看女人,鎮子上沒有妓院,他們也只能飽飽眼福,過過嘴癮。
有一次,三個醉酒的工人藉著酒勁,上了北河灣一風流寡婦的床,因為價錢沒談好,那寡婦硬說是被強姦了,鬧得整個北河灣滿城風雨。這著實惹惱了胡家的大老爺胡少卿,他召集家丁,又通知了河西的龐家,準備去煤礦上鬧事。然而,龐家老爺龐士傑怕惹出事來,不願意去。胡少卿只好帶領胡家人去了煤礦,他們去找煤礦主吳洪論理。吳洪知道強龍壓不住地頭蛇,看這陣勢,不給北河灣的百姓一個交代,是說不過去了。為了煤礦的生意,他決定嚴懲不法分子。經過寡婦的指認,那三個曾過癮的工人被拉了出來。為了教育其他工人,吳洪當面令警衛隊把那三個工人的下身給淨了,又賠償了不少錢。就這樣,才算平息了這場風波。
惹風波的寡婦姓馮,平時很不守規矩。自從這事後,她更風流了。雖然那晚被三個男人折騰的有點受不了,但那痛苦的一夜,也給她指引了一條致富的道路,開妓院。馮寡婦找到胡少卿,說出了心中的想法。胡少卿不同意,他怕玷汙了這裡數千年的清淨和風氣,再一個,慶豐堂就要百年店慶了,這樣骯髒的事怎能讓它在這裡出現。馮寡婦撅著嘴走出了胡府,她決定去央求河西的龐士傑。
龐士傑是一個比較開明的人,四書五經,熟讀在肚,家裡藏了不少古玩字畫,一看就是文化人。龐家在北河灣也是響噹噹的富,河西的商鋪,大多都掛著龐家的旗號。龐士傑祖上是商人,積蓄了不少家業。按說,在北河灣最有錢的應該是龐家,胡家都怕比不過它,但胡家的地多,佃農多,這才讓龐士傑對胡少卿另眼相看了。龐家人很少,龐士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十五歲的時候離開了家鄉,至今沒有音信,二兒子去了北京讀書。丫鬟是伺候小姐的,小姐是個弱智,十三歲了卻只有三歲孩子的智力。龐士傑的房子,丫鬟是很少來的,這是龐夫人的規定,沒有什麼事,丫鬟們是不準去他們房間的。龐夫人對龐士傑看管的很嚴格,她知道龐士傑風流。龐士傑怕婆子,這在北河灣是出了名的。龐夫人是一個潑辣的夫人,治家有一套。龐家的家業能如此興旺,應該說有很大的功勞都在龐夫人身上。
馮寡婦來找龐士傑的時候,正趕上龐夫人回了孃家。馮寡婦是有備而來,她的到來,讓龐士傑心血澎湃。馮寡婦風騷神韻,她的粉色訊息北河灣無人不知,前些年,龐士傑就很迷戀她。龐士傑雖然風流倜儻,但平時被媳婦看的嚴,對馮寡婦鞭長莫及。今兒馮寡婦竟然自己找上門來,龐士傑當然開心了。他忙讓馮寡婦落了座,可管家龐五卻不離左右。龐士傑找了個機會支走了龐五,讓他去糧行察看。龐五走後,龐士傑的房子裡再也沒有什麼人了。龐士傑突然對馮寡婦改變了剛才一本正經的神態,他走到馮寡婦面前伸手抓住馮寡婦的手。
龐士傑說:“我知道你來肯定有事。”
馮寡婦想把手收回來,卻怎麼也抽不出來,它被龐士傑抓的緊緊的,馮寡婦似乎感覺到了疼。
“你的力氣還真大,這是手,不是樹皮。”
馮寡婦用挑逗的語氣說。
龐士傑笑了笑說:“我知道你今天是來幹啥的,來給我送溫暖的,對不對?”
說著又要去抓她那隻手。
“我可給你說,你別亂來,傳你媳婦耳朵裡,可不好。”
“她?我怕她嗎?就傳給她聽聽。”
龐士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他伸手抓住了馮寡婦的奶子,那上面軟呼呼的。這一刻,龐士傑渾身都似乎穌了,馮寡婦也不反抗,她有事要找龐士傑。龐士傑早已經忘乎了自我,他抱起馮寡婦進了裡屋。龐士傑和馮寡婦一番雲雨後,他們靜靜地躺在床上,好久都沒有說話。馮寡婦看著龐士傑,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龐士傑問。
馮寡婦說:“我笑你媳婦沒有用,她不能看好自己的丈夫。”
“是啊!男人怎麼能讓女人管?”龐士傑帶一種驕傲的語氣說。
“你不怕你媳婦了?”
“怕她幹什麼啊!又不是老虎。”
“那好!”馮寡婦說著坐了起來,伸手夠到衣服就往身上穿。
龐士傑也坐了起來,說:“你幹什麼去?再躺會。”
“我去找你媳婦去。”龐士傑一聽,火了。
“啥?你說啥?”
“找你媳婦去,你不是不怕她嗎,我和她商量商量,讓你把我娶過門啊!”馮寡婦一本正經的說。
龐士傑慌了:“妹子,你還來真的啊!”
馮寡婦來勁了:“老孃什麼時候來過假的?我是白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礦上那幾個傢伙是什麼下場?給他們淨身了。你能白上我?沒有門,我要嫁過來。”
馮寡婦下了床就要出去。
龐士傑忙抓住她,說:“妹子,妹子,我求你了,你要什麼條件,能換別的條件嗎?只要是別的條件,我都答應!”
馮寡婦說:“那好吧,很簡單,給我一筆能開妓院的錢,我們的事一筆勾銷。”
龐士傑說:“這……”
馮寡婦看龐士傑猶豫了,她掙開了龐士傑的手就要走開。
“那好,我去找你媳婦,然後再告訴街坊鄰居,說你強暴弱女子。”馮寡婦的聲音越來越高,龐士傑怕了,他慌忙答應。
“那你立個字據吧。”
馮寡婦忙從布兜裡掏出事先前準備的字據,遞給了龐士傑。龐士傑顫抖著手在上面按下了手印。
龐士傑說:“你晚上在狀元橋等我,我給你送錢去,誰也別告訴。”
馮寡婦開心地笑了,說:“放心,我們倆之間的事,就了結了,等你給我了錢,我就把字據給你。”
說完,馮寡婦就離開了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