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首輔大人是皇帝
何越自己都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的時候,來了一個遊方郎中,竟然說他有方法。
有一線生機楚一卿都不想放棄,遊方郎中被帶進了皇宮。
何越沒想過一隻小蟲子竟然能救命,一隻蠕動著的白色蟲子,它可以鑽進人的體內,以毒血為食,毒血盡,它也身死。
這種解毒方法聞所未聞,楚一卿不敢貿然嘗試,可何越已經漸漸開始嗜睡,每日醒過來的時間越來越短。
這種解毒方法那個遊方郎中也沒有試過,這種蟲子極其難遇,他只遇到這一隻,成與不成他也不敢保證,但可以保證能延長活著的時間。
楚一卿不想獨自決定,他趁著何越短暫醒來的時候,將決定權交給了她。
狐族被屠的情景在何越的夢中迴圈播放著,可她卻在夢中感受不到任何傷悲,彷彿那一切都與她無關,但腦海中的記憶卻提醒著她,她是狐族公主,為狐族復仇是應該的。
何越親眼看了一眼那噁心的蟲子,要將這種東西放進她的體內,這怎麼可以!
何越拒絕了。好吧!她就是想尋死,並且她決定將楚一卿一起帶走。
何越跟楚一卿都在這無盡的輪迴中,楚一卿的封印她揹負了絕大部分,報仇在她看來有些天方夜譚。
在輪迴到一個世界的時候,她死的比他早;兩個人都是鬼的時候,她也打不過他,她唯一能想出來的就是一起死吧!
雖然在每個世界死一回對楚一卿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原諒何越能想出來的報仇方法就是這樣了。
蟲子被何越拒絕了,但楚一卿卻趁她睡著的時候,讓遊方郎中將蟲子放進了她的血肉中。
何越的精神越來越好,她自個都覺得不可思議,難不成人間常說的迴光返照是真的?
既然都回光返照了,那如果不趁機會把楚一卿解決了,豈不是沒機會了!
楚一卿覺得何越變了,有次他覺得有人不懷好意的看著他,等他轉過頭,目光消失了。
當時房間裡只有他跟何越,能那麼看他的只能是何越啊!
何越對他也不復以往的溫柔了。
如此種種,楚一卿深深憂慮,那隻蟲子不會改變一個人吧?
楚一卿又遭遇刺殺了,他出宮幫何越買零嘴的時候。
他前腳出宮,後腳刺客就來了,不僅如此,楚一卿還遭遇了重傷。
看楚一卿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何越心疼啊,可心疼的同時她又忍不住有一絲絲的開心,差一點他就死了不是!
楚一卿派人去查了刺客,得出的結果他有點承受不了,刺客是丞相派來的,可他的行蹤是皇后告訴丞相的。
楚一卿怒髮衝冠,將在床邊伺候他的何越拽住“你想幹什麼?”
何越眨眨眼,幹出這事她就沒準備隱瞞“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天下的話多了,楚一卿哪裡知道是那一句。
“愛一個人就殺了他,那麼他就永遠屬於你一個人了”
這話是何越瞎編的,沒錯,就是瞎編的。可除了這個尷尬到死的爛理由,她實在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
楚一卿無語了,這是個什麼理由?那條蟲子果然不對勁。
皇后瘋了的訊息迅速在宮女太監中散播,很快文武百官也都聽說了。
百官看楚一卿的目光都透露著同情,皇室規定每任皇帝都只能又一個皇后,他們皇上好不容易有一個皇后,前一陣中毒了,站在還瘋了。這跟孤獨終老有什麼區別?
一次刺殺不成就來兩次,兩次不成就來三次,三次在不成,何越就自己上了。
丞相讓何越嚇得竟然不敢造反了,他是何越見過的最沒種的造反者,她好心通風報信,他竟然不敢派人了。
楚一卿身邊的御林軍不是防別人的,都是防何越的,不僅如此,他們不僅要防著何越傷到楚一卿,還要防止搶到何越,傷到皇后娘娘的罪不是誰都能受的起的。
早在何越開始刺殺楚一卿的時候,那個遊方郎中就跑了,跑之前還沒忘記把賞銀領走,他也覺得何越性情大變跟他的那條蟲子關係巨大。
何越依舊住在鳳寧宮,身邊的丫鬟太監全都換了,換成了有點身手的,知秋還是跟在她身邊。
何越刺殺,知秋遞刀。
楚一卿要出征!作為一個有遠大抱負的國君,他想在有生之年一統幾國。
戰場上刀劍無眼,豈不是出意外的最好時機,楚一卿這邊剛出徵,何越跟著就離了宮。
幸好楚一卿臨走前找了個比較靠譜的皇叔幫他處理國事,而且丞相也被何越嚇得沒了造反的膽子。
楚一卿不論打哪個國家,總能在戰場上碰到一個很厲害的蒙面人,她從不攻擊其他人,只對楚一卿動手。
其他人要是想傷楚一卿還是不行,還得先過了她那關。
楚一卿用了五年的時間統一了幾國,何越殺了他五年,五年內楚一卿去哪,她殺到那。
別說楚一卿,就連楚一卿身邊的將士都知道了,他們楚皇有一個萬年仇人,殺不死的那種,他們楚皇還特意下命令不許傷她。
一統幾國,楚一卿坐上了整片大陸唯一的皇上。
登基當天,楚一卿一襲龍袍,何越身著鳳袍,手攜手走向至高的位置。
都說已經瘋了的皇后忽然又好了?
在那至高的位置上,楚一卿伸手將何越圍進懷裡。
何越對他展顏一笑,他們之間彷彿回到了最美好的那段時光。
楚一卿眼中閃過懷念,他們之間怎麼會變成這樣,一條小蟲子的威力也太大了。
穿上鳳袍的時候,何越的全身都是被檢查過的,確定她沒有帶任何兇器。
想要殺人,什麼不能算作兇器,何越趁人不注意從頭上取下來一根金簪藏進了袖子裡。
新皇登基都要祈天,祈求老天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何越跟楚一卿一起走向祈天台,何越站在楚一卿的左側後方。
聽著太監一句一句的起身,拜,起身,再拜。
何越將簪子慢慢掏了出來,對準楚一卿的後腰用力紮了下去。
楚一卿身體一僵,沒有聲張,任由何越將簪子扎到了深處。
明黃色的龍袍上已經染上了血紅,何越將簪子拔下來,跪在地上小步挪到楚一卿左前方,用簪子插進了楚一卿的心臟,這下總該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