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值得
李序……不是麻衣公子？
蕭家家主蕭敬南有點懵。
這和推測的不一樣啊！
按理來說，似乎也就只有這麼一種可能啊！
所謂春江水暖鴨先知，他算是那個最先遭殃的，知道痛點在哪裡。
不多久，老家主蕭隼回來了。
蕭敬南便把所猜測的事情說了一番。
“有這種可能嗎？”
蕭隼暗自皺眉，而後緩緩搖頭：“傳聞已經出來了，那李正初去找了於震，親自提親。”
什麼？
蕭敬南瞪大眼：“要李序娶那於雨凝？那咱家瑾霜怎麼辦？”
蕭隼哼了聲：“當初人家李序上門拜訪，都拿了拜帖，你不讓人家進門，怨得了誰？”
蕭敬南老臉有些尷尬。
說實話來，他是瞧不起當初的李序的。
區區舉人，哪怕是亞元又如何？
整個大梁十三道，相當於行省，在北直隸考第二，日後的春闈能不能考中還是兩說。
而且，要知道，他的寶貝閨女可是解元！
京城第一名！
所以在沒考中進士之前，一切都是兩說，哪怕考中，如果名次不好，那也不行！
但現在，隨著李序直接擔任京城巡按使，從五品，一切都不一樣了。
五品已經不錯了，是許多考中進士的人一輩子都未必能達到的高度。
一如那李正初，也就是運氣好，現在才混了個五品。
一輩子，只有這麼點成就。
可那李序不一樣啊。
年紀輕輕，直接就是從五品，未來可期。
“爹，那您說……現在怎麼辦啊？”蕭敬南有些著急。
他突然被調任，那李序竟還要跟於雨凝成婚。
種種風頭，看起來都很不對。
而且他有點氣。
憑什麼啊？
我家閨女為了你李序，都豁出一身剮，名聲徹底不要了。
結果你現在要娶別的女人？
還有沒有良心？
“咋辦？涼拌，幹看著吧。”蕭隼不緊不慢道。
事實上，他倒是有心看這場好戲。
李序和自家孫女算是兩情相悅。
這是前提。
如果那李序就是麻衣公子的話，也就是當今陛下的小師弟，賜婚只是一句話的事。
但至今沒有任何風聲，這事就值得商榷了。
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大概是獨屬於年輕孩子的浪漫？
僅憑自己的能力，親自走到自家孫女面前？
“別想了，問題不大，又沒罷你的官。”
蕭隼笑呵呵，半點不著急。
有些時候，他看著自家兒子蕭敬南，明明四十多歲了，還是有些毛躁。
不夠老成持重。
看待許多問題，看不到根兒上！
比如調動官職一事。
如果人家真要動你，又豈會平調？
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而已！
而且日後如果操作得當，前途將無盡廣闊。
“有點想喝酒了。”他喃喃著，想到一件趣事。
那麻衣公子的酒量極好，把一貫愛喝酒的嚴松江都給放倒了。
想要驗證李序是不是麻衣公子，其實，喝一頓酒基本就看得出。
不過他並不著急。
還要看看那李序……怎麼選。
萬一那小子順勢和於雨凝成婚呢？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
蕭家門口。
“兄弟，我是來拜訪的啊，還不讓進門啊？”李序問。
“我說過的啊。”
看門的小廝直皺眉：“之前你來拜訪，我家老爺就說，不許你進門，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趣？”
關於自家大小姐和李序的事情，他知道。
為了這李序，自家大小姐可謂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名聲盡毀，傳的整個京城人盡皆知。
但自家老爺已經發過話了，不允許李序進門。
他只是一個下人，當然要聽主人家的話。
“那……幫我傳個信？”
李序偷偷遞上一塊銀子，不算大，卻也有二兩左右。
而今的他不富裕，但雨州一行搞了點，二百多兩，花著已經沒那麼心疼了。
“這個……先說好，這是最後一次啊，被我家老爺知道了，我是要被懲罰的。”
小廝收了銀子，一臉正色，好似並不是被你這二兩銀子收買一般。
“拿著就是，以後你再見我，搞不好要給我銀子的。”
李序笑著，遞過去一份書信。
這小廝大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京城巡按使，從五品，官職雖然不大，卻也不至於連蕭家大門都進不去。
不過他也不著急。
李正初去於震於家提親一事，他已經知道。
所以為了讓蕭瑾霜安心，他才特地趕了過來，遞上一份書信。
不多久，蕭家後堂。
蕭瑾霜深深吸了口氣，開啟了書信，上面僅有四個字：等我娶你！
筆墨極重，大工有巧。
認真嚴肅的四個字，醞釀了太多的感情。
若說來，她與李序認識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兩情相悅。
那個男人，即將來蕭家，光明正大的進門，然後……娶她！
一切都值得了！
“哇……”
她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來，淚珠子怕啦啦掉落。
這時，蕭隼路過，聽著房間裡面的哭泣聲，有些著急的走了進去。
“大孫女，這是……怎麼了？”他問。
“我……”
蕭瑾霜哽咽著，將那封信拿了出來。
蕭隼接過一看，眉目一頓。
這四個字寫的很重，力透紙背。
可更讓他驚心的是，這字跡……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是……李序寫的？”
“爺爺，我要嫁給他。”
“這……”
蕭隼一陣恍然，好似光陰穿梭，一夢百年一般。
還……真猜對了！
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那小子，竟真是麻衣公子！
不過他畢竟經歷過太多的事情，哪怕心下驚駭，表面也依舊平靜。
“這事啊，爺爺管不了，老啦，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看著辦吧。”
他笑著，美滋滋的離開了。
這下，更要喝點酒了。
我蕭家的孫女婿，年少成名，手段更是非常，該慶賀的啊！
至於這事能不能成，他是再也不擔心了。
那李序，只會選擇自家孫女，至於那於雨凝……正妻是不可能的，撐死也就是個妾室吧。
嚴老這一脈，每一個都不是善類。
出手狠辣，不留情面。
但同時，也是極為注重感情的。
就說那南疆女戰神邱欣，何其的兇狠？
可在大師姐尤姚的面前，還不是乖乖的？
這便是所謂的尊師重道！
現在，該擔心的……是那禮部侍郎中李正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