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也就皮囊還湊合
聽到李序的回答，柳素仙怔了下。
一時竟無言以對。
這答案，好生簡單粗暴啊！
“佩服，佩服！”
她哭笑不得：“公子果然不愧是性情中人。”
這個時候，她大概明白為什麼李序說去雨州會有危險了。
完全是在吊著於雨凝，讓她擔心啊！
不過她還是多了一嘴：“去雨州，當真有危險？”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剿賊啊。”
“這……”
柳素仙猶豫了下：“剿賊的話，難道不可以調動當地千戶所的兵力嗎？”
李序有些無奈：“本身太僕寺就沒有調兵的權利，況且我這身份都是虛的。”
原本，他已經不怎麼在意麻衣公子的身份了。
已經當上了朝廷命官，就算暴露了，李家又能耐他若何？
但朝廷藏著他的身份，就意味著他不能暴露，同時也意味著到了雨州也不能暴露。
怎麼辦？
如果是正經的太僕寺少卿，正四品，他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過去。
現在成什麼了？
微服私訪？
愁人吶！
柳素仙仔細琢磨後，也大概明白了李序的困境。
手裡沒有實際的職權，還要辦這麼大的事，很不容易啊！
身份，只能亮出來一次，而且還要速戰速決。
否則時間長了，就會暴露。
“奴，惟願公子平安歸來，屆時……奴將掃榻以待。”
“你在想什麼美事。”李序道。
“哈？”
柳素仙愣了愣：“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李序嘆了口氣：“你們這醉夢樓背景如何，我不敢打探，但一定不簡單，但如果我壞了你這顆搖錢樹的身子，恐怕要大難臨頭啊！”
這話說的已經很直白了。
花魁之所以是花魁，是格調高，讓人望塵莫及。
但如果身子不乾淨了，格調也就降了下來。
這也是他不敢輕易動柳素仙的原因所在。
他饞於雨凝，是因為他配得上，日後若是乖巧些，當個妾室也不錯。
若不乖巧，最多隻能當個通房丫頭。
至於戶部尚書於震，呵，待得他日手握重權，何所懼也？
另外一邊，於家。
回來後的於雨凝便好似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直至於震回來，她忙趕了過去。
“父親，那雨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雨州？”
於震有些不解：“沒什麼事啊，聽說只是出現了一夥流賊而已。”
於雨凝心下一顫，終於明白李序說雨州一行危險重重。
這是要直面流賊啊，豈能不危險！
“那流賊人數多少？”她催問。
“好像不多，幾十人而已，你問這個作甚。”
“爹，求求您，不管如何，一定要多多打探關於雨州的訊息，越是詳細越好。”
“這……”
於震定定的看了看，暗自嘆息。
事情已經傳開，那位新上任的太僕寺少卿極可能是麻衣公子。
此事還未得到證實，但八.九不離十。
至於自家閨女如此焦急，他也是心知肚明。
無非是惦記那麻衣公子罷了。
“李序與麻衣公子乃是摯友，也會跟著過去。”於雨凝補充了一嘴。
“這樣啊……”
於震點頭：“也好，為父就幫你儘量打探一番吧。”
恍然兩日過去。
一則則訊息自京城流傳開來，主要與雨州有關。
但都是一些表面的。
“這下那麻衣公子有麻煩了，山賊以及被放跑的馬匹，無論是哪一件都很棘手啊。”
“誰說不是，只不過……都說麻衣公子才能無雙，不會連這點事情都解決不好吧？”
“不好說，萬一解決不了呢？”
“那可就有點意思嘍！”
街坊間，言語紛紛。
於雨凝這邊也得到了更具體的訊息。
朝廷派出一千大軍，竟沒能剿滅區區幾十名賊人？
這……太不可思議了！
而如果賊人當真如此麻煩的話，豈不是意味著手裡沒有調兵全力的麻衣公子麻煩大了！
來不及多想，她忙是寫了一封書信，親自前往麻衣公子之前居住的小院，只可惜已經人去“宅”空！
她怔在原地久久，眼中是一陣茫然。
聯絡不上麻衣公子啊！
也就是在這時，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呦，於姑娘？好巧啊。”
“李序？”
於雨凝眼中一喜：“李公子，我查出了一些更嚴重的情況，請你務必告訴麻衣公子，那山上的賊人很危險……”
她將事情大概說了一番，旋即遞出一封書信。
“請將此信轉交給麻衣公子。”
她頓了頓，嚴肅道：“不管如何，只要此番你能護著麻衣公子平安歸來，我便……嫁給你，此後一心與你過日子！”
李序輕笑一聲：“你啊……也就這副皮囊還湊合。”
於雨凝少見的沒有駁斥，輕輕施了一個萬福，轉身離開了。
李序則是大咧咧展開信件，上面寫的都是關心麻衣公子的事情。
譬如要小心山上的豺狼虎豹啊，天氣冷了，要增添衣物啊。
像是一個滿含深情的妻子擔憂丈夫一般。
他付之一笑，旋即撕了信件。
也就是在當晚，無名小院中多了一個人。
中舍人、大師姐尤姚。
“差不多都知道了吧？”尤姚問。
“不知道啊，大師姐，您可坑苦我了。”
李序直接訴苦：“此去雨州，到底要做什麼事啊？”
尤姚淡淡挑眉，笑了笑：“少裝糊塗，你以為你去找柳素仙，我不知道？”
“這……”
李序哭笑不得：“所以，就這點訊息？”
尤姚認真點頭：“明面上知道的就這些，你此行，要找回丟失的馬匹，還有剿滅山賊。”
李序當即急了：“可是我無法調動兵力啊，這怎麼剿滅賊人？”
“要不然讓你去做什麼？”
尤姚頓了頓，補充道：“已經給你安排了五十個護衛在暗中，如果有緊急事件，找護衛隊長。”
李序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這才是他最擔心的問題。
自己的安全尚且沒有保障，做個屁的事啊！
“那個……大師姐，能不能多安排點人啊？”
“你以為金吾衛的兵力很多嗎？”
“這樣啊……”
李序笑了笑，徹底放心下來。
金吾衛乃是護衛京城的精銳，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之一，每個將士的戰力的都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