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倔強的妮子
若是外人說這話，倒也還好。
可偏偏這兩個人，一個是解元一個是亞元。
愣生生壓了麻衣公子馬景光一頭。
“哦？”
眾人簇擁下，馬景光看了看，旋即起身走了過去。
“二位對馬某意見很大嗎？”
他笑呵呵道：“卻也正常，馬某人不過是詩詞方面還湊合而已，不若二位皆是數算天才。”
看似謙遜的話語，卻是在引戰。
在當今女帝登基之前，大梁科舉是不考數算的。
可以說，絕大部分讀書人，在此之前都沒怎麼學過數算。
自然的，李序和蕭瑾霜這兩個數算天才在傳統讀書人眼中，便成了投機取巧考中了第一、第二。
如果換做改制之前，那第一名，必定是才情無雙的麻衣公子啊！
“呵呵，二位不過是撿漏，僥倖考中第一、第二而已。 ”
有人不屑開口：“若換做是我，這時候就該老老實實，而不是跑出來丟人現眼，犯眾怒！”
“你……口出狂言。”
蕭瑾霜氣壞了：“不服啊？那就比一比！”
旁邊的李序暗自苦笑。
這妮子，還真是小暴脾氣啊！
一點就著！
“比？”
一道聲音響起，一身麻衣的於雨凝自外面走了進來，冷漠的看著李序二人。
“就憑你？也敢與麻衣公子比試詩詞？”
“我……”
眼見於雨凝氣勢洶洶，蕭瑾霜無形中矮了一頭。
不過她並不服氣，挑著眉道：“麻衣公子又如何？今日，本姑娘就不服了，怎地？來比一比啊！”
“比試詩詞？”
於雨凝冷哼：“你們還不配，之前麻衣公子做了三首詩詞，只要你們現在作一首，比得過那三首詩詞，便算你們贏。”
“作詩詞是吧？作就作！”
蕭瑾霜憤憤然，當即琢磨起來。
旁邊的李序見狀，暗自無奈。
這妮子的脾氣太沖了！
他悄然扯了扯她的衣襟，小聲道：“他們這是激將法，不要中計啊。”
“不管。”
蕭瑾霜倔強道：“他們可以質疑我們的解元、亞元的實力，但我絕不允許他們汙衊序哥哥你，說你不如什麼麻衣公子，我不服！”
李序微微錯愕，看著蕭瑾霜死不認輸的勁兒，緩緩出了口氣。
若說這妮子笨吧，人家考了鄉試第一。
若說聰明吧……明知在詩詞方面不敵人家，但為了維護他的榮譽，依舊迎難而上。
“丫頭。”
他的語氣柔和了許多：“文無第一，詩詞方面比不過，也很正常的，反正他們在數算方面不如我們。”
“不。”
蕭瑾霜依舊倔強：“比就比，輸就輸，總比被別人蹬鼻子上臉強。”
李序無奈苦笑。
還真是認死理的妮子啊！
明知不敵還要比！
也不知說她勇氣可嘉好、還是蠢笨好。
他微微思索，終於點頭：“好，那就比，管他什麼麻衣公子，只管打他個落花流水。”
淡淡的言語間，充滿了寵溺。
旁邊的於雨凝見狀，暗咬銀牙，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一股無名怒火。
這人，明知不敵麻衣公子，但為了讓蕭瑾霜出口惡氣，依舊選擇了迎難而上。
大有為蕭瑾霜捨棄所有男人尊嚴的意味！
為什麼？
憑什麼？
這個人……之前明明是喜歡她的啊！
才過去多久啊，就這麼喜歡上另外一個女人了？
那之前所謂的喜歡，就如此廉價嗎？
“麻衣公子。”
她冷聲開口：“此二人不知好歹，竟敢挑釁您在詩詞方面的成就，請您務必擊垮他們。”
在得知麻衣公子出現的訊息時，她是無比激動的。
可來到這雙喜酒樓，親眼看到真人後，不知為何，先前所有的期望都變成了失望。
就長相而言，這麻衣公子不算醜。
但她就是喜歡不起來，甚至……還帶著幾分厭煩。
於是她故意激將，挑起矛盾，看一看這位麻衣公子的到底有幾分實力。
她，並不覺得此人就是麻衣公子。
因為出現的太巧合了。
要知道，昨晚，她可是當著無數人的面，豁出了臉面，只為見麻衣公子一面。
即便如此，麻衣公子也未出現。
而現在，只不過是隔了一日、只是因為考中了舉人，就敢露面了？
這不是她認知中的麻衣公子。
在她的心目中，麻衣公子豪情迸發，出身貧苦，但出淤泥而不染，絕對不是因為考中舉人才敢公然露臉之輩。
“這……呵呵……”
馬景光本還在看熱鬧，兩個女子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結果，下一刻，火就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自己有幾分能耐，他再清楚不過，被冠以麻衣公子的名頭，也是許多人強行按在他身上的。
沒辦法啊，考中第三名經魁後，就有許多人說他是麻衣公子，盛情難卻，他也就只好勉為其難的承認了。
吃吃喝喝倒還成，可要他當場作詩詞，那不是……強人所難嗎？
“於姑娘。”
他無奈開口：“詩詞一道，並不是用來比斗的，況且，吾今日喝了許多酒，頭腦混亂，一時半會作不出詩詞啊。”
於雨凝暗自失望，懷疑的瞟了馬景光一眼。
這人……也不知是真的喝多了，還是故意的。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而且還涉及新舊科舉之間的爭鬥，竟如此軟弱？
“什麼喝多？不行就是不行！”
蕭瑾霜陰陽怪氣：“麻衣公子不過如此，之前那幾首詩詞還不知是從哪裡抄來的，以後見了我序哥哥，低頭就是。”
這話毫不客氣，幾乎是將麻衣公子的名頭貶低到地下。
馬景光聞言，只是一陣苦笑：“蕭姑娘說的有道理，小生佩服。”
他拱了拱手，轉身回了酒桌，繼續飲酒作樂。
於雨凝見狀，更是大失所望。
這人，太慫了。
與麻衣公子之名，根本不配！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儘量忍耐著，衝著眾人朗聲開口。
“今日諸位花費，由我買單。”
“想來諸位也都知道，我十分崇拜麻衣公子。”
“所以，還請麻衣公子不吝，賜下一副墨寶。”
酒桌上馬景光聽聞只要寫字，心下一鬆。
他的字並不差，甚至可是說是人中翹楚，自是一口答應下來。
“萬分感謝於姑娘的愛戴，來人，取筆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