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大結局下
周夫人看著太夫人說道：“兒媳知道太夫人心中所想，可這朱聘婷出身太低，現在婚前失貞，按照道理說，連進門做妾都不配，可礙於她到底是太夫人的孃家人，而且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世俊也還是要負責的，讓朱姑娘進門給世俊做妾室吧，等世俊和沈姑娘成親之後再商量什麼時候進門！”周夫人直接說道。
如此周夫人將這個決定權交給了沈長歌。
這也算是看重沈長歌了。
而且等沈長歌進門後，給周世俊納妾這樣的事情本就是應該讓她來決定的才對。
這也是周夫人給足了沈長歌顏面了。
沈長歌當然知道這是周夫人給她臺階下了。
周夫人確實是覺得很對不住沈長歌，所以才會如此的。
“不行！”太夫人勃然大怒：“你瘋了不成！讓婷兒進門做妾！”
“這奔者為妾，這未過門就失了貞潔，若是重規矩的人家，只怕是要浸豬籠，或者絞了頭髮做姑子的，我這給她一條活路，成全她讓她進侯府做妾，怎麼還委屈她了不成，若是她不願意給竣哥兒做妾，隨她去啊！”周夫人沒好氣的說道。
她真的覺得太夫人是頭髮長見識短。
“母親說的對。”一道清脆的嗓音響起，一個身著粉紅色寬袖窄腰長裙的女子翩然而至。
她姿容出眾，格外的清麗婉約。
眉宇間盡顯溫柔大方，只能是周夫人的小女兒，也是周家的三小姐。
周家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庶出。
大小姐是武清侯離京後，府中的姨娘診出了喜脈，自然也是留在太夫人身邊教養的。
二小姐是到了邊關，周夫人給武清侯納了一房妾室，是地方官員的庶女。
三小姐四周夫人的親生女兒。
只比楚子風小一歲。
也就是楚子風出生後沒多久，她就懷了這個女兒。
周夫人對這個女兒十分珍愛，而且因為周世俊沒有在自己身邊長大，她就格外注重對這個女兒的培養。
所以這周家三小姐十分出色。
“朱姑娘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住在侯府，卻整日裡同大哥哥耳鬢廝磨，成什麼體統，過往母親若是多說一句，祖母也護著不肯，現下惹出這麼大的禍事來，祖母還要護著二人嗎？難道要讓二人闖下塌天大禍，累及家族才肯罷休嗎？”週三小姐言辭犀利，很是不客氣的說道。
其實也難怪週三小姐如此瞧不上朱聘婷，這但凡是有規矩的姑娘誰能看的上朱聘婷的做派。
這朱聘婷的確是太讓人噁心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太夫人也氣急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妻女，你母女是個心狠手辣的，你也如此惡毒！”
太夫人一向看不上週夫人，自然也瞧不上週三小姐。
“祖母一向都偏心大哥和朱姑娘的，若不是有祖母這樣護著，他們也不至於會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來。”週三小姐冷笑著說道。
“夠了，你怎麼小小年紀說話這麼惡毒！”周世俊冷冷的眸光落在週三小姐身上，滿臉厭惡的說道。
他與這個同父同母的妹妹，一向沒什麼感情，也是，從小就分離了，這等她們回京後。
他是向著鄭太夫人的，所以和母親妹妹的關係冷漠。
而妹妹是一心維護母親的。
最關鍵的是她這個妹妹是直接瞧不上朱聘婷的，根本就不拿正眼看朱聘婷。
這才是讓他最接受不了的。
“你怎麼跟你妹妹說話的，她那句話說的不對了，你們兩個無媒苟合，說起來就該一起浸豬籠，不要臉的東西，武清侯府怎麼會出了你這樣沒出息的東西，你配做世子爺嗎？”周夫人失望至極，剋制不住大罵道。
她真的是憤怒到了極致了。
不然也不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
“好了，都別吵了。”見氣氛劍拔弩張的，一直在哭哭啼啼裝可憐的朱聘婷總算是開口了：“今日的事情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下賤勾引了世子爺，和世子爺無關的，我知道如今天大地大竟也容不下我了，可我是真心喜歡世子爺，喜歡錶哥的，可為了維護表哥的名聲，我寧可以死以示清白！”朱聘婷說著就要起身去尋死。
她都這樣說了，在場這麼多大活人，如何能看著她一個弱女子去死。
那自然是要拉著她的。
尤其是周世俊，第一個不答應啊。
他也顧不上禮節了，直接就抱住了朱聘婷：“婷兒，你別衝動，今日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是我強迫了你，自然是要為你負責的，我退婚，我進宮去求見皇后姨母，我要跟沈長歌退婚，娶你為妻！”周世俊十分堅決的說道。
“不可啊！”太夫人此刻卻出聲阻止了：“你可不能犯糊塗啊，這婚事可是陛下御賜的，你若是說退婚豈不是抗旨不尊！”
這話說的可是氣死人了，合著這個死老太婆也知道不能提出退婚啊，可偏生讓沈長歌去提出退婚，這你孫兒的命是命，沈長歌死了就活該嗎？真是夠不要臉的。
“太夫人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太夫人可是叫我去退婚，為何現如今周世子提出退婚太夫人倒是說違抗皇命了，合著周世俊的命是命，我死了活該唄！”沈長歌不光是這樣想，而且還是堂而皇之給說出來了。
這可是絲毫面子都沒有給太夫人留，本來也是沒什麼情分面子的。
懟死她活該。
“你這死丫頭，半點教養也沒有！”太夫人氣的跺腳可也是毫無辦法，誰讓人家沈長歌說的都對呢。
“是我沒有教養，有教養的卻跟男人私通，被抓了現行，現在有要死要活的，你若是想死，就悄沒聲的尋死唄，這眾目睽睽之下說自己要死，難道生怕人家不拉著嗎？”沈長歌滿是嘲諷的說道。
這可是將朱聘婷的臉面扒拉的一點兒不剩了。
直擊朱聘婷的內心了。
果然朱聘婷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小姐若是不信我，我是真的為了表哥死也不怕的，表哥你別拉著我，讓我去死吧，我死了你就沒事了，你就可以迎娶沈小姐，也沒有這些煩惱了，我若是活著只能死表哥的拖累啊。”朱聘婷的哭的泣不成聲。
沈長歌看的十分不耐煩，這若是她自然不會拉著的，你倒是趕緊去死啊，就怕你捨不得死啊。
可是這周世俊可是吃定了這一套的，自然不肯放手。
“沈姑娘，你出身高門，自然體會不到婷兒的苦楚，她已經夠慘的了，今日的事情是我強迫了她，是我的錯，我任憑你處置，請你不要在羞辱婷兒了！”周世俊赤紅著雙目看著沈長歌，咬著牙說道。
沈長歌知道，經此一役，二人的關係也算是徹底的鬧僵了，不過這也是無所謂的，她本身也不在意和周世俊的關係如何，反正二人也沒什麼相干的。
“好，我不干涉你們，我只是看不慣裝模作樣罷了，周夫人已經說過了，可以讓朱姑娘進府做妾室，朱姑娘所求的不過也是妾室之位，我一早就答應了，不知道太夫人是個什麼章程，周世子又是個什麼章程，若是周世子堅持要退親的話，只要你與陛下和皇后娘娘說明白，我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沈長歌直接說道。
“不行，不能退婚！”周夫人也說的很是堅決，她看了一眼太夫人：“太夫人，這讓朱聘婷進府做妾，是我最大的寬容，若是您不同意，那就沒得談了，不管怎麼說，都是不可能退親的。”
太夫人氣的跺腳，恨不得破口大罵。
她看著朱聘婷，滿眼心疼：“你是如何想的？”
“姑祖母，婷兒為了表哥，什麼委屈都願意受的。”朱聘婷咬著唇說道。
“老身知道你是個好的，橫豎老身豁出去這條老命也會護著你，別管這世子夫人是誰，休想作踐你!”太夫人氣哼哼的說道。
“來人，帶表小姐回松鶴園！”太夫人下令道。
太夫人身邊的人直接上前將朱聘婷扶起來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這一次周世俊倒是也沒攔著，其實周世俊也知道，太夫人那裡對朱聘婷來說是最安全的。
這太夫人帶著朱聘婷走了之後，周世俊也覺得留下沒有意義了。
“母親今日也得到你想要的了，以後也不要在作踐婷兒了，婷兒她心裡很單純，膽子也小，往後我一定會保護她好，不叫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周世俊鄭重其事的說道。
面對這個眼盲心瞎的兒子，她都懶得與其爭辯了。
這也不知道分辨了多少次，結果也不過是更加失望罷了。
“你開心就好。”周夫人只剩下這五個字了。
周世俊臨走之前卻看著沈長歌：“沈姑娘可否與我私下說幾句啊？”
“不必了！”不等沈長歌開口楚子風會直接拒絕了。
“可以！”沈長歌卻答應了下來。
“殿下，我遲早與他說清楚的。”
“那我也一起去。”楚子風堅持著說道。
“殿下，我準備了些殿下愛吃的糕點，殿下可以嚐嚐，等一等就好。”周夫人勸道。
楚子風倒是還能聽得進去周夫人的勸說，竟然也真的沒有在繼續糾纏了。
沈長歌和周世俊到了隔壁的西此間。
“周世子想說什麼？”沈長歌見周世俊半天不說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知道今日的事情對你不公平，可我心中的確只有婷兒，我們成親後，我可以給你正妻的體面，給你侯府該有的權利，可是我的心，真的不在你那裡，但我也會同你生下嫡子，將來這爵位侯府都是你的，但是我只能是婷兒的。”周世俊說的鄭重其事，而且面帶微笑，似乎是在暢想著和朱聘婷美好的生活。
“無妨，我不需要孩子，也不需要侯府的一切，但我在侯府做世子夫人的時候，該有的體面我會自己爭來，不用你來給，周世俊，你還沒看明白嗎？只要我想，你不是我的對手，朱聘婷我更是從未正眼瞧過她，她想要的你，我根本不屑一顧！”沈長歌如實說道。
這話是很打擊人的，可是她真的看不慣周世俊這施捨的樣子，彷彿自己強迫他娶自己一樣，真是莫名其妙。
沈長歌如此一說，當真是打臉，讓周世俊十分下不來臺。
“沈長歌，你這般說話是個什麼意思，難道這輩子打算獨守空房嗎？”周世俊沒好氣的問道。
“周世子，你這是何意？你喜歡你表妹，我成全你不好嗎？我們就做掛名夫妻，等個幾年，說不準就可以和離了，到時候你將你表妹扶正，豈不是皆大歡喜？”沈長歌問道。
周世俊不知道為何，聽沈長歌這樣迫不及待的要離開自己，這心裡就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可他分明是喜歡朱聘婷的，可沈長歌對他這樣不屑一顧，真的讓他心裡說不出的不舒服。
“你說的也對。”周世俊自然不能讓沈長歌看出來自己為何不痛快，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那不就行了，就這麼說定了。”沈長歌愉快的笑道。
不知道為何，周世俊看著沈長歌明媚的笑容，心裡酸澀的厲害。
他是真的看明白了，沈長歌對他是半點情誼都沒有。
哪怕陛下指婚給二人，沈長歌是可以嫁給自己，可自己也掌控不住沈長歌。
哪怕是在沈長歌心裡有一席之地都不可能。
可笑祖母還妄想用自己來威脅沈長歌就範。
只怕是這周家上下都加起來，也不會讓沈長歌多看一眼的。
這樣的女子，他真的是從未見過，讓他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尤其是今日降服烈馬的英姿颯爽，的確是讓他難以忘懷。
其實他內心深處真的覺得娶沈長歌也是很不錯的。
如此出身高門的正妻，加上如花美眷的愛妾，也算是人生贏家了吧。
只是沈長歌卻沒這麼想啊。
他也強求不得。
如此二人談過後，便回到了周夫人的正房。
楚子風正在和週三小姐說話，二人相處的倒是極其融洽。
沈長歌自然知道，楚子風是想和這個妹妹多相處一會兒。
周夫人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
倒是楚子風誤會了，覺得二人若是能相處下去，倒是也不錯。
“我這妹妹頑皮的很，殿下可不要嫌棄才好。”周世俊笑著說道。
“沒有啊，我倒是覺得表妹性子極好，表哥也不要太苛求表妹了，今日對錶妹說的話也實在是太重了。”楚子風勸慰道。
楚子風自然希望兄妹二人的關係能夠融洽一點的。
可看起來，周世俊對週三姑娘的態度很是疏離，這三姑娘也差不多。
“殿下不必擔憂這些，我和兄長無事的。”週三姑娘很隨意的說道。
如此楚子風也沒有在多話。
直說要回宮就同沈長歌一道走了。
這也無人說什麼，周夫人自然不會阻攔的，因為周夫人是知道你頭的事情的。
自然不會耽誤人家相處。
二人此番回去乘坐了馬車。
楚子風迫不及待的問沈長歌：“你和表哥說什麼了？”
“沒什麼，直說以後我嫁過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若是看中了哪個女子想要納妾都是可以的，我替他張羅就是了。”沈長歌如實說道。
“你倒是大度。”楚子風撇嘴道。
“這有什麼不能大度的，我又不喜歡他，管他娶多少女人，跟我又有什麼關係？而且無論如何，我遲早要離開侯府的，為何要管周世俊後院的事情呢，我只要在侯府這段日子能安穩度日就好了。”沈長歌是人間清醒，遇到事情早就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也會按照自己的計劃走下去。
“也是。”楚子風附和著說道。
二人沒有在多言，這對於楚子風來說，只要能和沈長歌單獨相處久可以了，不在意說什麼。
回宮後，楚子風將沈長歌送到了太后那裡。
他知道今日的事情少不了皇后的推波助瀾，於是就去見皇后了。
他也開門見山的對皇后說，以後不要在針對沈長歌了，這對皇后也沒好處。
皇后沒想到楚子風能對她說這樣的話，心中十分的惱怒，可她到底是有顧慮的，也沒跟楚子風翻臉，直說自己以後不會在針對沈長歌了。
皇后也是想要安撫住楚子風，這沈長歌馬上要出嫁了。
只要她嫁給了周世俊，生米煮成了熟飯，這就能讓楚子風死心了，這一切就好說了。
所以皇后也不願意同楚子風爭吵了。
楚子風和皇后說完後就離開了鳳儀宮，本來皇后想要留楚子風用膳的，可看著自己兒子冷漠的眸光，她到底是沒有說出口。
沈長歌回到太后宮裡。
太后也並沒有多問，但是太后和皇后都緊鑼密鼓的給沈長歌準備出嫁事宜。
沈家直接沒有沾邊，這也代表皇室十分看重沈長歌，哪怕沈長歌只是一個縣主，也足夠顯示出皇家對她的重視了。
往後的日子，沈長歌除了學規矩，就是待嫁，日子倒是也十分清閒了。
這樣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出嫁的那一天。
沈長歌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嫁給一個絲毫不愛的人，何談愛啊，這根本就沒感情的人。
她以為自己可以嫁給楚昭睿，哪怕是不嫁給楚昭睿，大不了一輩子不嫁人，可卻嫁給了周世俊，這個從未有過交集的人。
出嫁的這天，她只需要安安靜靜被梳妝打扮就好了，多一句話都不用說。
就做個安靜的新娘子。
因為嫁的人是周世俊，所以她對什麼都不太在意。
這縣主出閣，自然聲勢浩大。
雖然建安帝沒到場，但是去給足了沈長歌該有的一切體面。
這等於是在昭告天下，皇家十分重視清河縣主。
侯府的花轎在重華門等候。
而沈長歌的嫁妝，確實十分雄偉壯闊。
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
就這樣蒞臨了侯府。
武清侯和周夫人坐在主座之上等候。
一對新人來到堂下，準備拜堂。
這一個月，周夫人也是生怕在出什麼紕漏，尤其是今天，讓人把朱聘婷看管起來了。
就在準備拜堂的時候。
一個小丫鬟闖進來說道：“世子爺，我們姑娘腹痛不止，請世子爺去看看吧。”
原本熱鬧的大堂因為這句話立刻安靜了下來。
沈長歌自然知道，這是朱聘婷故意找事兒。
可這朱聘婷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可以洞房花燭夜找事兒，也不能在拜堂的事情鬧么蛾子啊。
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可週世俊一聽就要立場去見朱聘婷。
“周世俊！”沈長歌一把掀了紅蓋頭：“這正在拜堂呢，你確定要扔下我一個人，然後去找朱聘婷嗎？”
如此胡鬧，簡直是不知所謂。
沈長歌絕對不會慣著周世俊和朱聘婷的。
人他可以讓給朱聘婷，可是朱聘婷若是想打她的臉，下她的面子，是絕對不可以的。
“婷兒不會輕易喊痛的，我要去看看她！”
沈長歌卻很淡定的說道：“你若是去看她，我即可就會離府，也就不用拜堂了！”
“沈長歌，你何苦這樣咄咄逼人，今日，婷兒心裡本就不好受，你就不能體諒她一下嗎？”
“我體諒她，誰體諒我？你自己選吧。”沈長歌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你別鬧了，這花轎都進門了，早一會兒拜堂，晚一會又有什麼關係呢？”周世俊不耐煩的說道，就要離開。
沈長歌直接將鳳冠取下來，丟在了一遍，然後把喜服的外衫脫了。
這一舉動可是嚇壞了眾人，很明顯這是不拜堂了。
而周世俊見狀也惱了。
見沈長歌要走，他卻冷冷的說道：“叫她走，這花轎都進門了，離了武清侯府，誰敢收留她！”
沈長歌沒想到周世俊會如此不知羞恥。
“誰說無人敢收留她，本王要她！”一道低沉聲線緩緩響起。
而熟悉的嗓音讓沈長歌心驚膽戰，她轉過身，滿臉震驚的看著一張俊朗的臉龐出現在自己面前。
裕王楚昭睿。
他竟然回來了。
裕王來到沈長歌面前，輕輕的伸出手：“歌兒，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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