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觀戰悟法，毛球相伴
大荒深處，天地失色，日月無光。
四尊如同山嶽般的龐大身影占據了大半個天空，它們的每一次碰撞，都引得虛空扭曲，大地崩裂，宛若滅世。
吞天雀雙翼遮天，張口間似要吞噬蒼穹；朱雀渾身燃燒著不滅的神火，焚盡八荒；朱厭魔軀頂天立地，戰意撕裂雲霄；窮奇兇威滔天，煞氣滾滾如潮。
這是尊者級的恐怖大戰，是生靈所能達到的極致力量的展現！尋常修士哪怕靠近百里，都會被那逸散的威壓碾成齏粉。
石桓潛伏在一座早已崩塌了半邊的巨山裂縫中，距離戰場中心足有數百里，但依舊能感受到那令人心悸的波動。他屏住呼吸，將自身氣息收斂到極致，眉心處的無極天眼卻悄然睜開，流轉著璀璨的銀輝，死死盯住那四道恐怖的身影。
尤其是那隻吞天雀！
它的本命寶術太過驚人，張口一吸，彷彿連光線和空間都能吞噬，形成一片絕對的黑暗領域，連朱雀的神火和朱厭的戰意都能暫時吞沒。
“吞天……吞天……並非簡單的吞噬物質，更涉及到了空間和法則的奧義……”石桓心中震撼，同時升起了強烈的渴望。若能窺得一絲皮毛，對他的修行將有無窮益處。
他全力催動無極天眼，銀輝熾盛到極點，不顧精神力的劇烈消耗，強行捕捉、解析、推演著吞天雀施展寶術時那稍縱即逝的符文軌跡和能量運轉方式。
天眼之下，萬物本源漸顯。吞天雀寶術那複雜無比的符文，在他眼中被一點點拆解、簡化。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以自身為黑洞，扭曲空間，強行掠奪一切的“道”的雛形。
推演到關鍵處，石桓心神徹底沉入其中，物我兩忘。外界驚天動地的戰鬥聲彷彿遠去，他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對那“吞天”意境的感悟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隱隱把握住了一絲精髓，那是一種模擬黑洞引力，形成強大吸力場域的法門，雖然殘缺，卻讓他豁然開朗。
“咦？若能以此法為基礎，結合前世所聞那‘五色神光’無物不刷的意境……他刷走，我便吞來！甚至……以其之道還施彼身？”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現，讓他激動不已。
然而，就在他沉浸於推演和遐想之時，外界的戰鬥已進入了白熱化！
四大凶獸殺紅了眼，各種禁忌寶術瘋狂對轟，打得天崩地裂！一塊塊如同小山般的巨石被震飛，其中一塊，不偏不倚，正好朝著石桓藏身的裂縫轟然砸落！
等石桓被那恐怖的危機感驚醒時，已經晚了！
轟隆！！！
巨石將他所在的裂縫徹底掩埋，眼前一片黑暗，恐怖的擠壓之力從四面八方傳來，要將他碾成肉泥！
“糟了！”石桓心頭一沉，全力運轉八九玄功抵抗，但這塊巨石蘊含了四大凶**戰時的殘餘力量，沉重無比，更是隔絕了天地精氣，讓他難以脫困。
就在這危急關頭，他儲物空間內，那一直安靜的黑陶罐，突然自行震動起來！罐口瀰漫出一股柔和卻堅韌的烏光，形成一個淡淡的光罩，將石桓護在其中！
任憑外界巨石如何擠壓，那烏光光罩雖看似薄弱，卻巋然不動，將所有的力量都化解於無形！
“這罐子……”石桓又驚又喜，沒想到這神秘黑罐還有自動護主的功能！
不知過了多久，外界的震動和咆哮聲漸漸平息，最終歸於死寂。四大凶獸的戰鬥，似乎分出了結果，或者轉移了戰場。
石桓深吸一口氣，體內淡金色氣血轟然爆發！
嘭！
困住他的巨石被狂暴的力量震得四分五裂，石塵飛揚。他從中一躍而出，重新見到天日。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徹底化為焦土和廢墟的大地，山河破碎，滿目瘡痍，空氣中瀰漫著毀滅的氣息。尊者級大戰的破壞力，可見一斑。
石桓心有餘悸，同時也對那黑罐更加好奇。他檢查自身，發現除了精神力因過度催動天眼而有些疲憊外，並無大礙，反而因禍得福，對那殘缺的“吞天”法門有了初步的掌握。
他正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目光卻被不遠處一個微弱的動靜吸引。
走過去一看，只見一片焦黑的土地上，躺著一隻巴掌大小、通體金黃、形似小猴子的小獸。它蜷縮在那裡，氣息奄奄，身上有多處傷痕，最顯眼的是額頭有一個還未完全癒合的小包。
“這是……朱厭？”石桓心中一動，想起了劇情。四大凶獸大戰，朱厭重傷化為了幼體形態。
他蹲下身，取出清水，小心翼翼地餵給小獸幾滴。又拿出一些療傷的靈藥，碾碎敷在它的傷口上。
小獸悠悠轉醒，一雙大眼睛有些迷茫地看著石桓，隨即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想要掙扎，卻渾身無力。
石桓注意到，這小獸的身體似乎在微微發光，形態隱約間有些變化，時而彷彿要生出三頭六臂，時而又恢復成一頭雙臂的正常小猴子形態，極其神異。
“三頭六臂……不愧是朱厭寶術！”石桓眼中閃過驚歎，嘗試用無極天眼去窺探，但立刻感到雙目刺痛，那小獸體內有強大的本源符文自主守護，阻止窺探。加上他之前推演吞天雀寶術消耗過大，只得放棄。
“可惜了，時機不對。”他有些遺憾。
小獸似乎感覺到石桓沒有惡意，又喝了水，敷了藥，精神好了一些，眼巴巴地看著石桓，又看了看他裝著食物的儲物袋。
石桓笑了笑，拿出一些肉乾遞給它。小獸立刻搶過去，狼吞虎嚥起來，發出滿足的哼哼聲。
看著它毛茸茸的樣子，石桓惡趣味頓生，用手指戳了戳它額頭的小包，笑道：“看你這樣子，以後就叫你毛球吧。”
“吱吱！”小獸一邊猛吃，一邊不滿地叫喚了兩聲，似乎在抗議這個隨便的名字。
石桓哈哈一笑，不管它的抗議，將它拎起來放在肩上：“走了毛球，帶你去個地方。”
他原本想回石村，但當他憑著記憶找到石村原址時，只看到一片空蕩蕩的山谷，哪裡還有村子的影子？
石桓一拍額頭，恍然道：“差點忘了，柳神在大戰前就把石村整個挪走了……這下可不好找了。”
他站在空谷中，思索片刻，做出了決定：“算了，既然找不到，就先回武王府吧。大荒歷練的目的基本達到，也該回去看看了。正好，把狻猊寶術帶給石毅，配合他以後得到的麒麟寶術，應該能相輔相成，讓他少走彎路。”
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辨認了一下武王府的方向，肩頭扛著還在啃肉乾的毛球，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踏上了歸途。
大荒的風波暫告一段落，但更廣闊的舞臺，正在前方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