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駐唱歌手林浩
“炸翻了，我他媽弄音樂這麼多年，頭一次上這麼炸的場子，兄弟你是真牛逼！”
剛到後臺，趙虎心中的興奮再也無法壓制的，狂拍林浩的肩膀。
看得出來，他確實是太激動了。
雖然這都是因為林浩的緣故，可他能參與其中，這便是他興奮的理由。
“這三首都是你的原創？”
夏甜甜拿著兩根鼓棒，同樣有些興奮地望著林浩。
“是啊。”
林浩點了點頭，夏甜甜豎起兩根大拇指表達了此刻的心情。
“抱歉啊兄弟，之前我的話有些不中聽，你別在意！”
王志撓著頭，望著林浩心裡明顯有些彆扭。
“別在意。”
林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現實中，沒有那麼多狗血打臉的劇情。
就像歌詞裡一樣，很多事一笑也就過去了。
話都被說完了，孫哲只能與林浩擊個掌，順手遞過來一瓶啤酒。
就在幾人興奮慶祝時，臨時主唱崔平提著吉他，從側門走了進來。
看到這麼炸的場子，崔平心裡還是有些興奮的，心中也充滿了嚮往，可想到一會是自己上臺，他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趙虎率先發現了崔平，對著眾人使了個眼色。
冰城圈子就那麼大，但凡是這圈的老人基本都相互認識。
“應該是雪姐，叫來頂替下半場的。”
夏甜甜，用手擋著半張臉，低聲提醒著林浩。
“兄弟，來接下半場的？”
林浩沒有說話，順手從桌上拿起一瓶啤酒，主動上前打起了招呼。
“你不是冰城的吧，冰城能把場子弄這麼熱的，我都認識。”
崔平心裡不舒服歸不舒服，對於林浩的好意，他並沒有拒絕。
兩人碰了下酒瓶，林浩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剛才下來的太急了，還沒和觀眾道謝，過會兄弟可得給我讓出些時間，感謝一下他們。”
“那你可得儘快了，晚些估計酒吧都得被他們拆了。”
崔平哈哈一笑遞過來一支菸，臉上在沒有之前的陰鬱。
話雖然沒明說，可他清楚，林浩這是要幫他平息場上已經失控的氣氛。
有他這個將場子炸起來的人出面，哪怕後半場觀眾的熱情會大打折扣，也不至於出現將人趕下臺的事。
前世林浩跑了很多年的場子，他很清楚這裡面的不容易，與人為善就是與己為善，這種力所能及的事他從不會吝嗇。
一瓶酒下肚，林浩再度上臺。
見林浩又上來了，臺下的人群再次開始躁動。
林浩的處理方式很簡單，表達了一番對眾人的感謝，便以需要先安頓住處為由辭去了下半場的演出。
有人問了林浩後續會不會在這裡演唱，對於這個問題，林浩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表明還需要洽談，之後對觀眾又鞠了一躬便下臺了。
眾人心中雖然有些失落，可也沒有太過不滿，瘋狂後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開始繼續喝酒。
當林浩再次回到後臺時，王雪已經過來了。
“二百八十個花籃，六箱啤酒，外加四千一百塊現金，雪姐給你們湊個整算兩萬。”
“至於那些實物，如果後面沒人來索要，就歸你們自行分配。”
說著，王雪掏出了兩摞現金，一摞分給了四人，一摞遞給了林浩。
正常情況下，是正常演出結束後，才會有人出面統計分錢。
結果，王雪現在就拿錢過來了，傻子都知道是因為什麼。
“這是我一個人的？”
林浩望著那一整摞，還沒拆封的現金，不解道。
“之前陳建就拿百分之五十。”
王雪補充道。
聽到這話，林浩不由眉頭微皺。
這種主唱佔比高的事，上一世林浩也沒少遇到。
可佔比在高也要有個度，百分之五十實在是誇張了一些。
如果每場都能有幾千上萬塊還好，可誰都清楚，這種情況只是個例。
平時每場能有個千八百塊就算不錯了。
一個人拿一半，剩下的人平均下來能分到一百就算燒高香了。
哪怕雪姐給的待遇再好，每人每月撐死也就是三千。
按照這樣分配，一個月到頭來，樂隊其他人根本就剩不下什麼錢。
“我這個人喜歡公平。”
林浩說著抽出一摞錢，剩下的都甩在了桌上。
“兄弟，這場的錢是你應得的，沒你那三首歌，我們就是幹十天也分不到這些，我們已經是佔了你的便宜了，你要是再不拿著，我們心裡也過意不去。”
孫哲和幾人交換了個眼神，將林浩放在桌上的錢，重新塞了回去。
林浩一眼掃去，發現幾人臉上沒有一絲不願，反而很認可自己拿這個錢。
“我是很缺錢，可這個錢不是我該拿的。”林浩說著將錢遞給了王雪：“我不太瞭解這裡面的事，這是你的場子，你來安排吧。”
見狀，王雪看了幾人一眼：“那就算在這個月的工資裡吧，還有，今天結束了都別走，雪姐請你們涮火鍋。”
王雪是老江湖了，她很清楚這種事該怎麼解決。
之後在用吃飯為由頭，不僅緩和了現在的氣氛，也是在為後面鋪路。
林浩的三首歌水準都很高，她清楚這種人不是那麼好留的。
今天的一切，都太湊巧了。
能多一場飯局，便多一個機會。
如果到最後還留不住，還能借著這頓飯打好關係。
以後有什麼需要，也能更方便。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先準備後面上場吧，林浩你跟我來一下。”
王雪看了看時間，帶著林浩離開了後臺。
擔心會有客人圍上來，王雪帶林浩走的後門外接鐵製樓梯。
剛回到辦公室，王雪正準備開口說話，手機卻響了起來。
那是一首彩鈴，隱形的翅膀。
是林浩在00年專輯中釋出的，不過她這個版本卻是陳艾艾的。
她同樣來自冰城娛樂，也是當下一線歌星。
是林浩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王雪微微皺眉。
“勝男啊，這個時間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電話接通后王雪按下了擴音，略顯熱絡的詢問道。
王雪將手機放在茶几上，絲毫不介意林浩聽到其中的內容。
“大雪，今天那個歌手不會是來頂替小健健的吧？還有我聽說小健健被人打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聲音，對方年紀應該在三十歲左右，上來便是一連串的詢問，態度明顯不太友好。
“陳建的事太丟人了，我說不出口，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至於今天的歌手，如果他沒意見的話，之後就是我們酒吧的駐唱了。”
王雪說著，目光望向了林浩，想看看他的反應。
給她打電話的這個人，就是今天坐在前排準備找事的人之一，也是陳建的狂熱粉絲。
她叫趙勝男，她父親是市裡交通部門的一把手，至於她則是個很典型的二代。
她電話來幹什麼，王雪心裡很清楚，讓林浩聽不僅是讓他知道這個人，也是想要透過交談向雙方表明自己的態度。
王雪想用林浩，哪怕是傻子都知道他的才華如何。
現在酒吧，就需要一個這樣的歌手駐唱。
同時她還有另一層打算，不過這要看他其他方面如何了，單憑才華說明不了太多東西。
“你要換了小健健？就因為今天的事？他到底幹啥了？”
這一次，趙勝男的語氣中，明顯多出了不滿。
“你還是去問他吧，如果電話打不通，你可以問問程勇他在哪，醫院是他安排的。”
“好了，我這邊還有事，晚些再說。”
王雪不願意與她過多糾纏，說完便掛了電話。
另一邊，得到陳建被解僱訊息的趙勝男，氣得差點沒把手機給摔了。
“人能在場子裡被打，這王雪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站在酒吧門口，趙勝男不爽的說了兩句，轉身便上了自己的跑車直奔醫院。
在這之前，他就給陳建打過電話了，可對於今天的事陳建也不願意多說，不然她也不會來問王雪。
掛掉電話後，王雪將沏好的茶給林浩倒了一杯，不過並沒有遞過去，而是放在了茶几中間的位置。
“你之前是職業歌手？現在還有公司嗎？”
剛剛的試探，王雪沒在林浩臉上找到答案，便開門見山的詢問了。
形形色色的人，王雪接觸得太多了。
從林浩在辦公室裡與場上的狀態，她就能判斷出個七七八八。
這是隻有經歷過大場面的人，才有的從容。
除卻這些，還有一些其他關鍵因素，比如口音。
全國各個地方的人說話，都會帶有一些方言。
冰城的口音雖然是整個東北地區最輕的，可交談中還是能夠分辨的。
而林浩的普通話很標準，比她還要標準。
這種情況，不是從一些院校畢業，就是刻意練出來的。
林浩的歌一聽就是職業級的，種種結合下來，王雪想不到其他可能。
“有公司的話，會在大街上吃泡麵嗎？”
林浩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抬手拿過了那杯茶喝了一口。
雖然林浩並沒有正面回答王雪的問題，不過已經夠了。
這句話，可這杯茶都是態度，喝了茶便等於林浩有意與她合作。
“我這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現在缺一個駐唱歌手，你想來的話要求隨便提。”
王雪點了一根菸，靠在沙發上面帶淡笑道。
只要有意向就好，至於要求如果她王雪都滿足不了，那冰城怕是也沒幾個人能滿足了。
“我缺個住的地方。”
林浩十分簡短道。
王雪點了點頭，等著林浩的下文。
可林浩卻什麼都沒再說，這讓王雪有些不解：“沒了？”
她不禁問出聲。
歌手她接觸過不少，稍微有點實力的要求就一大堆，那些從娛樂公司下來的條件更是一大籮筐。
她曾經遇到過的一個歌手，還提出讓她給出唱片的要求，當然結果自然是被她給轟走了。
“還能有什麼？有睡覺的地方，餓不死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喜歡安靜一些。”
林浩說得十分坦誠，臨了又補上了一句。
原本王雪已經做好了林浩獅子大開口的準備了，畢竟林浩的實力擺在那裡。
結果只是一個供住？
王雪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
“底薪六千，每個月收到的禮物，我會額外給你一成分紅。”
“車需要嗎？”
王雪大氣地開出了價碼。
“沒證。”
林浩攤了攤手。
這一世他還沒考過這東西，最開始是沒時間，後面冰城娛樂那邊也不會讓他露面。
“用籤合同嗎？”
王雪一邊朝辦公桌走，一邊問道。
“不籤。”
林浩十分果斷地拒絕著。
“行，也省得麻煩了。”
合同在一些人眼中，是保障。
可對於王雪這種人來說，不過就是一張寫了字的紙，放著還佔地方。
王雪抬手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串鑰匙遞給了林浩。
“從後門出去，有人會帶你去新家。”
林浩沒有說話，接過鑰匙轉身便離開了。
望著林浩離去的背影，王雪想起了很多年前家裡掛著的那張海報，一時間也有些出神。
“會是他嗎？”
王雪坐在那裡，低聲呢喃著。
不過很快，她便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人家是大明星，再怎麼樣，也不會淪落到大冬天的在街邊吃泡麵，更不可能會來他這個小酒吧。
可他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