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重回河洛(六)
原以為【渡魂之書】在這裡排不上用場,結果為了滿城搜尋妖神的下落,陸青鳴不得不再次拿出這本一個字也沒有的書。
將魂力注入其中,整座城市都變成了透明的,有魂力的人會因為流動的魂力紋路而暴露在陸青鳴的視野中,而沒有魂力的普通人則如同一個泡沫。
在東邊有一大片魂力流動的跡象,陸青鳴知道那是他剛剛拜訪過的軍營,道士魂力極弱,在陸青鳴視野中只有淡淡的白色,而在南邊的城堡裡,卻有另一片魂力在流動,其中不乏有銀光亮起,也就是說那裡存在道士。
除此以外,讓陸青鳴格外注意的就是那片魂力之間有一點淡紅色。
那是妖族的魂力跡象沒錯。
即便是人類與妖族交合的產物——半人妖神也是十分危險的存在。
陸青鳴想起中原王子朱振宇為了獲取半人清緣的信任放縱她吃人的往事,對中原可能實施的更加瘋狂的計劃也就不感到稀奇了。
“城主的城堡在哪裡?”陸青鳴收回【渡魂之書】,輕聲問阮清海。
“在南面,從這裡過去飛行片刻就到。”阮清海頓了一會兒,“你想幹嘛?如果你想衝城堡那一定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中原為了備戰已經將有實戰經驗的道士派到這裡來,據我所知那十二名道士全都住在城主城堡裡,當然我擔心的不是他們,而是那裡的祭司。”
“祭司?能夠研製出加強道士魂力藥劑的祭司?”
“不,是另一個擅長使用魂術印陣的祭司博德。”
“無所謂。”
“我勸你還是理智些好,畢竟那祭司的確有些本領。”
陸青鳴沒有理會阮清海的忠告,向前踏出一步,一躍,便像一隻輕盈的燕子朝南面飛去,阮清海雖不知他目的何在,但還是緊跟在陸青鳴身後往前飛。
兩個人冒著磅礴大雨,在閃電之間穿梭,銀色的閃電就在他們耳畔擦過,卻又沒辦法斷掉他們哪怕一根頭髮。
誰也想不到在這樣雷電交加的夜裡天空中會出現這麼兩個男人。
城堡裡的人正在聚會,慶祝國王剛剛派一支百人之多的白銀道士到洛河,要知道一直以來道士都是駐紮在王都的,以保衛國王的安危為首任。之前在王子的建議下國王同意排除十二個白銀道士到革陵來,就已經讓這座處於邊疆的城市變得與眾不同了,城主倪鎖思也因此感到臉上有關,畢竟有這麼一些道士的保護不僅他的安危得到了保障,就連這座城市的居民也安心了許多。
實際上十二名道士到了洛河以來一直受到城主的重視,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卻什麼事也不做。原因很簡單,他們認為他們的任務就是為了保護城主,至於外面為非作歹的妖神、被拋屍街頭的市民他們則不屑一顧。
城主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什麼也沒說,依舊好酒好肉招待他們。
作為修為那麼高的道士,怎麼能同普通的道士軍隊一樣住在軍營裡呢!城主理所當然地這麼認為,他用多交的稅費修了一座小宮殿,用來招待即將到達的白銀道士們。
當然對於妖神他們也不是完全置之不理,道士們曾找過妖神談談,不是制服妖神,而是同妖神商量以後作案儘量不要太明目張膽,免得市民對他們城主的治理感到失望。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這群道士雖然修為到達了別,但操縱各種魂術的熟練度實在太低太低,即便他們十二個人聯手可能也打不過妖神。
這是他們十二人同妖神之間的秘密,誰也不知道。
這場宴會妖神自然也作為嘉賓出席在眾多上層人士中間,他換下沾滿血水的長袍,收斂嘴裡的獠牙,在眾多女士之間流走。
同那十二個道士碰面的時候,他們會心照不宣地點點頭,然後笑著擦肩而過。
陸青鳴同阮清海停在窗戶上,只需低下身就能看到裡面的大廳擠滿了人,樂團在一旁彈奏出一支美妙的舞曲,穿著華麗的男男女女在翩翩起舞。
陸青鳴稍微催動魂力就偵探出那十二個白銀道士的位置,而那殺人兇手妖神自然也沒能逃得過他的法眼。阮清海險些就衝進去想要滅掉妖神,但被陸青鳴阻止了。
“稍一會兒,依我看這妖神參加宴會可不是為了享受的。”
“你是說他在尋找獵物?”
“不然呢?”陸青鳴冷冷一笑,“等他一落單就殺了他……”
“還要那群窩囊廢道士,留著也是糟蹋糧食,不如殺了好。”
陸青鳴點點頭,靜觀其變。
果不其然,妖神在人群中找到一個可以下手的目標,正抬起輕盈的腳步朝她靠近。這是一個富商的獨女,從小就深得父母雙親的喜愛,人也長得十分可愛,透過潔白的皮膚可以看見青色的血管,她的那一雙藍色眼眸更是迷倒了許多痴心妄想的年輕人。
就連城主倪鎖思也被他迷得六神無主,不然她的父親是沒資格出席這樣的宴會的,倪鎖思曾向她父親暗示多次,只要他將他女兒許配給倪鎖思,倪鎖思就會給他一大片土地和一個有實權的官職,老奸巨猾的商人決定再等等,萬一被王子看上了那自己以後的人生路可謂平步青雲。
妖神催動媚術,身體散發出一陣清香,旁邊的女人一旦聞到這種香味就會被妖神控制,這是妖族人常用的招數,妖神作為半人還不是特別熟練,但在今夜他發揮得相當到位。
妖神一走進,富商的獨女就聞到他的清香了,隨後她藍色的眼眸失去了色彩,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跟我走!”妖神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富商的獨女立即跟隨妖神的腳步離開紛紛擾擾的人群,朝大廳後面的黑暗走廊走去。
陸青鳴朝阮清海低語:“好戲開始了。”
富商的獨女邁著小碎步,朝黑暗的走廊的慢慢走過去,她那滿肚子算盤的父親以為她不習慣這樣的大場面想要出去透透氣,也就沒有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