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gay?
司家。
司父司母坐在沙發上,一個慢慢悠悠喝著茶,另外一個拿著報紙有意無意地翻看著,靜默非常。
樂盈盈笑眯眯地坐在旁邊,說著一些司母感興趣的話題,不過大多都是圍繞著司珩進行的。
“你說了這麼多,可是五年了,司珩還是不願意跟你結婚麼?”
司母一語中的。
樂盈盈面上的笑容忽然一僵,她強笑一聲,瓷白的面上帶著一些難堪。
“伯母,您也知道,司珩主意太正了。他覺得現在不是結婚的時候,我也,扭轉不過來啊!”
“你一個女人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還說什麼嫁給司珩?我們司家可不要這麼沒用的兒媳婦!”
樂盈盈咬牙。
特麼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司珩的話,自己會在這裡受氣麼?
天天說自己無能,說自己無用,連個孩子都懷不上,可司珩連碰都不願意碰自己,她怎麼有用?
再說到結婚!
這個死老太婆作為司珩的親媽都改變不過來司珩的念頭,妄想讓自己改變?
談何容易!
可這話也只能在自己心裡面嘀咕一下,根本不敢說出口。
就在氣氛僵持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腳步聲,他們循聲看過去,不是司珩是誰?
樂盈盈面上飛快地帶上一抹笑容,急匆匆地起身迎了上去。
“司珩,你回來了?”
司珩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之後,輕輕地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之後面無表情地掠過她,往父母那邊走過去。
“找我有什麼事情?”
“司珩,你年紀不小,應該……”
司母率先開口。
司珩卻毫不猶豫地打斷。
“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司父“啪”的一下把自己手中的報紙往桌上狠狠一甩,惱怒地瞪著司珩。
“逆子!她是你媽,連說說你的資格都沒了?”
司珩冷笑一聲。
“我媽?我媽早死了!她是我媽不錯,但是卻是我姨媽。雖然不知道小姨子是怎麼跟姐夫勾搭上的,不過我不用想也能猜到裡面的齷齪。”
“你給我滾!”
“如果下次沒事的話,請不要叫我回來!”
他面無表情地環視一週,眼底帶著冷酷和厭惡。
“這個骯髒的地方,只能讓我噁心!”
司母通紅著眼睛,猛地起身一把拉住司珩的手,委屈至極,那表情,那模樣,像極了被雨打過的芭蕉,一種惹人愛憐的美。
“司珩!你誤會我和你爸爸了。我其實是……”
司珩平靜的抽回自己的胳膊,輕輕地搖頭。
“這種事情你應該去向我去世的母親說,而不是我。還有,我覺得如果你有這麼多時間的話,不如去管管你兒子,或許他更需要。”
司母眼圈裡打轉的眼淚簌簌而落,之後更是捂著嘴巴痛哭失聲。
司父可憐媳婦兒,一把攬住她的肩膀,指著司珩怒罵。
“你個不孝子,明天我就和你斷絕父子關係。”
“如果姨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你的希望達成了。所以以後請不要再叫我回來了!謝謝!”
他輕輕地點點頭,轉頭大步走了出去。
旁邊驚呆了的樂盈盈驚慌的看了一眼趴在司父懷中痛哭失聲的女人,然後飛快的追上了司珩的腳步。
“司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之前不知道……”
司珩面無表情的開啟車門,讓樂盈盈上車,而自己則趴在車門外詢問她的地址。
樂盈盈猜到了司珩的想法,猛地從車內鑽了出去。
“司珩,我們已經五年了。哪怕今天不是伯母……伯父叫我過來,我也想要藉著這個機會問個清楚。你究竟對我想要怎麼辦?一個女人的青春是很寶貴的,我沒有幾個五年陪著你浪費了!”
司珩轉頭看她。
這也是五年來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打量這個女人。
“所以?”
樂盈盈咬咬牙,高抬了下巴。
“所以究竟是結婚,還是分手,你給我一個答案。”
司珩皺眉。
“我會照顧你!”
樂盈盈崩潰至極。
“是,你是說過你會照顧我,然後呢?五年了,如果不是每次我找你,你估計大概已經忘了我是誰了吧?而且,我們飯沒吃過,手沒拉過,更別說其他情侶們做的事情,你也統統沒有跟我做過,我們這算是戀愛麼?”
每次自己去找他,他不是工作就是開會,不然就是沒完沒了的出差。
“房子車子和工作?”
不都是他安排的麼?這難道不是照顧?
“是!可是我們是男女朋友不是麼?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在我有困難的時候幫我處理的男朋友。”
“我記得我把助理的名片給了你。”
司珩站在原地,濃黑的眉頭緊緊地皺著,渾身散發著森然的冷氣。
樂盈盈看他這樣,擔心他生氣,心中打鼓地過去拉著司珩的胳膊,眼眶通紅,委屈地扁扁嘴巴。
“可是人家要的不是助理,而是你。從五年前那一晚上開始,我一直喜歡的,就只有你。所以,你能不能看我一眼?還是,真的和別人說的一樣,你其實從頭到尾喜歡的就是男人。而我,只是你應付家人的一個擋箭牌而已?”
司珩想要甩開樂盈盈的動作忽然頓住,轉頭,皺眉。
“別人說的?誰?”
樂盈盈鬆開了司珩的胳膊,眼神飛快地閃動兩下。
“就是大家啊!畢竟你都三十了,連一個花邊新聞都沒有。如果不是上次伯母,不,上次姨媽在記者面前遮掩了一下,大家如今都以為你喜歡男人呢!”
樂盈盈以為,自己這樣說的話,司珩至少會比之前看重自己一點,可事實的關鍵是,司珩聽完二話不說把她塞進了車子裡面,而自己則飛快地轉頭離開,頭也不回。
她狠狠地錘了一下車座,氣憤地攥緊了包包的帶子。
司珩是她看上的男人,五年前她能把人騙到手,如今也一定能夠守得住!
他如今不跟自己結婚她也不怕,因為她都已經找人調查過了,司珩不跟女人接觸,男人也極少接觸,唯一關係好的,也不過是滕子玉那個滕傢俬生子,而滕子玉更不可能是gay,而是一個典型的花花公子。
比耐心,比耐力,她向來比人強。
大家走著瞧!
司珩終究還是她的。
滕子玉接到司珩電話的時候,正和昨晚的小姑娘一起吃飯,著急忙慌地被叫到酒店,看著面無表情吃飯的司珩,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不是有病?這個點兒,已經下班了知不知道?我這麼大年紀了,談個女朋友,容易麼我?”
“你確定是你是在交女朋友,而不是在濫交?”
聽司珩陰陽怪氣的聲音,滕子玉沒好氣的揮揮手。
“說,你回家又受什麼刺激了?”
“有人說我是gay?”
滕子玉剛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噗”的一聲直接噴到了司珩的身上,之後手忙腳亂地拽著紙巾和餐布給他擦衣服,面上還帶著笑。
“你竟然知道了?不該啊?”
“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讓人處理?”
滕子玉拿著刀叉敲了敲盤子。
“你夠一點!誰敢跟你說這些啊?再說了,子虛烏有的事情,越解釋越有事。”
司珩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所以你之前有一段時間不跟我接觸是因為這個?還有,你不要告訴我,之前那個牛郎也是你找的?”
“啊哈哈,我這不是為了兄弟兩肋插刀麼??大家都是男人,你已經三十歲了!如果不是五年前那突如其來的一晚上,我估計你現在還是個處吧?”
眼看司珩一瞬間黑了臉,求生欲極強的滕子玉急忙擺擺手。
“啊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不過說完之後他又湊了上去。
“樂盈盈其實長得也不錯,你當真不考慮結婚?畢竟你們已經五年了!”
司珩垂下眸子,想著五年前那個醉酒的晚上,那個瘋狂又激烈的一晚上,他搖搖頭。
“不,不對的。”
“什麼不對?”
“都不對!”
無論是感覺,還是味道,又或者是聲音,都不對!
就好像,那天晚上,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女人。
“臥槽,你不會做春夢的時候把人上了吧?天天說我是畜生,可明明你才是最渣的那一個,好不好?至少我每次睡覺都知道我身下的人是誰!”
“滾!”
司珩有著自己的堅持,五年前他醉酒和人春風一度,醒來之後就見自己懷裡躺著一個赤身果體女人,身上有著斑駁的青紫,床上還有激戰後的痕跡,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發生了什麼,可他就是覺得不對勁。
可當時的情況讓他沒辦法去思考這些,只對她承諾,自己會照顧她的。
等回頭有時間去思考,去調查的時候,他才發現,當天酒店的記錄沒了,有點奇怪的酒水也沒了,當天給他上酒的服務員也都消失不見。
就好像,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只針對他。
但偏偏,他幾次試探,樂盈盈都沒有反應。他也調查過樂盈盈這個人,有城府也只是一點小聰明而已。所以五年來他一直晾著她,等著設計這件事情的人出現,但是,五年過去,依舊平靜如初。
好像,五年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