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過往
霍臨淵果然安慰她：“不會的。”
夢璃滿意了，又在那兒找廢話說，為的就是好好地享受一番霍臨淵對她的愛憐。
她喜歡這樣。
晚些時候，夢璃準備睡了，卻接到了程墨打來的電話。
她猶豫了一下，手已經點開了。
程墨也沒想到，這個時間點了，夢璃還沒睡。
“晚上好。”
他笑眯眯地透過投影出現在夢璃的房間裡。
“晚上好。學長，你還沒有休息嗎？”
夢璃趴在床上看著他，已然有些昏昏欲睡，沒想到程墨會突然來找自己。
程墨：“等看完你我就去休息了。可以告訴我，今天做了什麼嗎？”
夢璃一想起這個都頭疼。
這一個月自己都在遵循系統所說的，一直在爭取學院新代言人的位置，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吃喝，還連帶著學習，別提多無聊了。
一開始夢璃的雄心壯志也差不多被這股冷水澆滅了。
哎，想起來就心煩。
眼見夢璃的表情不算好看，程墨更耐心地引導她把自己的煩惱說出來：“我最近也很累，但看到你，我就不累了。你呢？”
夢璃長嘆一聲，“學長，要是有你在就好了，我學不會的地方，你還能手把手教我。”
程墨撲哧一聲笑了。
“我還以為你跟平常的學弟學妹們不一樣呢。以前我還在校時，就有不少人出高價，想請我給他們輔導功課。”
夢璃想想也是。
在成為自己的監護人之前，他們都是各行各業極優秀的人才啊。
“那之後呢？”
程墨眨了眨眼。
“那之後啊，我都沒同意。”
夢璃好奇，“為什麼啊？”
在她眼裡，程墨的脾氣相當溫和，就算有人冒犯到他了，他也不會多麼追究。
按理說，他這樣的學識，這樣的性格，應當會很受歡迎才對，更應該趁這個機會大撈特撈！講真的，要不是學識限制，夢璃自己早就走這條路了！
程墨扶了扶眼鏡，也沒刻意隱瞞真實原因。
“因為，那些人，並不是真的想讓我輔導功課，只不過是想借機攻克下我的心而已。”
純潔的學術，怎麼能被那種東西玷汙呢？
當年他這樣清高地想著，並認為自己一定不會喜歡上比自己年紀小的雌性。因為在他眼裡，她們跟自己的妹妹差不多。
可遇到了夢璃，他卻覺得校友這層身份多了那麼一絲絲曖昧，讓人浮想聯翩，無法自拔，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當初會有那麼多的雌性，擠破頭，也要請他做家教。
那是做家教嗎？那是情趣，哪怕他不動心，不發生什麼，也足夠令人回味了。
“啊？”
夢璃沒想到，追人還能這樣追。
看夢璃對此事很感興趣的樣子，程墨講故事似的緩緩道來：“當年，她們打賭，只要能讓我點頭同意，就能獲得鉅額報酬，不分身份，不分能力，只要有信心，就能參與這場賭博之中。”
聽這個開頭，夢璃就已經能想象出當年的程墨遭到了怎樣的騷擾了。
打賭成功之後，得到的不僅僅有程墨的心，還有許多貧窮的家庭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鉅額財富！
足以改變命運的鉅額財富，就算對程墨不感興趣的人，也躍躍欲試了。
一開始，程墨只是遭到騷擾，他很煩躁，卻沒當一回事。
但到了後面，因為他的溫柔，許多雌性變本加厲，也拉低了參與賭局的門檻。
程墨當時還是個很遲鈍的青年，直到有一日發現住宅內多了幾個不速之客後，才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報了警，卻還是有人不依不饒地跟著他，想要拿下他，顯然是瘋魔了。
後來的後來，程墨刻意隱去了一些事，關於他當初是怎麼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的，又是怎麼揪出幕後主使者的，統統都被抹去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一回，一個雌性墜樓，是她一時失足掉了下去，我卻被追究責任。”
那之後，程墨就從學院消失了。
院長不知動用了什麼手段，才將這場荒唐的賭局終結，他的生活才慢慢恢復平靜。
但顯然，這件事帶給他的陰影還未消除。
夢璃聽了後，一顆心都揪緊了。
學長居然經歷過這麼兇險的事。
那她呢？
自己前期說那麼多曖昧的話，雖然只是出於任務，但還是給學長帶來了困擾吧。
“學長，對不起。你會不會覺得我之前很輕浮啊？”
她掐著手指，都不怎麼敢抬頭直視對面那道虛影。
要是早知道學長的過去，自己就不會那麼隨便了。
“不啊，在我眼裡，你很可愛。”
跟那些騷擾自己的雌性，根本不能比。
她們不知禮貌為何物，更不知隱私為何物，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們從未把自己當成一個獨立的，活生生的人。
即使他是優秀學長，即使他助人為樂，即使他從不傷害他人，厄運還是降臨在他身上。
是她們帶來的。
她們是罪魁禍首。
但夢璃雖一樣是雌性，卻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把他當成人看的雌性。
在她眼裡，自己才是學長，是優秀的人，是值得被信賴的。
他被看見了。
那一瞬間，程墨險些熱淚盈眶。
等了這麼多年，他終於等到一個正常的雌性了。
“多謝學長……肯信任我。”
無牴觸，無抗拒，是程墨給自己最大的尊重了。
夢璃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不一樣的存在。可她擔得起這樣的愛意嗎？其實，她一直懊惱，自己居然提起了學長的傷心事。
這副反應落在程墨眼裡，令他無比滿足。
對，就是這樣，產生愧疚吧，心疼自己吧，這樣他就能索取到更多愛意。
“學妹於我而言，是很親密的人。別把這事告訴別人哦。”
夢璃一聽，連連做保證：“那是當然。”
“今天一註冊賬號，我就去看了哦，咱們璃兒還是很受歡迎的。”
她的臉唰地一下又紅了。
“學長，你看了我上傳的證件照嗎？很傻的。”
當時她手忙腳亂，髮絲都是散的，結果這證件照居然被流傳下來了，讓好多人都看見了。
本以為丟臉會有期限，結果卻告訴她，她最尊敬的學長居然看到了那麼形象幻滅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