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胃鏡報告上的情書

凌晨五點的醫院走廊，李珊珊腳上的拖鞋還沾著廚房的麵粉。

徐克明的胃鏡預約單在她掌心皺成一團，護士第三次催促：“家屬來簽字！“

她抓起筆寫下“李珊珊“三個字，突然被括號裡的“關係“欄難住。

“寫配偶。“病床上傳來虛弱的聲音，徐克明的金絲眼鏡鏈垂在藍白條紋病號服上，“結婚證在西裝內袋。“

李珊珊摸出皺巴巴的紅本本，護士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射：“病人需要全麻，您確定是合法夫妻？“

“如假包換。“她掏出手機亮出昨晚拍的燃燒財報影片，“要不再驗個DNA？“

徐克明突然劇烈咳嗽，血跡從指縫滲出。李珊珊的嘲諷僵在嘴角，指甲掐進他手背：“徐克明你敢死試試！“

麻藥推進靜脈時，他瞳孔開始渙散，卻死死攥著她的小拇指：“李珊珊……“

“幹嘛？“

“保險箱密碼……是你的生日。“

手術燈亮起的瞬間，李珊珊才發現自己滿手是汗，結婚證上的鋼印蹭花了她的指紋。

等候區的電視正在播放財經新聞，蘇雅的臉佔滿整個螢幕：“明盛集團CEO病危，醫療AI專案面臨流產……“

李珊珊抓起鄰座的保溫杯砸向螢幕：“流你大爺！“

杯蓋彈開，枸杞紅棗茶香飄出來——正是她今早偷偷塞給徐克明的那個杯子。

護士臺突然廣播：“03床家屬，病人麻醉反應說胡話！“

她衝進復甦室時，徐克明正用德語罵哭兩個小護士，看見她的瞬間切換成中文：“李珊珊……我的結婚證呢？“

“在這。“她把紅本本拍在他胸口，“徐總演瓊瑤劇上癮？“

心電圖機突然尖叫，數值飆到120。主治醫師皺眉：“病人情緒不能激動。“

李珊珊掀開病號服，腹部的術後紗布還滲著血：“再裝死就把你股權全捐給流浪貓協會！“

徐克明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摸到了？“

“什麼？“

“特效藥。“他的呼吸噴在她睫毛上，“李珊珊牌速效救心丸。“

出院手續辦到一半，周揚抱著檔案衝進來：“徐總，蘇雅帶著記者來堵門！“

李珊珊扯掉徐克明的輸液針頭，血珠飛濺在出院小結上。她突然搶過檔案，在“醫囑“欄龍飛鳳舞寫下：

【終生服用藥物：李珊珊】

停車場果然蹲滿狗仔，蘇雅的紅唇在閃光燈下像血：“徐總，聽說您只剩三個月壽命？“

李珊珊一腳油門撞開採訪車：“借您吉言，我們準備活到一百二！“

後視鏡裡，徐克明正用德語罵髒話，手指卻悄悄扣住她的安全帶插扣。

婚房門口堆滿花圈，輓聯落款是各大競爭對手。李珊珊點燃打火機：“正好省了燒烤炭。“

徐克明從背後環住她，紗布蹭在她後腰：“徐太太，要不要坐實'寡婦'傳聞？“

他的體檢報告就在這時從檔案袋滑出，李珊珊眯眼看清最後一行小字：【建議：保持心情愉悅，避免夫妻分居】

月光漫過滿地花圈，她突然轉身咬住他喉結：“徐克明，從今天起你歸我監護。“

橘貓蹲在遺囑上打哈欠，爪邊是剛被撕碎的股權轉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