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世子
夏文登一聽這話，頓時愁眉苦臉，肩膀都垮了下來：“唉，我姐姐那個性子……怎麼可能答應嘛！”
他深知姐姐夏雨晴對趙子文管束甚嚴，尤其是涉及學業之事，絕無通融可能。
趙子文無奈地攤開雙手，表示愛莫能助：“這我可就真沒辦法了。你姐姐不點頭，我總不能強人所難吧？”
“文登，你在和子文嘀咕些什麼呢？”
夏雨晴清泉般悅耳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她步履輕盈，蓮步輕移間，帶來一陣若有似無的幽雅馨香，恍若春風拂面。
夏文登聞聲，臉色驟變，瞬間換上諂媚的笑容，轉身道：“沒……沒什麼要緊事！姐姐，我正跟姐夫誇讚他方才講學風采卓絕，令人歎服呢！”
“什麼姐夫！”
夏雨晴瞬間羞紅了臉，如同染上了天邊的晚霞，她嬌嗔地瞪了弟弟一眼，螓首微垂，聲音細若蚊吟，“不許再這麼叫！讓人聽見多難為情……”
看著姐姐含羞帶怯的模樣，夏文登眼珠一轉，故意拉長了語調，促狹道：“喲，姐姐這是……想反悔了不成？現在反悔，倒還來得及哦？”
“你胡說什麼！”
夏雨晴一聽就急了，下意識地飛快瞥了身旁的趙子文一眼，生怕他誤會，連忙辯解道，“我……我才沒有反悔！”
她眉目如畫的俏臉飛起兩朵紅雲，因羞急而更顯嫵媚動人，那豐滿婀娜的身姿在春日暖陽下勾勒出令人心動的曲線。
趙子文看著大小姐難得流露的小女兒情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眼中滿是促狹的笑意。
夏雨晴被他笑得又羞又惱，站在他身側，忍不住抬起粉拳，作勢欲打，嗔道：“你……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書院中尚未離去的才子佳人們，看著趙將軍與夏家小姐這般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既覺有趣又不好意思打擾，紛紛含笑拱手告辭。
他們緊握著書卷，今日趙將軍的講學振聾發聵，讓他們熱血沸騰，只覺比苦讀十年收穫更大，個個帶著興奮與思考離去。
“大哥……”寶兒與李才女安兒也相攜著款款走來，兩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羞澀紅暈，輕聲喚道。
“哼，登徒子！”
夏雨晴看著眼前鶯鶯燕燕的景象，忍不住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意。
見大小姐薄有慍色，趙子文見好就收，收斂了玩笑，目光轉向走來的李才女，溫聲笑道：“安兒，方才未經你同意便讓你當眾吟誦那首詞，是不是怪大哥了？”
安兒抬起盈盈美目，脈脈含情地凝視著他，嘴角微揚，帶著一絲嬌憨：“是呀，我怪大哥將我捧得那樣高，竟把我與那些青史留名的才女相提並論……萬一我名不副實，豈不貽笑大方？”
趙子文聞言，劍眉一挑，朗聲笑道：“在我心中，你就是獨一無二的珍寶。至於旁人，縱有才名，又豈能與你相比？”
如此直白露骨的情話，竟當眾說出！
李才女瞬間羞得面紅耳赤，飛快地掃視了一下週圍，見還有人尚未走遠，更是羞不可抑，急得直跺腳：“大哥！你……你……”
她慌忙躲到趙子文身後，將滾燙的臉頰藏了起來，那副小女兒情態，哪還有半分才女的矜持？看得在場眾人忍俊不禁。
“咳咳……”
幾聲刻意的咳嗽聲適時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蘇太師與秦學士正站在不遠處，捋著鬍鬚，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顯然是在調侃這對小兒女。
李才女聞聲更是羞得無地自容，躲在趙子文身後，死活不肯露面。
“趙小哥，”秦觀走上前，撫著長鬚，目光在趙子文和他身後的李易安身上意味深長地轉了一圈，笑道，“報社之事，老夫定會盡心竭力，你且放心。今日講學精彩絕倫，老夫受益匪淺，這便先行告辭了。”
趙子文臉皮厚度豈是李才女能比？他面不改色，從容拱手道：“有勞秦大人費心，子文在此謝過。”
秦觀看著環繞在趙子文身邊的幾位女子——
當朝公主夏萍、名動大荊的才女李易安、夏府千金夏雨晴，還有那位溫婉似水的賢妻寶兒……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想他秦觀年少時也曾風流倜儻，但與眼前這位趙將軍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暗自搖頭，心中莫名生出一個念頭：這趙子文，怕不是天生就有種魔力，但凡女子，都難逃其“掌心”？
蘇軾則是一臉欣慰地走上前，重重拍了拍趙子文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與期許：“子文！老夫堅信，你定能帶領我大荊將士，驅逐匈奴，揚我國威！”
未戰先怯，乃兵家大忌。
趙子文雖從未與匈奴鐵騎正面交鋒，但他骨子裡的自信從未動搖。
他堅信憑藉自己的練兵之法，定能鍛造出一支鐵血雄師！
他目光堅定，迎著蘇太師的目光，斬釘截鐵地應道：“子文亦深信不疑！”
簡單一句，勝過千言萬語。
趙子文過往展現出的奇謀妙策與統兵之才，早已讓蘇太師心折不已。
蘇軾聞言，臉上笑容更盛，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與秦觀一同轉身，在夕陽的餘暉中漸漸遠去。
“趙將軍！”幾位尚未離開的書院小姐，此時鼓起勇氣，羞答答地走上前來。
她們拽著衣角，小臉微紅，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怯生生地問道：“您……您下次還會來書院為我們講學嗎？”
那眉梢眼角流露出的仰慕之情，讓一旁的夏文登看得眼睛發紅，心中憤憤不平：“這當將軍的待遇也太好了吧？怎麼就這麼招小姑娘喜歡？”
這些書院小姐大多豆蔻年華，正是求知若渴、情竇初開之時。
趙子文看著眼前幾位清麗可人的小姑娘，心中一動，故意板起臉，一本正經地道：“嗯……待你們再長大些，學業根基更紮實些，我倒可以專門為你們講一節……嗯，‘成長課’！”
“大哥！”
“登徒子！”
夏雨晴四女一聽這曖昧不明的“成長課”，頓時又羞又惱，臉頰飛紅，忍不住齊聲嬌嗔。
夏文登更是聽得目瞪口呆，心中直呼這趙將軍簡直是無恥界的巔峰！
他恨不得仰天長嘯：“蒼天啊！快降下一道天雷，收了這妖孽吧！”
“成長課？”
幾位懵懂的小姐歪著小腦袋，眼中充滿了好奇與求知慾，“趙將軍，什麼是‘成長課’呀？是教我們如何更快長大嗎？”
趙子文眼中閃過一絲促狹，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這個問題嘛……涉及學問頗深，需要找個安靜雅緻的地方，我們坐下來，細細探討一番其中的奧妙……”
夏雨晴一聽，柳眉倒豎，俏臉瞬間罩上了一層寒霜！她一步上前，幾乎貼在趙子文耳邊，咬著銀牙，聲音帶著薄怒：“趙——子——文！”同時，那粉拳已經捏緊，眼看就要招呼上去。
近來溫柔似水的大小姐突然變臉，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子文見勢不妙，再看書院花園此刻已人影稀疏，正是溜之大吉的好時機！
他身形一晃，靈活地躲過大小姐揮來的粉拳，腳下生風，徑直朝著書院大門方向“閃”了出去。
“大哥！等等我們！”李才女和寶兒對趙子文的性子再瞭解不過，知道他看似放蕩不羈，實則心思細膩，揹負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重擔。她們嬌呼一聲，連忙提起裙裾追了上去。
“夏萍，我……我剛才是不是太過分了？”夏雨晴一時情急才出手，看著趙子文瞬間消失的背影，心中又有些後悔，不禁喃喃道。
夏萍撅著小嘴，氣鼓鼓地道：“才沒有過分呢！小姐做得對！這個壞蛋就該教訓！讓他胡說八道！”想起趙子文那曖昧不明的“成長課”，夏萍也是又羞又氣，小臉粉紅一片。
夏雨晴終究擔心趙子文真生了氣，顧不上多想，連忙拉起夏萍的手：“快，我們快跟上！”
兩人也急匆匆地向書院大門追去，只留下幾位依舊懵懂、還在琢磨“成長課”奧妙的小姐，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此時，書院深處，朗朗的讀書聲如同清泉般流淌而出，迴盪在暮色漸合的庭院間：
“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歐洲則國勝於歐洲，少年雄於地球則國雄於地球……”
那鏗鏘有力的聲音，充滿了朝氣與希望，彷彿在為趙子文方才那番激勵人心的講學做著最好的註腳。
趙子文並未真的生氣。
與大小姐之間這種帶著煙火氣的“打打鬧鬧”，早已成為他們相處的一種獨特方式，反而透著幾分溫馨。
一場激情澎湃的講學下來，他確實感到些許疲憊，藉機“躲過”那幾位熱情小才女的追問，倒也不失為一個聰明的脫身之計。
“趙將軍，請留步！”
他剛踏出書院那古樸厚重的大門，一個清朗的聲音便自身側傳來。
趙子文腳步一頓，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月白錦袍的年輕公子正緩步走來。
此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氣質雍容華貴，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髮髻上那頂在暮色中依舊流光溢彩的——紫金冠！
能佩戴紫金冠者，非皇室子弟莫屬。
趙子文目光微凝，迅速在腦中搜尋著皇室成員的資訊。
八皇子與六皇子他都見過，而眼前這位氣度不凡的年輕公子……答案呼之欲出——安王世子，項龍淵！
“你是？”
趙子文心中驚詫於這位不速之客的突然出現，面上卻不動聲色，故作疑惑地問道。安王世子此刻找他，意欲何為？
項龍淵深邃的眼眸中一絲冷光極快地掠過，快得讓人難以捕捉。
他臉上隨即綻開一個無可挑剔的溫雅笑容，拱手道：“在下項龍淵。久聞趙將軍大名，今日得見，幸何如之？將軍……可識得在下？”
“哦——！”
趙子文做恍然大悟狀，臉上瞬間堆起無比“熱情”的笑容，大步上前，竟一把握住了項龍淵的手，用力搖晃著，“原來是安王世子殿下！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如雷貫耳啊！”
項龍淵饒是心思深沉、見多識廣，也被趙子文這突如其來的、近乎市儈的熱情弄得一愣，準備好的開場白全卡在了喉嚨裡，只能有些僵硬地應道：“趙將軍……太客氣了。呃……將軍以前……見過在下？”
“豈止是見過！”
趙子文鬆開手，一臉“崇敬”地比劃著，“世子殿下當年在獵場徒手搏殺猛虎的英姿，那可是傳遍了京城！子文仰慕已久，今日得見真容，果然是人中龍鳳，名不虛傳啊！”
徒手搏殺猛虎？
項龍淵徹底懵了，他何時有過這等“壯舉”？
他感覺自己的思維完全跟不上這位趙將軍天馬行空般的節奏，只能一臉錯愕地看著趙子文，遲疑道：“趙將軍……您……您沒事吧？”
暮色四合，書院門前，兩位年輕俊傑相對而立，一個笑容“熱忱”得近乎誇張，一個臉上寫滿了困惑與探究。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瀰漫開一種微妙的、難以言喻的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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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干了一天的苦力，在太陽底下幹活，那種感覺，真是要人命，晚上回家簡直不想動了.......晚上回來更新的，所以質量可能不是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