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專捅天門
誰能想到盧霸仙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如何才能一網打盡,先是一劍將風勁知壓了個半死,吊著他的命,引來其他人,再將已達巔峰的寒刀劍意突然調轉向汪遠道。
已達巔峰的寒刀劍意,突然破碎,發出雪山崩塌一樣響徹雲霄的巨大轟鳴,這道劍意脫離了盧霸仙的控制,化作一股洪流,一股劍意颶風,變的無法阻攔,不能停止,同樣也損耗極大,是一支開弓射出不能回頭的箭,面對這股聲勢和威力都集於最高處的劍意,汪遠道駭然色變,身前的劍林匯聚組成了一堵牆,只要能夠擋得住短暫一瞬,他就可以奪路而逃。
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一堵劍牆,處處漏風,根本無法阻攔這股完全釋放的狂暴劍意,沒有一絲停滯,便被淹沒吞噬,不留一絲痕跡。
汪遠道的身形剛剛向後仰去,正要全速後撤,一條繩索般的靈活劍意就已先至,若有生命似的纏繞在了他的足踝上,將汪遠道牢牢揪住,緊隨在後的磅礴劍意砰然而落,轟轟烈烈的衝擊在了他的身上,汪遠道應聲慘叫,沉重的墜落在地面上,一排民房在他滾動的身軀下被毀壞成一片廢墟,就算如此,盧霸仙的劍意仍未停止攻勢,目標未死,劍意不止。
繼續追在汪遠道跌落的塵埃後方,無情的重複著一遍又一遍的沉重的轟擊,將整座龍雀城都震盪的一顫一顫,眼瞅是已經有死無生,斷無可能活得下來。
最後一聲震擊停止後,一切都好像恢復了平靜,四野空曠而寂寥,龍雀城不復原來的恢弘,大半座城池變為了煙塵瀰漫的廢墟,沒人再繼續對盧霸仙出手,彷彿是默許了他的放縱,皆都緘默不言,也不去看那二人現在是何情況,一種深深的無力之感充斥著他們的身心。
盧霸仙又重新出現在因接下寒刀劍意而被砍成廢人的風勁知面前,手起一劍,電光火石,乾淨利落的劃過了他的頸前,風勁知最後的生機,便被徹底切斷,一顆大好頭顱骨碌在地,卻不見一丁點的血液飛濺。
“為何非要殺他們二人,天幕之下,無人可以死而重生。”
身為唯一的大九陽甲士,褚關山一向以保護他人為己任,而今天他卻毫無建樹,沒有一點的作用,護不了任何人,無論是被盧霸仙一劍蛟龍所斬殺的仙人,還是一劍雙鵰的風勁知和汪遠道,都是被他所認同的強者,只是面對今日的盧霸仙,不僅是他,任何人都無能為力,但他仍然想得到一個明明白白的答覆,想要知道為什麼那二人,非死不可。
盧霸仙背對著風勁知無頭僵立的屍體,看向褚關山道:“因為他們兩個該死,並且我答應過某人一定會幫他殺掉風勁知和汪遠道,履行約定後的感覺真是痛快,宛如卸下了千斤重擔,渾身輕鬆。”
褚關山兔死狐悲的哀嘆道:“擁有今日這樣的地位,雖然離不開天大的好運,可誰都不會容易,每個人的手上都不乾淨,也許我們都該死。”
盧霸仙點了點頭道:“那就等我認為你們該死的那一天再說,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是該死而不容易死的,而我就是很喜歡殺這樣的人,我相信你們口中的仙庭當中一定位列著許多這樣的仙人。”
“你接下來要做什麼?”褚關山問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最關心的問題。
盧霸仙反問道:“那麼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褚關山看了看其他人,見那些人看向自己的同時,眼中盡是一片的迷茫之色,便自行代表其他人發言道:“我們除了觀望,還能如何?仙庭,天道,都在上面壓著我們,而你又在下面壓著我們,兩面受氣,任何一方我們都無法拒絕,還不如就作壁上觀,明哲保身,要看你到底能把仙庭折騰到何種地步,我們才能想好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
盧霸仙嘿嘿笑道:“聽起來很理智,事實上就是欺軟怕硬,放心吧,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允許這世上有誰比我更硬,哪怕是天道都不行,剛好有新的真陽之日補充進來,為此就讓你們再開開眼界吧,看我如何硬到捅破天,我有一劍專捅天門,區區天幕現在就破了它。”
盧霸仙口中新的真陽之日,便是風勁知與汪遠道的那兩輪殘陽,而盧霸仙這邊因為先殺仙人,再斬兩名大九陽,一輪真陽之日已經損耗殆盡,只剩下了一圈空蕩蕩的輪廓,隨著汪遠道和風勁知死在盧霸仙的劍下,那輪真陽之日重新充盈至圓滿,變更加煜煜萬丈,熾熱無限。
盧霸仙在所有人的面前證明了一件事情,一名大九陽死後,他的真陽之日是可以被佔據襲成的,同時也說明了修仙者獲得的真陽之日,不受仙途天道的制約,不為仙庭所有。
在那輪新日完全成形之後,三輪九陽之日再度並排列隊成一個弧形,彼此延伸連線,勾勒呈現出一條優美的曲線,再由兩端高處各牽出一縷細線擰成一股弦,一張巨弓就此化形而成,那柄最劍搭在中間,拉滿了弓弦,逐漸吸取著弓中的真陽之日,成為一支天下無雙的箭矢。
盧霸仙手中這張由真陽之日所化形而成的巨弓引劍為箭,直指天幕,比劍天心手中的巨弓徵天更加符合徵天二字,最劍匯聚真陽之力,也正在發生變化,從光芒大盛變的更加像是一支箭,一支一往無前,破盡天幕仍不還,直搗蒼穹攪銀河,所向披靡的破天利箭,隨著這支箭不斷汲取真陽之日,化形的巨弓光澤持續暗淡,可弓弦卻被拉的更開,成了一個誇張的橢圓。
盧霸仙雙手拉弓,面色凝重,因為他在這支箭中投入了太多的真陽之日,只需一鬆手,這柄劍便會吸盡三輪真陽之日,一飛沖天,再度成為一股被完全釋放,無法控制,更不可預料的狂暴劍意以及箭意。
可是頭頂上的那層厚厚天幕,是他必須破除的東西,為此用盡三輪真陽之日又有何妨!
隨著一陣不可言喻的強烈波動,最劍終於脫手而出,巨弓最後揉成一縷縷細細流光鑽入其中,爆發出一片極其強大猛烈的衝擊力,龍雀城因此頓時一挫,整座城明顯矮了一大截,地面嚴重下陷,城內更是再無一處完好無損的建築。
沒有人關心這座城怎麼樣,只因最劍離弦,眨眼間沒入了高空中濃密的陰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