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瞞天過海
事關母親當年出事的真相，星火的由來一定要查清楚。
袁宏亮暗自下定決心，同時向身邊的王老師請教問道：
“王老師，再沒有其他資訊嗎。”
王老師搖了搖頭。
不過，就在袁宏亮失望的時候，卻見王老師又點頭說道：
“也不能說沒有其他資訊，這裡面有一份資料和其他三份資料並不相連，組織不到一起。”
“不過獨立的這份資料，隱藏的資訊提到了一個說法。”
“不對，準確來說是類似留言的東西。按照我的理解，應該是說線索在袁老留下的什麼東西里面。”
“線索在父親留下的什麼東西里？”
袁宏亮雙手搭在椅子靠背上，微微弓著身子。用手臂的力量支撐住自己，歪著頭皺著眉。
腦海中搜尋片刻，轉頭向旁邊的王老師問道：“老師，你有沒有看出，線索具體是什麼線索？”
“或者說，是幹什麼的線索？在留下的什麼東西里？”
王老師連連搖頭。
就在袁宏亮再次失望的時候，卻見對方又說道：
“雖然沒有更多資訊參考，但這份資料暗示的線索並非無法猜測。”
聽到這話，袁宏亮瞬間雙眼放光。
王老師繼續說道：“按照其他三份資料盤的資訊，我推測你父親說的線索，應該是關於“星火”的下落。或者關於星火資料盤，在什麼地方，如何找到的線索。”
王老師的意思袁宏亮完全明白。
奈何腦海中搜尋片刻，卻忽然發現，有些東西，好像被自己下意識忽略了。
袁宏亮帶著些許不確定的語氣說道：“要說父親留下的東西，看起來很多。但其實都沒有什麼用處。”
“不過···有一樣東西，很可能與你說的線索有關。”
“可那東西在我拿到它之前，應該有人接觸過，因而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相信上面的內容。”
王老師稍顯詫異，好奇問道：“什麼東西？”
袁宏亮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王老師，而是皺著眉頭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
王老師是真的推測出，父親還有遺物指向星火資料盤嗎？
還是說···其實是為了‘合理’地，讓我拿出工作日誌？
本來，袁宏亮對王老師並沒有絲毫懷疑，但，王老師的推測太過跳躍，太過精準了。
不得不讓袁宏亮疑惑。
不過待看到王老師納悶好奇的神情，袁宏亮還是收斂心神說道：
“是一本工作日誌。”
“回頭我好好核對一下，找找是不是有和地址有關的線索。”
王老師點頭，欲言又止。
袁宏亮好似沒有發現，繼續說道：“不過，拿到日誌的時候，上面就已經缺了幾頁。”
“很有可能，缺失的那幾頁，正好與星火資料盤的下落有關。”
“若真是這樣，那要找到剩下的星火資料盤···”
“怕是不容易了···”
“得先找到，是誰，撕掉了那幾頁。是誰，在我之前，得到過它～！”
袁宏亮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觀察王老師的表情變化。
王老師一邊點頭，一邊站起身來，隨手抓起搭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繼續披上，雙肩微微扭動調整衣服。
方才的欲言又止，這一刻在王老師身上看不出半點。
反而漫不經心地問道：“所以，你懷疑你父親出事，與比你先拿到日誌的那個人有關？”
袁宏亮點頭，“是的。”
“有懷疑物件？”
袁宏亮搖搖頭。
王老師走過來拍拍袁宏亮肩膀，嘆息著說道：“彆著急，總會找到的。”
“不過···最好再確認一下。”
袁宏亮一愣，下意識對上王老師的眼睛，納悶道：“確認？確認什麼？”
王老師微笑著說道：“確認秦步群手中，是否還有其他資料盤。”
“三個是他的全部，還是說···僅僅是一部分？”
“這很重要！”
“若他將所有資料盤拿到手，再找幾個水平高一點的科研人員，真有可能利用這些資料做出一些研究，做出些不錯的成果。”
袁宏亮微微詫異。
這問題他早就想過了，不過對王老師的說法有些疑惑。
“僅僅是做出一些不錯的成果？“星火”做不出來。”
王老師失笑一聲，又調整了一下衣服，略帶戲謔的語氣調侃道：“想什麼呢？要是星火有那麼簡單，你父親早就研究出來了。用得著20年嗎？”
“20年？”袁宏亮表示不理解。“老師，你怎麼知道是20年？”
王老師聳了聳肩膀，“我和你爹是同學，讀研那會兒，你爹一天就唸叨著這玩意兒，研究了多少年我能不清楚？”
“再說了，論科研水平，你爹雖然厲害，但我也不差。早年，你爹還向我請教過不少問題呢。”
袁宏亮這才接連點頭表示明白。
“東西我確認過，沒有問題，能看出來的資訊我也告訴你了，它有多重要你也清楚。”
“雖說正常情況下，沒人能僅用這些資料研究出星火。”
“但凡事就怕例外，為以防萬一，這些東西你還是要儲存好，以防假與他人。”
袁宏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完全明白。
王老師這才擺擺手，往外面走去。
“行了，那我就回去了，有事再找我，需要幫忙就打電話。”
袁宏亮滿口答應，隨後便跟在王老師身邊，替他開門送他出去。
“王老師，我讓人開車送你回去吧。”
出了門，袁宏亮指著院子裡的車輛對王老師說道。
王老師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喜歡坐地鐵，坐車未必能比坐地鐵方便。”
袁宏亮也不好勉強，旋即作罷。
“不用送了，走了。”、
王老師轉身離開，走了幾步腳步逐漸慢慢了下來。
直到某一刻，忽然停住，轉過頭，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袁宏亮笑著問道：“怎麼了？王老師，您落下什麼東西了嗎？”
王老師搖了搖頭，張了張嘴，過了片刻才對袁宏亮說道：“星火的原始資料盤特別重要，你一定要保管好。”
“複製盤始終不如原始盤。”
“嗯，知道了，王老師你放心吧。”
直到王老師消失在視線的盡頭，袁宏亮這才返回辦公室。
將4枚星火資料盤從電腦上拔下來，放在保護盒，貼身裝好。
這才從保險櫃拿出了袁立留下的工作日誌，一遍又一遍翻閱起來。
許久，袁宏亮合上工作筆記。
再一次長嘆了一口氣。
沒有任何與地址等有關的線索···幾乎可以肯定。
若是有星火資料盤下落的暗示，絕對就在消失的幾頁中。
那麼，是誰拿走了那幾張紙？
朱長崎？
秦步群？
還是這兩天沒有顯山露水的李雷和文濤？
或者是害了袁立的真正凶手？
袁宏亮揉著眉頭，思索片刻，並沒有得到答案。
似乎都有嫌疑，又都沒有嫌疑。
一時半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袁宏亮暫時讓大腦休息。
轉而給張易一打了個電話。
“走，去探望一下叔叔阿姨。”
“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好讓他們早點出來。”
張易一答應得乾脆利落好。
“我在樓下等你。”
袁宏亮掛了電話，招呼郭雲德下樓。
便見張易一已在院子裡等候。
三人上了車，直奔關押張達夫婦的拘留所。
···
此時此刻。
地鐵上的王老師呆呆地坐著，雙目沒有焦點。
身體隨著列車的搖晃晃動，而精神早已不知飛到了何處。
剛才袁宏亮拿回來的4份資料，正如他對袁宏亮所說，4份資料裡，解讀出來的訊息或者說資訊，也就那麼多了。
但是，在星火原始資料盤裡，除了星火本身的實驗資料和隱藏的編碼資訊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匪夷所思的東西！
沒錯，他雖然看出來了，卻沒敢說。
干係重大！
至少，在王老師目前看來，他寧願帶著這個秘密深埋地下，也不能把它說出來！
“除了我，應該沒有人能夠發現那個秘密吧？”
王老師魔愣了一半，喃喃自語。目光穿透了地鐵窗外飛掠而過的光暈，消失在不為人知的黑暗···
此時此刻。
大秦集團。
秦步群已讓手下再次驗過了拿回來的4份星火資料盤。
“確認無誤。”
聽到資料盤沒有問題，秦步群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即冷聲問道：“有了新的資料，研發進度是不是能快一點？”
手下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加快進度。
“放心吧，董事長。”
“有了第4份資料，星火的實驗流程將更加完善，我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將星火做出來！”
“好了，重要的不是怎麼說，而是怎麼做！”
“我需要聽到的，是你們成功的訊息，標誌性的進度，而不是在這裡發宏願！”
下屬陪著笑臉，點頭哈腰，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