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桌上說話，桌下動腳
路月月想著想著突然笑出聲。
這不就是自己收藏的精緻少女獨居日記裡的場景嗎？
黎陽冷不丁開口：“你口水要滴到地毯上了。”
路月月：“······”
和路月月對著房子滿眼放光的樣子不同，黎陽只是安靜地站在角落。
那些精緻的裝修、高階的家電，對她來說都太遙遠了。
她的家庭背景很複雜，或者說很狗血。
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
好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弟弟。
每次看到網上那些原生家庭天花板的段子，她都只能苦笑。
正因為這樣，她早早就學會了保護自己。
卻沒人知道這身盔甲下面，藏著一顆比誰都渴望被愛的心。
剛才在車上，看著路月月給白楊喂蛋糕。
兩人之間那種親暱自然的互動，她的心像被什麼東西輕輕刺了一下。
現在看著白楊簽下購房合同，她突然意識到。
路月月畢業後很可能就會搬進這裡，和喜歡的人一起佈置小家。
那些她只能在深夜偷偷刷到的情侶日常，什麼一起逛超市、在廚房研究新菜式、窩在沙發上看電影，都將成為好友觸手可及的日常。
想到這，她竟然在嫉妒自己的朋友。
黎陽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假裝在研究地板的花紋。
黑色襯衫的袖子下，她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
白楊完全沒察覺路月月和黎陽各自的心事。
他正悠閒地坐在樣板間的沙發上，拿著冷秋茗遞過來的購房合同。
他快速掃過重點條款，確認沒有隱藏的坑，便爽快地簽下名字，在指定位置按了紅手印。
當冷秋茗捧著POS機走過來時，他平靜地遞出銀行卡。
聽著機器滋滋的運轉聲，看著憑條緩緩吐出，他忽然有些恍惚。
這就意味著在魔都有個屬於自己的家了？
從這一刻起，他隨時可以搬進來。
按理說，擁有第一套房產本該是件令人興奮的事。
可當交易真正完成時，白楊心裡湧上的卻是一種奇特的平靜，甚至帶著幾分不真實感。
這不是在小縣城買那種百來萬的房子。
而是在魔都，自己剛才隨手就花出去了好幾百萬。
這筆錢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
不，普通人不可能見過這麼多錢。
自己還是衝動了。
但轉念一想，人生不就需要偶爾衝動一下嗎？
他一直活得太過理性，每一步都精打細算。
股票、投資、理財，每一筆錢都要發揮最大價值。可有時候，這種計算反而讓生活失去了該有的溫度。
“謝謝白先生。”
冷秋茗的聲音把他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她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這筆可觀的提成對她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
白楊微微一笑，忽然覺得這次衝動，或許是他做過最正確的決定之一。
······
從售樓部出來，天色已經漸晚。
白楊心情不錯，便提議去附近吃飯慶祝一下。
“好呀！”
路月月立刻挽住他的胳膊，“我知道附近有家超棒的日料，刺身特別新鮮！”
黎陽默默跟在後面，看著路月月幾乎整個人掛在白楊身上，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日料店的包廂裡，暖黃的燈光把氣氛烘得恰到好處。
路月月正興致勃勃地研究選單，白楊靠在窗邊。
黎陽坐在他對面，目光悄悄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
“哥哥，你要不要試試這個海膽？”
路月月湊過來，幾乎要貼到白楊臉上。
白楊不動聲色地往後靠了靠：“你點就好。”
路月月翻著選單：“哥哥，這個藍鰭金槍魚看起來好好吃！我們也來一份吧？”
白楊自然是無所謂，他一向不怎麼挑食。
問完他，路月月看著黎陽：“陽陽你要不要也來一份？”
“我都行。”
黎陽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那行，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一樣都來一份。”
路月月指著選單上，對著服務員說道。
等菜的時候，路月月起身去洗手間。
包廂裡忽然安靜下來。
黎陽抬眼看向白楊，輕聲說：“恭喜你啊，有了自己的房子。”
“謝謝。”白楊淡淡回應。
黎陽垂著眼，伸手去拿茶壺。
手腕一轉，卻不小心碰倒了白楊面前的茶杯。
“對不起！”
她連忙抽紙巾，指尖在擦拭時劃過了白楊的手背。
白楊抬眼看向她。
黎陽立刻縮回手，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
白楊語氣平淡，收回手的動作卻慢了一拍。
路月月哼著歌推門進來時，兩人已經恢復如常。
“你們在聊什麼呀？”
她覺得兩人有點奇怪，於是好奇地問。
“沒什麼。”
白楊把選單推到她面前，“看看還要加什麼。”
·······
很快，菜終於上來了。
路月月忙著給白楊夾菜，三文魚、甜蝦堆了滿滿一碟。“哥哥多吃點，今天可是大出血了呢。”
白楊沒什麼表情，但也沒拒絕。
黎陽坐在對面，小口抿著清酒。
白楊正吃著路月月幫他剝好的甜蝦，忽然感覺小腿被什麼輕輕蹭了一下。
這個角度，只可能是坐在對面的黎陽。
他抬頭看去，發現黎陽正專注地攪拌著面前的味增湯，神情再自然不過。
是錯覺嗎？
白楊剛低下頭，那種觸感又來了
他動作頓了頓，卻沒挪開腿。
放下筷子，意味深長地看了黎陽一眼。
桌布下的陰影裡，那隻高跟鞋依然停留在原處，時而輕輕磨蹭他的褲腳，時而用鞋尖點著他的小腿。
每一次觸碰都若有似無，像是試探，又像是挑釁。
見他沒有拒絕，黎陽的膽子更大了些。
她的腳順著他的褲腿慢慢往上，在膝蓋處輕輕打轉。
白楊依舊面不改色地和路月月說著話，桌下的長腿卻突然夾住了她作亂的腳。
黎陽驚得差點叫出聲。
整個晚餐時間，兩人在桌下進行著這場隱秘的較量。
黎陽的腳被白楊牢牢困住，動彈不得。
她試圖掙脫，反而被他用膝蓋頂得更緊。
路月月對這一切毫無察覺，還在興高采烈地計劃著要去買什麼樣的軟裝。“客廳要放那張雲朵沙發！陽臺要擺滿綠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