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再憶海棠
歸於不知道鹿零所謂的喜歡到底有幾分真假，可是心底裡確是對他這樣的舉動很反感的。
她的印象裡鹿零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形象，做事都會思慮再三，今日這樣莽撞的舉動實在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大哥你不要再說了，我說了額只把你動作大哥，你今日突然這樣說是為什麼？因為秦君逸?因為你們是對手，所以你想利用我?還是因為什麼，這些大哥心裡清楚。”
歸於說完提起鞋子就打算走了，鹿零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連忙追上來，一把拉住歸於的的手，把她緊緊抱在懷裡，這個舉動可是嚇壞她了。
歸於狠狠地用手肘拐他，鹿零吃痛了才放開手。
“放開她。”
一個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歸於和鹿零同時抬起頭，秦君逸就站在眼前，身上還穿著西裝，看樣子是辦完事情就直接過來了。
歸於像是看到救星一樣的跑過去。
這個動作卻刺痛了鹿零的眼睛。她居然像是逃離什麼危險一樣逃離他。
鹿零自嘲的笑笑。
秦君逸冷著一張臉走到他面前，掄起拳頭就打在他臉上。
“鹿零，你這個王八蛋!”
一拳接著一拳，絲毫沒有打算停手的意思。
歸於親眼看見過秦君逸處死特務，他親自開的槍，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知道他有多狠，還是害怕把鹿零打死了。連忙過去拉。
“夠了夠了，不要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被歸於扯開了他才停下手來。
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一副同歸於盡的表情。
歸於害怕他掏槍，拉著他趕緊走了，她也不知道今天鹿零是抽什麼風了。
在車上秦君逸一言不發，臉色十分難看 要不是他臉色那麼難看，歸於倒是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鹿零你們是約好的吧。”
不是質問，是肯定的語氣。
歸於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麼要用這麼肯定的語氣呢。
“你看見他約我了還是看見我約他了？”
話到秦君逸耳裡又成了被他說中了。惡狠狠的看著歸於，歸於疑惑他怎麼一下子好像更生氣了。
“怪不得你今天說不帶我去。”
什麼跟什麼她得歸於一愣一愣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遇見我大哥跟帶不帶你去有什麼關係。”
秦君逸這下可是怒了。
“有什麼關係，你跟鹿零約好了才不帶我去的不是。”
歸於直接站起來，又被車頂碰到頭，皺著眉頭摸摸腦袋語氣也很衝的說到。
“什麼約好不約好，是呢自己說你沒有時間，我就隨口說了一句而已，你現在又都賴給我了。”
一把抓起包怒氣衝衝的對著司機喊道。
“停車，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看了秦君逸一眼，想咬徵求秦君逸的意見，秦君逸滿臉怒氣，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司機只好把車停下了。
歸於開啟車門就走了，關門時聲音很大。
見她走了，秦君逸又對著司機發火。
“為什麼要停車，我讓你停車了嗎？回去領了這個月的錢給我滾蛋。”
司機可是有苦說不出了。
歸於覺得秦君逸也有些莫名其妙，明明自己已經很委屈了，他還一頓亂吼。
歸於沒有回家，或者說是回秦君逸的家。直接去了百樂門。
她覺得百樂門就是那時候她和海棠所在的那個叫雲雨居的青樓的翻版。
那時候的雲雨居是專門為達官貴人服務的，現在的百樂門也是給這些有頭臉的人物服務的。
只不過她那時候是舞伎，如今是這百樂門的當家人了。
可是再也沒有海棠了。
她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場所，可是她也是在這種的風月場所認識的姜生，見證了他的一生，也成為她這一世的羈絆。
“蝶夢姐，你來了啊，聽說你家裡有事，都處理好了嗎？”
歸於放下手裡的包，擋了啊娟給她遞過來的一支菸。
“你怎麼知道我家裡有事。”
啊娟微怔，隨即笑起來。
“是秦少說的。”
秦君逸?什麼時候他們就這麼熱絡了。
歸於笑笑，朝辦公室去了。
啊娟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與之前大不一樣了。
時間已經慢慢到了傍晚，百樂門已經越來越多人了，樂隊也已經開始演奏了。
“蝶夢姐，我已經許久沒有見你跳過舞了。”
啊娟一副小迷妹的樣子看著歸於。
“自從你接管了百樂門就再也沒有跳過了。”
歸於淡淡一笑。
這個啊娟說得像是對蝶夢很崇拜，可是字裡行間不過是在提起她當年是舞女的事情。
秦韶音和沈曼珠一再拿這件事來說事，歸於可以斷定的是這對程蝶夢來說一定是一個汙點或者不想提起的事。
這個啊娟看起來事事為蝶夢著想，可是歸於明白，她要的可不止那麼簡單吧。
她要的怕是整個百樂門，還有秦君逸。
她過於怎麼說隨意就讓人拿捏了的。
晚一點秦君逸就過來了。自從程蝶夢和秦君逸結婚之後蝶夢就很少再來了，有時候也只是來看看賬目，事情大都是一些原來的老人在管著。
不過只要蝶夢一到，秦君逸一定會來。
看見秦君逸來了，啊娟十分開心的跑過去，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見到心上人時的表情。
歸於笑笑，秦君逸便朝著她過來了。
“給你的。”
隨手把圍巾扔給她，歸於也收起來了。
“你今天為什麼要下車。”
“我不想說這個事情。我還在生氣，除非你哄我。”
“哄你?不可能的。”
啊娟就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知道的是秦君逸和蝶夢吵架了，自己的機會是不是就來了。
“別生氣了。”
才剛說不可能哄就說了對不起，歸於有些想笑，還是忍住了。
秦君逸坐在歸於面前牽著歸於的手，她下意識的想抽回手，可是又想起來這是在百樂門，好多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為了不露出破綻就忍了。
看著她強忍著的樣子，秦君逸有些想笑。
啊娟在旁邊看著覺得秦君逸像是極喜歡蝶夢的，並不是外面所傳的只是利益關係而在一起的那樣。
至少她現在看見他看著蝶夢的眼神都是寵溺的。
“秦少對蝶夢姐可是真的很好的，都追妻追到這來了。”
百樂門裡的幾個小姑娘剛好出來，聽到啊娟的話嘻嘻哈哈都附和著。
歸於便把手抽回來，看似是不好意思，其實只有秦君逸知道她是在抗拒。
眼神深邃，一直未從她身上離開過，想探究她到底有多少秘密。
看著臺上那些小姑娘又唱又跳，歸於呷了一口酒，微嘆道。
“這群小姑娘比起當年的海棠可是差遠了，海棠的舞是我見過最美的。”
她的臉已經紅了，低聲像是在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她是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