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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四十九章 第五琦獻畫謀北使駱峰納諫改印邸報

第四十九章第五琦獻畫謀北使駱峰納諫改印邸報

褚慶得知那批砂金不日將運抵京郊,思量著將它如何安全運往漁陽。他在客廳來回踱了一圈,阿蒯進了屋子,說李雲翰前日離開芷園後,就再也沒見他回來。

“咦,他會去哪兒呢?”褚慶聽了甚是困惑,吩咐阿蒯再探再報。

話音剛落,元衝邁著大步進了客廳,不待褚慶開口,便迫不及待的說,據涂坤交待,李雲翰與平鈺公主皆出自紫旭真人門下,兩人年少時曾在青城山學藝。

“如此說來他們倆是師姐、師弟了……”

“沒錯。”元衝緩了下,“涂坤還說,每月初九紫旭真人都會閉關修煉,觀內所有人等一概不得外出。元某想趁他閉關修煉之機,親去猿王洞一趟以查探虛實。”

褚慶聽了心頭略覺欣慰,笑道:“前番探寶接連出事,幫主是該辛苦一趟了。”稍停了一會,他又眉頭一皺,說只是後日那批砂金將到,元衝一去又有誰來押運?

“二堂主尤潛一直負責押運,交給他便是。”

褚慶聽了連忙搖頭,道:“不可;尤潛行事草率,上次蕭關出事就是因他而起;還是幫主親自押送我才放心哪。”

“這,恐怕不行吧。”元衝面露難色,想了想,道,“一者,元某要探猿王洞;其二,從解州運來的三千石鹽巴暫時藏於渭州官庫,我已和陳大人約好了見面的日子……如此算來,最快也需等到五日之後才可返回。”

“五日,也太久了;漁陽那邊正急需用錢,耽擱不起哪。”褚慶一臉不悅。

元衝遲疑了下,道:“要不交給駱大人去辦。”

“駱峰……”

“是的。此人忠心,且行事謹慎;以前但凡貴重貨物他也曾押送過多次;沿途關隘、地方關係比我還熟。”

褚慶聽了一時躊躇不決,說此事且容他再思量一下。

黃昏時分,駱峰命人將院使呂克叫到了書房,詢問他有關李雲翰的近況。

呂克說,白川做事勤勉,連日來抄寫邸報未曾出門一步。

“嗯,不錯。”駱峰聽了甚覺欣慰,緩了下,又問,“他抄寫多少份了?”

“約有二十份吧。”

“不行,這也太慢了。”駱峰語氣凝重,“你再去催催,無論如何每日得完成四十份以上。”

呂克輕諾了聲,正欲離去,又被駱峰叫住了,道:“還有,將過端午節了,府內還剩了不少嶺南荔枝,你挑兩筐新鮮的給楊嗣郎送去。”

呂克聽了面露難色:“大人,這……”

“別再計較以往那些舊事了。”駱峰呵呵一笑,“這人情呢,可少不得哪。”

呂克諾了聲出了書房。

李雲翰坐在寢室的窗前,一刻不停的抄寫邸報,可一整日下來也只完成了十七八份。

到了晚上,他感覺頭腦暈脹十分的睏倦,禁不住伏在桌前睡著了。經冷風一吹,他醒了過來。他想找酒喝,可是翻遍了屋子,也沒找到一滴酒。

李雲翰心事沉沉出了屋子。院內夜色深沉漆黑一片,除了風聲、偶爾有幾聲野鳥啼叫,四下裡死一般的靜寂。

他走到了書房前,見那房門半掩半開著,隨著夜風吱吱作響。他想起了那壇御酒,打算進屋偷喝。

他躡手躡腳踏上了石階,輕步進了屋子。見屋內空無一人,他不由得一陣竊喜,正欲伸手去取那壇酒。忽覺背後一道勁風襲來,他頓覺不妙慌忙一閃,一道從頭頂寒光劃過。

李雲翰回頭一看,卻是兩個手持鋼刀的家丁,於是趕忙說誤會;那二人並未多言,步步進逼欲將他拿下。

李雲翰驚嚇出了一身冷汗,瞅了個空當從窗戶縱身而出;未等他落地站穩,又有兩個家丁持刀撲來,揮刀便砍。

這時,駱峰躲在了陰暗處悄悄觀戰。

李雲翰見家丁殺招頻出,於是靜下心來沉著應敵;打鬥了三五個回合後,便將那幾人一一擊倒在地。他正欲緩口氣,只見四周亮起了一片火把,院丁們紛紛圍了上來。

駱峰衝出了人群,疾步走到了李雲翰跟前,一臉肅然問他是怎麼回事?

李雲翰拱手回道:“回大人,在下抄寫了一日邸報感覺十分睏倦,正在園內散步,不料卻遭兩位家丁截殺。”

“是麼?”駱峰冷笑了下,“沒想到白先生不僅文筆好,武功也是一流。說,你到此究竟意欲何為?”

“在下說過了,只是仰慕大人、找一份差事做。”

“那為何隱瞞武功?”駱峰厲聲追問。

“大人過獎了。”李雲翰微微一笑,“在下行走江湖多年,沒一點護身保命的功夫怎麼行呢;再說了,這點花拳繡腿,怎好向大人誇口!”

駱峰思忖了下,道:“按院規沒我的同意,先生是不能隨處亂走的。”

“這……都怪白某一時大意,還請大人見諒。”李雲翰不卑不亢,道。

這時,妙錦走到了駱峰身邊,嗔怨道:“爹,白先生才入府,不熟悉環境嘛。”

駱峰看了眼女兒,又將目光轉向了雲翰,道:“念你初次犯禁,且不予追究;記著,下不為例。”

李雲翰聽了趕忙深施一禮謝過了他。

少陽宮內,太子和岑燊正在密室裡交談著,付果帶著畫卷《雙林圖》到了。

太子接過了畫卷手臂顫抖了下,對著岑燊語氣凝重道:“就按青城子之計,將此畫獻與楊嗣郎。”

“是,在下這就去見第五祺。”岑燊雙手接過了畫,答道。

付果聽了有些不大情願,對太子低聲道:“此畫乃鎮宮之寶,為何要輕易送與他人?”

“求人辦事,當捨得舍哪……”太子似有些無奈,微微閉上了雙眼。

時光飛逝,轉眼間七夕節將至,前來楊府送禮的人也隨之多了起來。

這日午後,賈升、魏懷冰各自攜禮到了楊府,楊嗣郎見了笑臉相迎,招呼二人坐下來喝茶。

寒暄了一陣,楊嗣郎沉下了臉,對著賈升道:“大人可是右相府的常客,不知近來可有什麼訊息?”

“回大人,林相近來身子不適整日間足不出戶,常獨自一人呆坐嘆息。”賈升小心回道。

楊嗣郎聽了臉露一絲得意之情,道:“他老了,不行了。”

“大人所言甚是。”魏懷冰附和道,“汪拱被殺,陳業碩遭貶,季溫又遠赴邊關,這下老賊孤掌難鳴再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了。”

“行將就木之人,仍死賴著相位不放,看他還能挺到何時!”楊嗣郎恨恨道。

三人正說間,管家楊柯來報,說是駱峰派呂克送來了兩筐鮮荔。

楊嗣郎聽了欲見其一面,卻被魏懷冰攔住了,冷冷說了一句:“這份禮可不輕哪。”

楊嗣郎嘴角一撇,道:“不過兩筐鮮荔,又能值幾文!”

“大人誤會了。”魏懷冰伸長脖子往前湊了湊,“駱峰乃褚漠寒心腹,且與林弗走的很近,這兩筐鮮荔怕是別有用意吧。”

楊嗣郎聽了似乎明白了什麼,復對著楊柯道:“四弟,禮且收下。就說我今日身子不適,不見他了。”

楊柯諾了聲,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第五祺又來拜見。他對楊嗣郎說,要過七夕節了,特送上祖上珍藏的一副畫作,吳道子的山水畫——《雙林圖》。

楊嗣郎展開了畫作細細一看,不禁大喜過望,笑道:“嗯,確是真跡!據聞此畫乃畫聖封筆之作,千金難求呀。”

“大人好眼力!”第五祺頓了下,一臉肅然道,“不過,此畫是獻給陛下的。”

楊嗣郎聽了很是失望,道:“這是為何?”

“屬下此舉也是為大人著想。”第五祺收回了《雙林圖》,緩緩道,“大人雖為左相,可是朝堂之上有林弗處處壓著,難道不覺得憋屈?不過若想扳倒林賊,非得陛下點頭不可!”

“第五大人所言甚是。”楊嗣郎輕輕點頭,“老賊一日不死,我這相位是一日不穩哪;不過你也看得出來,陛下用我只是為了制衡朝政,並不想置他於死地。”

第五祺道:“大人勿憂;在下倒有一計,不知可否?”

“說吧。”楊嗣郎雙眉一揚。

第五祺看了眼賈升欲言又止,楊嗣郎見了當即會意,笑道:“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第五祺“嗯”了聲,於是向他建議,欲除林弗,不妨從其外圍入手。

“此話怎講?”楊嗣郎愣了下,道。

“自汪拱、陳業碩一倒,朝臣之中已無人為林賊搖旗吶喊。而今他所倚重者,也只有身在邊關的褚漠寒了。大人若是斬斷了姓褚的這條臂膀,那右相一位豈不唾手可得。”

楊嗣郎聽了輕蔑一笑,道:“褚漠寒一介武夫,他遠在邊關又能奈我何!”

“大人可真是健忘哪。”第五祺神色冷峻,“想當初褚漠寒沒做成左相,常對大人耿耿於懷;若是他們二人內外勾結、聯手攻擊,那您這相位可就難說了。”

“難哪!”魏懷冰搖了下頭,“褚漠寒深受皇寵,昔日曾有人告其謀逆,陛下不僅不信,反將告發之人交於他處置……此事太過棘手,不可不慎!”

楊嗣郎點了點頭,道:“沒錯,此確非易事哪。”

“大人多慮了。”第五祺將《雙林圖》輕放於桌面,正色道,“為扳倒褚漠寒,大人不妨選派一得力之士北使漁陽,暗中蒐羅其罪證;待時機成熟,再彈劾上奏將其一舉拿下。”

“嗯,此計不錯。”楊嗣郎憐惜的瞅了眼《雙林圖》,面帶憂鬱之色,“若要北使成功,只是沒有合適之人哪!”

第五祺忙說,他願保舉侍御史達復,此去必成。

楊嗣郎聽了直搖頭,道:“達復雖有才學,行事也還幹練,可怎見得忠心於我?”

第五祺摩挲了下《雙林圖》,緩緩道:“據屬下所知,達復性情剛直,素不滿林賊所為;況且此人低調、中立,從未捲入朝中派系之爭,不易讓人生疑。大人若是仍不放心,不妨找他當面一談,爾後再定不遲。”

“不必了。”楊嗣郎呵呵一笑,當即決定命達復北使漁陽。

駱峰故意為難李雲翰,命他獨自抄寫二百三十份邸報,趕在七日之內完成。

李雲翰一刻不停地抄寫,累得喘不過氣來。可即使這樣,一日下來也最多抄寫不過二三十份。

李雲翰越寫越覺得沒勁;他想外出喝酒,卻又怕被人發現。

正苦思間,妙錦端著果盤進了屋子,見他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疼,道:“如此下去,豈不累壞了兄長……”

李雲翰唉嘆了聲,道:“按這速度,怕是沒法如期完成了。”

“怎麼你後悔了?”

“受點苦累,倒也算不得什麼。”李雲翰悽然一笑,“只是沒有酒喝,越寫越沒勁。”

“喝酒,”妙錦突然沉下了臉,問他入府到底想做什麼?

“我不是早說過了,進奏院清靜,也好做份差事。”

“這等苦差你能吃得消?還有,你就不怕慶公子找上門來?”妙錦追問道。

李雲翰呵呵一笑:“能躲一時是一時唄。”

話音剛落,家丁阿春進了屋子,說門外有一位姓杜的年輕人找他。

“這下有酒喝了。”李雲翰聽罷放聲大笑,隨之和妙錦出了進奏院。

原來達復有事找李雲翰,少凌經不住他的再三纏擾,只好帶他來見。

達復瞅了眼妙錦,說數日未見,他想陪李雲翰前往海明樓暢飲一回。

“真是久旱逢甘霖喲,”李雲翰聽了心頭一喜,將目光移向了妙錦,“這幾日想酒喝都快想瘋了。”

“去吧,別忘了早去早回。”妙錦思忖了下,“若遇著府內人問,便說陪我去東市買東西了。”

“你不陪我們了?”杜少凌問。

“嗯。過七夕了,我想去一趟東市,給娘買些輕薄細軟的蘇杭綢料做一件新衣。”妙錦回道。

告別了妙錦,李雲翰等人來到了海明樓,落座後先向店家討要了兩壇鳳闕酒;他斟滿了酒一連飲了七八杯,方覺有些酒意。

達復見了輕輕嘆息了聲,說進奏院乃虎穴之地,問他為何去那兒?

“當然有事做了。”李雲翰放下了酒杯,淡然一笑道,“有時愈是險惡之地,反倒更安全些;芷園僻靜,可常有人騷擾。進奏院乃褚漠寒在京的情報中樞,且與林弗、慶公子等人往來密切,若想探得實情不入虎穴怎成?”

“噢,原來如此。”達復點了下頭,又問可有什麼收穫?

“急什麼;”李雲翰將頭稍往後一仰,微閉著雙目,“我

觀駱峰品性不錯,只是誤上了賊船;若能將他爭取過來,豈不更利於行事。”

達復聽了這才恍然大悟,連聲讚道:“李兄思慮周詳,令人佩服。”

他敬了一杯酒,又道:“前日黃昏我去芷園,只見大門緊閉,院子半空有煙氣繚繞。我隔著門縫一看,原來是啞姑一人在樹下燒紙,一邊喃喃自語……我好生奇怪,她不是個啞巴麼,怎會又說話了?”

“她說些什麼了?”李雲翰微微一笑。

“她說什麼要過七夕了,想念石大人……我再敲門,又沒了動靜。”

“實不相瞞,啞姑原為石相府內一侍女,因石大人突遭不幸,為了避難故化名啞姑。”見達復仍一臉茫然,李雲翰停了下,又問,“達兄此來可不是為了說這些吧?”

“嗯。”達復點了點頭,“楊嗣郎已答應了第五祺提議,欲派我北使漁陽,查證褚漠寒不法之事;待我辦完此差,正好繞道去一趟受降城,拜會阿思諾將軍。”

李雲翰想了想,道:“詔令可下了?”

“還沒有。”

李雲翰聽了眉頭一皺,道:“夜長夢多,萬一被林弗有所察覺,他必會從中作梗哪。”

“這,無論能否成行,還需做好北使的準備。”達復頓了下,“臨行之前,不知李兄還有什麼交待?”

李雲翰“嗯”了聲,道:“阿思諾在受降城,郭翊在九原郡,兩地相距不遠,互為犄角之勢。若一方有事,可向另一方求援。我與郭將軍有舊,現修書一封,稟明此意,請捎與靖遠侯。”

達復點了下頭,隨即命店小二取來了紙筆。李雲翰挽起了衣袖就勢在餐桌前寫了起來。因長時間的抄錄,他的手指顫抖不已,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杜少凌見他雙目腫脹,寫的十分吃力,於是譏笑道:“抄錄不是份好差事吧。”

“唉,確是不堪其累哪。”李雲翰苦笑了下,道,“杜弟來的正好,喝罷酒陪我去一趟慈恩寺。”

“去慈恩寺……”

“嗯,有一事還需你幫我呢。”李雲翰說著將寫好的信交給了達復,又叮嚀了他幾句。

妙錦從東市回來,在寢室裡靜休了一陣,母親劉氏走了進進來。她見了那些絲綢面料喜不自禁,連聲誇女兒孝順。母女二人有說有笑暢聊了一陣,劉氏談起了婚嫁之事;說女兒也不小了,該找個如意郎君了。

“娘,你又催了;我還沒玩夠呢。”妙錦輕聲怨道。

“哼,都二十出頭了還想著玩呢。”劉氏沉下了臉,“說吧,是不是看上了白先生?”

妙錦聽後臉色騰的紅了,扭捏道:“娘,你亂說什麼呢……”

“休要瞞我;自打他一進府,娘就明白你的用心了。”

“娘,求你了,”妙錦貼緊了劉氏,“先別告訴我爹,行不?”

劉氏憐惜的凝視著女兒,輕嘆了聲,答應了……

近日來,駱峰心裡一直牽掛著抄錄邸報之事。午後,他閱覽了一會近期其他諸院出的邸報,不免有些焦慮。

駱峰進了李雲翰的寢室,卻不見他的身影,登時心頭一緊,道:“白先生呢?”

隨行的阿春趕忙小聲回道:“小的也不知;他和小姐一早出了門,就再也沒見著了。”

駱峰疾步走到了桌前,隨手翻了翻邸報,怒道:“怎麼才寫了這幾份!”

“這,總計有五六十份吧。”

“還差近兩百份呢。”駱峰雙眉緊鎖,“後日就要傳送了,按這速度,就是十個人連夜趕寫也來不及了。”

“大人,要不緩些日子送……”

“哼,他敢誤我大事,絕不輕饒!”說畢,駱峰氣呼呼的出了屋子。

他在院內焦躁不安的徘徊了一陣,忽聽得前庭傳來了一陣談笑,抬頭看時,只見李雲翰和兩個陌生男子揹著許多行囊匆匆走了過來。

駱峰上前攔住了他,陰沉著臉道:“白先生,抄寫的怎樣了?”

“大人不急,在下絕不會誤事。”李雲翰語氣平和。

“只剩下兩日了,我豈能不急?!”

“大人放心,明日申時儘管來取便是。”李雲翰一臉風輕雲淡。

“痴人說夢,還差近兩百份呢!”駱峰冷笑一聲,又打量了下那兩個年輕後生,“沒我同意,你為何帶生人入府?”

“咳,忘了告訴您了。”李雲翰微微一笑,指了下少凌和另一個男子,“這兩位呢,是菩提印坊的夥計,一個叫小林,一個叫小佟,是來幫我印製邸報的。”

“印製邸報……”駱峰一臉怒色,“先生可真是異想天開哪!”

“當然能印了。白某遊歷揚州時,那兒有許多佛、道經書皆由印坊製作,精美無比;經書既能印製,邸報又何嘗不可呢?”李雲翰說著從身上掏出了那本《維摩詰經》,“這本經書呢,就是由小佟他們印製的,請大人過目。”

駱峰接了過去粗粗翻看了下。

小佟指了指身上的模具,解釋道:“大人,這叫雕版印刷,目下剛在京城市面上流行;不緊速度快,而且印出的字跡清晰又美觀。”

“兩百份邸報,只要刻好了模具,不消半個時辰便可印完。”杜少凌跟著說。

見駱峰仍有些心神不定,李雲翰又道:“大人,為了節省刻印時間,我還叫了四個刻字工,正在府外候著。”

“這,要是不成呢……”駱峰仍心存懷疑。

這時妙錦走到了近前,勸道:“爹,別逼了;時間緊迫,就讓白先生試一回吧。”

駱峰無奈輕嘆了一聲,道:“好,白先生,我且信你一回;不過,兩日之內要是仍制不出合格的邸報,休怪駱某翻臉無情!”

“是,大人。”李雲翰淡然一笑,“在下甘願受罰。”

妙錦見狀,隨即命阿春出了院子,將門外那幾個店員帶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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