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書吧

第47章 四十七章 報父仇誤刺公主 多情郎犯顏救贖

第四十七章報父仇誤刺公主多情郎犯顏救贖

杜少凌到了惠王府前,問那值守的門丁,王詰可在府內,說有急事見他。

門丁“嗯”了聲,說今日惠王六十歲壽誕,王詰正陪著賓客們宴飲呢。

杜少凌聽了心頭暗喜,懇求那家丁前去通報一聲。

那門丁因上次少凌入園受了責罵仍耿耿於懷,說是擔心影響了宴會,勸他在門外等等,待宴會一畢王詰自會出門。

僵持了一陣,那門丁仍不肯答應。少凌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頓覺懊喪無比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此時,王詰正陪著平鈺公主在院內漫步,兩人相依偎著不時說笑上幾句。身後不遠處,有一位侍女悄悄尾隨著他們。原來此女乃樓月所扮,她緊貼著廊柱,見二人舉止十分親呢,不由得怒火中燒,下意識的摸了摸衣內的匕首。

王詰輕挽著平鈺進了宴會廳,屋內早已坐滿了人;惠王端坐於席首,右側依次坐著褚慶、張薈、賈升等一些賓客。

見平鈺公主到了,褚慶等人趕忙起身行禮,問候過了。平鈺並未多言,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褚慶走到了王詰身邊,滿臉堆笑說起了上次索求畫像之事。

王詰聽了有心拒絕,見惠王也在一邊跟著幫腔,只好答應了。

待侍女們備好了筆墨,褚慶佇立於一邊簡單口述了下其母的容貌,王詰聽後稍加揣摩隨著一一畫來。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一副年老婦人的絹帛畫像便告完成,褚慶看了暗自稱奇,連聲叫好。

惠王見客人到齊了,笑吟吟的指了下琴案,命王詰為大夥彈琴助興。

王詰諾了聲坐在了琴案前,信手彈起了一支西涼古曲。因心裡惦記著樓泉遇害一事,他有些神形恍惚,彈了一陣指法也變得零亂了。

惠王與眾賓客談笑風生飲酒正酣,並未察覺出來。

王詰回想起了往昔他與樓月的點滴往事,突然間胸口一陣刺痛,不小心撥斷了琴絃。

絃聲一停,室內霎那間變得寂然無聲。

賈升緩了下神,對著王詰厲聲呵斥道:“王樂丞,你這是怎麼了?”

“這……”王詰臉色漲紅,用手拭了下額頭的汗水以掩飾其驚慌。

惠王並未在意,輕捋著銀鬚哈哈笑道:“無礙,再換一臺琴來便是。”

“不必了,王兄;”平鈺站直了身子,對著惠王神色凝重道,“近來太樂府演出頗多,想必他是累了。”

說畢,她手捧著玲瓏茶杯,輕步走到了王詰身邊,柔聲勸他且歇息一會兒吧。

不待王詰答應,平鈺將水杯湊到了他的唇邊。

王詰微張著口並未飲下,痴痴地望著她。

僵持了一陣,平鈺有些尷尬,收回了茶杯將其放於琴桌上,扭捏著身子又回到了席位。她正欲落座,只見一侍女急急而至,眼裡射出一道銳利的寒光。

平鈺覺得那女子有些面熟,略作遲疑了下,那女子已走到了近前,手持著一把利刃徑直刺向了她的胸口。

平鈺慌忙側身躲閃,雖未刺中,可是左肩上的一塊衣衫被刀尖劃破了。

樓月舉刀再刺時,寧芯眼疾手快,抓起一隻茶杯甩了過去。茶杯擊中了樓月的手腕,刀子險些落地。

眾人見了紛紛離座,一邊驚呼著:“不好,有刺客……”

寧芯疾步趕到了平鈺身邊,護著她就往外走。

樓月緊追上前,無奈平鈺有寧芯貼身護衛,一時難以得手。樓月心裡一急,揮刀亂刺了起來。這時,王詰飛身而至,死死抓住了樓月的手臂,喊道:“月兒,你瘋了?”

“放手,我要為爹報仇。”樓月使勁掙脫了開來。

“不,你不能這樣!”王詰勸道。

“忘恩負義!”樓月啐了他一口,“她殺了我爹,你還護她!”

這時平鈺也認出了樓月,對著匆匆趕來的王府家丁喝令將其儘快拿下。

家丁們揮舞著刀槍一擁而上,很快便圍住了樓月將她繳了械,縛了個結結實實。

門外的少凌全然不知惠王府內發生的這一切。他坐等了許久,感覺有些睏倦,於是起身活動了下胳臂。他沿著王府院牆外的小巷徘徊了一陣,忽聽得院內一片喧囂之聲;當他伸長了耳朵再努力聽時,很快又沒了動靜。

少凌回到了大門前,眼看著賓客們一個個離開了王府,卻不見王詰的身影,不免有些心慌意亂。他問那兩個新換崗的門丁,這麼晚了王詰為何還沒出府?

“別等了!”那門丁冷笑了兩聲,“今晚出大事了,他走不了羅。”

少凌驚問,什麼大事?

那門丁並不願多作解釋,只是一個勁兒的揮手示意他走開。

少凌盤問了一陣見問不出什麼名堂,只好悻悻離去。

當晚,樓月被關押在王府後院一間漆黑的柴房裡。

王詰前去探視,問他樓伯到底是怎麼死的?

“哼,虛偽;”樓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不是那個黃臉婆害的!”

“你……可有證據?”

“人都死了還要什麼證據?!”樓月低頭啜泣了幾聲,“爹,你死的可真冤哪……”

王詰聽了十分傷悲,長嘆一聲將她攬在了懷裡。他那咚咚有力的心跳好似一把鼓槌敲打在樓月胸膛,讓她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和溫暖,心情也隨之平緩了許多。

兩人肌膚相親摟抱在了一起,正相互安慰間,忽聽得房門一響,賈升陰沉著臉走了進來,指著樓月喝道:“大膽刁民,死到臨頭了,還不認罪!”原來,賈升心念王詰是個可用之才,擔心他受了連累,故而沒有遠走躲在窗外了偷聽。

樓月臉色一紅急忙鬆開了王詰,回道:“為父報仇,何罪之有!”

“喲,小嘴還挺硬的!再不認罪,將你押到京兆府去。”

王詰聽了內心惶恐,趕忙向他回話:“大人息怒,在下不是正勸她嘛……”

“王樂丞,”賈升唉嘆了聲,“為了活命,勸她趕緊向公主低頭認罪吧。”

樓月怒目道:“即便死了,我也不會向她認罪!”

“哼,真不識抬舉!”賈升見勸說無果,跺了下腳轉身走開了。

此時,平鈺也是坐臥不安,在寢室裡思量徘徊了許久,不知該如何處理樓月。

李嫿提議,乾脆將那瘋女子殺了得了。

“權當是遭瘋狗撲咬了一下。”平鈺冷笑了下聲,“殺她,我還怕髒了手呢。”

“皇姑可真是心軟,”李嫿見平鈺神情怡然,稍稍放下了心,“那也不能輕饒了她!”

兩人正說著,王詰進了屋子,見了平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殿下,在下請罪了。”

“請什麼罪?”

“月兒也太可憐了,她爹死了,她因魔怔上身才做此蠢事,還望殿下看在我的情面,赦免了她。”

平鈺冷笑了聲,道:“事已至此,已不是我說了算。按大唐律法,行刺公主者,當以謀逆之罪交由大理寺嚴辦!”

“殿下不可!”王詰一臉驚慌之情,“一旦報了官,她可是死定了!”

“王樂丞,上次你去宗正寺私查皇室族譜,我為你兜著;這一回那小妖女殺我,你又替她求情;可真是讓人寒心哪。”

李嫿在一邊厲聲道:“小姑一心待你,她怎會是兇手?這麼久了,她一味強忍著沒有報官,那還不是看你的情面。”

“謝殿下恩德。”王詰聽出了話音,急切道,“殿下放心,我定會查清此案,還您一個清白。”

“說的輕巧,小姑可不圖什麼虛名,她要的是你。”

平鈺“嗯”了聲,走到了王詰身前,輕撫了一陣他的胳臂,嫣然一笑道:“你說呢?”

此時王詰也顧不得別的了,不假思索道:“只要能留月兒一條活命,即便我身死又何足惜哉!”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平鈺意味深長的凝視著他,“那就將她逐出長安,永不許回京!”

王詰聽了如釋重負,急忙叩頭謝恩。

當日晚上,武七和少凌先後回到了芷園。

李雲翰聽罷兩人的彙報,一絲隱憂纏繞在心頭久久難以散去,道:“樓姑娘失聯多日,王詰又見不上,時間一久恐生變故哪。”

杜少凌說沒事,明日一早他再去惠王府。

李雲翰點了下頭,道:“和武七一起去;實在不行,讓七郞逾牆而入,定要將話傳給他。”

“好吧,”少凌伸了個懶腰,“夜已深,兄長也該休息了。”

“唉,即便躺下了,也睡不著哪。”李雲翰苦笑了下,坐下來輕輕喝了口茶,“對了,駱姑娘為我找了份抄錄的差事,讓我明日去進奏院試工。”

“抄錄……這等苦差你也看得上?”杜少凌一臉不屑。

“這,以後你會明白的。”李雲翰淡然一笑,吩咐他此事務必保密。

少凌聽了不以為然,“嗯”了聲轉身去了寢室。

次日一早起來,王詰讓姬管家備了輛馬車,帶著樓月一路緩緩出了京城。隨行的還有負責監視的寧芯。

到了郊外,三人趕到了樓泉的墳墓前。樓月跪倒在地連叩了三下,哀泣道:“爹,女兒不孝,又來看你了……”

王詰一時悲傷難抑低沉著聲音道:“樓伯,您安息吧,我會照顧好月兒的。”

樓月嗚嗚啜泣著:“孩兒這一走,也不知何時再來見您哪;爹,您放心,孩兒定會為你報仇的。”

兩人在墳前草草祭拜了一番,王詰看了眼一旁的寧芯,回過頭來勸樓月該動身了。

“不,我不走,我要回去殺了那惡婦!”樓月突然改了主意,憤然道。

“月兒,此番你能活命已是萬幸了。”王詰神情黯然,頓了下,“說她是兇手,仍缺少證據哪。”

“哼,你真是陷的太深、無法自拔了!”

“不,為了你,我已答應過她了。你若再回長安,她絕不會放過你的!”王詰憂心忡忡道。

“哼,為報父仇我才不管那麼多呢……”

王詰長嘆了一聲,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道:“月兒,咱們不是路上說好了,又怎麼能食言呢。”

兩人正僵持不下間,杜少凌和武七匆匆趕到了。王詰見了一驚,忙問他們怎麼來了?

少凌喘著粗氣,道:“一早去了惠王府,聽說你和月兒走了,於是趕緊一路追了過來。”

“何事這麼急?”

杜少凌並未作答,將視線慢慢的移向了樓月,對她平靜的說,殺害其父之人並非是平鈺公主。

“什麼,不是她……”樓月一臉懵然。

“那,又會是何人?”王詰催問道。

少凌說,是河東幫幫主——元衝。

王詰聽後一愣,道:“元衝,怎會是他呢?”

樓月並不相信少凌所言,哼了聲,道:“你想騙我!”

少凌仍是一副平靜的模樣,向兩人細細述說了他在河東幫臥底的經過,指出殺害樓伯的真兇就是元衝。

這下樓月聽後更不肯走了,執意要回京去找元衝報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王詰看了眼寧芯,復對著樓月道,“況且我已答應了公主。”

見樓月仍不願離開,武七勸道:“姑娘切莫衝動。元衝武功極高,就算我們三人聯手也未必能勝得了他;姑娘暫且忍耐一下,待日後有機會了再說。”

寧芯在一邊聽了三人所言心頭暗喜,上前催促王詰該回京了。

“好,知道了。”王詰回了她一句。他想了想,復對著樓月道,“此地距榴花客棧不遠,你不妨去那兒住下。”

“榴花客棧……”

“嗯,就在榴花鎮上。”王詰說著向樓月擠了下眼,“再過幾日就是七夕節了,到那時……”

“七夕節……”樓月睜大了眼。

杜少凌漫不經心道:“七夕之夜,牛郞、織女相會唄。”

“沒錯,”王詰又向樓月使了個眼色,緩緩道,“七夕之夜花好月圓,海明樓上兩相歡。”

樓月聽了當即心領神會,於是假意答應了他,跟著武七去了榴花鎮。

寧芯回到了京城,將她送行的經過向平鈺細說了一遍。平鈺聽了甚是驚訝:“什麼,元衝是兇手……”

“是的,是杜少凌親口說的。”

“嗯,若真是這樣就好了。”平鈺眉目漸舒,緩了下又問,“他倆還說了些什麼?”

寧芯思忖了片刻,道:“臨行之前,王詰還說什麼‘七夕之夜花好月圓,海明樓上兩相歡’……”

“七夕之夜,兩相歡……”平鈺聽了雙眉一蹙,喃喃自語道,“看來他仍是不死心哪。”

熱門

重生戰神超能力總裁萌寶系統聊天群萬界最強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