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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榴花客棧才安身 誤食鬥雞添恩怨

第十二章榴花客棧才安身誤食鬥雞添恩怨

李、杜二人帶著小楠趕到了榴花客棧,店主杜姨正在和傭人忙著打掃庭院。

杜姨年逾四旬,身材微胖略有些發福,但舉止利索;一雙丹鳳眼冷而柔和,未及開口而含笑。她聽了少凌的簡單介紹,當下便為李雲翰和石楠安排好了住宿。

進了客房,石楠因奈不住睏倦,倒在了床上很快便睡著了。

李雲翰獨自靜坐了一陣,下樓去向杜姨討要了些吃食。他回到屋內,見石楠醒了,趕忙將飯菜端給了他吃,一邊說:“飯菜才出鍋,還熱乎著,吃吧。”

看著石楠吃的狼吞虎嚥,李雲翰長長出了一口氣,輕掩上房門下了樓。

杜姨在院內忙著晾曬衣服,不料一隻體形碩大的馬蜂嗡嗡叫著落在了她的髮髻上。

李雲翰見了輕輕揮了下手,欲驅趕它走。忽然一隻麻灰色公雞嗖的撲了過來,狠狠地啄了他一下。

杜姨回過了身子,對著那隻雞喝道:“小斑,乖——。”小斑聞聲停止了攻擊,依舊張著尖嘴吱吱叫個不停。杜姨眼神裡露出一絲歉意,向李雲翰解釋道:“它呢,有靈性,以為你要打我。”

李雲翰微微點了下頭,道:“此雞長得鷹嘴鵝頸、一副兇悍相,著實有些不大尋常哪。”杜姨聽了面露一絲得意,道:“當然不尋常了,天上掉下來的。”

“哦?”

“前年臘月裡的一個黃昏,我正在院內晾曬臘肉,突然從空中掉下了一隻小鳥,摔斷了腿腳,吱吱哀號個不停。我見它可憐,就小心收養了它。”杜姨將一件舊衣搭上竹竿,“可沒想到才過了半年,這小鳥卻變成了一隻雞;說是雞呢,卻又不會下蛋,只會啄鬥跟人打架;一來二去,街坊鄰里的雞都給它啄了個遍,甚至連黃鼠狼見了也要躲著它。”

李雲翰“嗯”了聲,道:“有小斑看家護院,我們這些住店的也就放心了。”

話音剛落,杜少凌拎著書本搖頭晃腦地走上前來,問小楠怎樣了?

李雲翰說,多虧了杜姨良藥,小楠服過後已好多了,吃飯也香了。

“能吃東西了就好,”杜姨收斂了笑容,緊盯著雲翰,“你這做爹的,可真是的,孩子燒的連話都說不了了,卻一點也不心急。”

“這,”李雲翰訥訥了片刻,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少凌擔心杜姨起疑,趕忙打了個圓場,道:“天有不測風雲,誰還沒點小病小災的。”

“多嘴!”杜姨雙目圓瞪,“少凌呀,咱親戚歸親戚,去年的店錢你也該還了。”

“姨,不就七八兩銀子,你急什麼!”少臉羞紅了臉,道。

“哼,要是怕你賴賬,我早趕你出門了;你們這些讀書人,給點臉面就當錢使!”

少凌見她發怒,急忙賠著笑臉道:“放心,這一回我若高中,定會連本帶利加倍奉還。”

“喲,文曲星下凡了;”杜姨眼露不屑之色,“我可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客棧也是小本生意,總得有錢週轉吧。”

李雲翰聽了心裡一酸,拍了拍腰間的寶劍,問杜姨:這把劍如何?

杜姨心生困惑輕輕搖頭。

李雲翰說,這把劍呢,多少還值幾十兩銀子;她要是急著用錢,明日就拿去當了。

杜姨聽了立時明白了,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識貨;你們這些秀才,帶把劍四處耀武揚威、嚇唬別人,還是留著自個用吧。”

李雲翰聽了頓覺羞愧,想了想,對著她道:“楠兒有病,一時半會也走不;這帳呢,你先記著,到時候我會一併還清。”

“唉,命苦哪。”杜姨輕嘆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這時,杜苗挺著大肚皮一步三晃地到了跟前,拉著少凌的胳臂非要他去鎮上玩不可。

少凌經不住他再三攛掇,只好放下書本跟著他去了。

當日,妙錦一早起來,收拾好了行李,陪母親劉氏前往城東的青龍寺進香、賞櫻花。

母女二人到了青龍寺,在廟堂裡上香拜過了佛,隨後又與遊客一同欣賞過櫻花。妙錦趁著劉氏歇息,想試試坐騎青驄馬的腳力,於是牽著馬出了寺院。

她上了馬背連抽了三鞭,那青驄馬立時四蹄生風,行如箭似一般,一溜煙的飛馳到了榴花鎮。

鎮子正逢著集市,行人熙熙攘攘、好生熱鬧。

李雲翰到了鎮上,給石楠買了些藥物,順便又打了一壺酒。因街上人多,又急於趕路,他和妙錦打了個照面竟也沒認出。

過了東邊的街頭十字,忽見杜苗和少凌垂頭喪氣地走出了賭場,李雲翰愣了下,悄悄尾隨於其後。

杜苗隨少凌拐進了一條小巷裡,耷拉著臉道:“今日真是手背,又他孃的賭輸了。”

“還不服?”杜少凌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人家馬六手下留情,你還不光著屁股回家。”

杜苗一聽來了氣,喝道:“他敢!真把老子給逼急了,我讓賈升哥帶人好好揍他一頓。”

“嗬,又是賈升。人家現在可是堂堂四品的太常卿,哪還記得你這個小兄弟。”少凌譏笑道。

杜苗聽了有些失落,不耐煩道:“算了,甭不提他了。”隨之叉開了話題,拍了拍肚子,說他餓了,欲去南頭的飯鋪吃一碗羊肉湯。

少凌聽了嘲笑他,都輸成叫花子了,哪來的錢吃飯!

話音剛落,忽然有一隻雞撲稜著翅膀從杜苗頭頂飛掠而過。杜苗見了不禁喜出望外,道:“野雞,挺大個的,這回有吃的了。”

少凌仔細端詳了片刻,道:“什麼野雞,分明是一隻、鬥雞;肯定有主兒。”

“管它呢,誰逮著算是誰的。”杜苗見四下無人,拉了把少凌,催他一同前去捉雞。少凌猶豫了下,隨他躡手躡腳追了過去。

街市人來人往,平靜之中帶著幾分喧囂。

忽然從鎮西方向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鑼聲,緊接著一隊官兵衝進了街市。

街邊的百姓不知何故,紛紛讓開了路,一邊投去驚疑不定的眼神。只見為首的一位差官對著眾人吆喝著:“各位聽著,誰捉住了西西,老爺有重賞!”

原來平鈺公主的鬥雞“西西”在送往京城的途中,不小心給弄丟了。

巷子裡,

不料有

兩個衙役衝進了巷口。其中一個體胖者嘟噥道:“孃的,真是倒黴,偏偏在爺們的地界給弄丟了。”

另一個瘦些的差役哭喪著臉,道:“這要是真丟了,少則扣發薪水,重則丟了飯碗,唉——”

兩人邊走邊望,仰著了脖子高呼:“雞娘娘——西西,你在哪兒?”

“雞奶奶——快出來吧。”

杜苗和少凌費盡了氣力、終於捉到了那隻雞,正喜滋滋的樂呵著,忽聽不遠處有人呼叫,不禁驚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躲到了矮牆背後。

那隻雞一點也不安分,拼命的反抗,狠狠地啄了一下杜苗。杜苗怕它吱聲,一使勁掐住了雞脖子。

那兩個衙役一路尋找著,眼看著逼近杜苗藏身之地,忽聽得身後傳來了幾聲雞叫,不由得一陣竊喜,急忙返身去找。

原來那雞叫聲是李雲翰在暗處發出來的,故意將衙役引開了。

杜苗見衙役走遠了,這才鬆了口氣。待他鬆手再看時,那隻雞耷拉著脖子,早已沒了氣。見那雞腿上繫了只翡翠玉環,於是趕忙卸了下來。

杜苗和少凌回到了榴花客棧,將那隻雞交給了杜姨烹製。隨後二人來到了廳堂上,坐等那美味佳餚到來的一刻。

杜苗翹起了二郎腿,哼著小曲,一邊喝著小酒。

此時,妙錦也來到了店內,坐在牆角的小桌旁,神情自若的喝著茶。不經意間,她看到窗前坐了位中年女子,只見她頭戴寬沿紗帽,遮住了大半邊臉,不時冷眼掃視一番四周。原來此人正是平鈺,為找西西而來。

過了一陣,杜姨親手端上了一盆熱氣騰騰的燒雞,放到了杜苗面前,一邊笑道:“桂花葫蘆雞,上桌羅。“

“娘,可真香哪。”杜苗嚥了下口水,抄起了筷子就夾。少凌拉了下杜苗,笑他舌頭沒到,哈喇子先滴上了。

“香唄,”杜苗翻騰了幾下,突然停下了筷子,皺眉道,“雞怎麼變小了?”

杜姨聽了臉色一沉,道:“雞屁股剁了,扔給隔壁大黃了。

“還差只雞腿呢。”杜苗噘著嘴,道。

“給小楠了。”

杜苗哼了聲,迫不及待的掰下了另一隻雞腿,剛送到了嘴邊,忽然一把摺扇直塞而來,將肉輕輕擋開了。

杜苗驚回頭一看,卻是李雲翰。他笑嘻嘻地搶過了雞腿,兀自大口吃了起來。

“真是的,”杜苗見了頗覺窩火,黑著臉,道,“這可是我花錢買的。”

李雲翰聽了並不在乎,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問:“真的?”

“不信?你問問杜兄。”

杜少凌晃了晃腦袋,道:“瞎說,路上撿的。”

“對,是我撿的,”杜苗摸了摸額頭,“為抓到這隻野雞,頭上還碰了只青包呢!”

“什麼野雞!”李雲翰吐出了一隻雞骨,“皇宮裡飛出來的鬥雞,可是一口千金哪。”

杜苗和少凌聽了心頭一震。

“你倆做的好事,休想騙我!”李雲翰輕輕抹了把嘴,面色凝重道,“目下大街上貼滿了榜文,四處尋賞捉拿一隻叫‘西西’的皇宮鬥雞;這要是被人舉報了……”

杜苗、少凌聽了大驚,筷子險些落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可惜呀,”李雲翰走開了兩步,回過了頭,“今日要不是被我撞見,學了幾聲雞叫,引開了衙役,你倆那小命……”

杜苗想了想,歪著腦袋道:“不就是隻鬥雞麼,賈升哥那兒多的是;要是官府找上門來,我賠他一隻便是。”

“算了唄,別吹了;”杜少凌似有些怨意,對著李雲翰道,“這小子手真幸,雞腿上繫了只翡翠玉環,也給私吞了。”說罷,他去翻杜苗的衣袋,讓他快點交出來,給大夥瞧瞧。

推擋了幾下,杜苗很不情願地拿出那隻了玉環,向眾人晃了晃,轉過了身子急離開。

少凌不讓,伸手去搶。二人爭搶之中,那隻玉環突然脫手而出,朝著平鈺的方向飛了過去。

就在玉環碰到石板的瞬間,突然飛來了一隻笠帽,穩穩的接住了它。

妙錦疾步上前拿起了帽子,正欲取出玉環,卻被平鈺搶先一步攔住了,二人對視了片刻愣怔無語。

李雲翰認出了妙錦,急忙走上前去對著平鈺問道:“這位施主,為何要搶此環?”

“此環是我的,當然要歸我了。”平鈺冷冷道。

李雲翰聽她的聲音似有些耳熟,卻因隔著細紗看不清容貌,忙問她是何人?

“有必要告訴你嗎?”平鈺神態高傲,“我只是討回自己的東西。”

李雲翰想了想,問:“既是施主之物,不知有何憑證?”

“可看見那隻雞了?”平鈺指了下桌上那些殘剩的雞骨,道。

話音剛落,杜苗搖晃著身子走到了近前,對著平鈺喋喋不休道:“不就只雞嘛,本店多的是;什麼三黃雞、蘆花雞、貴妃雞……還有不會打鳴也不會下蛋的燒雞。”說畢,他與眾人相視大笑。

平鈺見狀心生厭煩,強忍著怒氣指了指那隻玉環,道:“這可是陛下御賜的鬥雞——‘西西’,有此環為證。”

杜苗聽了扮了個鬼臉,道:“唬誰呢,雞哪有什麼名號!”李雲翰拿起了玉環一瞧,上面刻著“平鈺”二字,不由得心

頭一驚,腦海裡頓時閃過一個念頭,莫非她就是平鈺公主?想到這兒,李雲翰稍作頷首,道:“施主有情有義,令人敬服,玉環就歸你了。”

“那我的雞呢?”平鈺問。

李雲翰輕嘆了聲,道:“雞已然下肚,權當是施主賞賜給我等的一份美味吧。”

平鈺聽了心生懊惱,責斥道:“偷雞摸狗之徒,油嘴滑舌!”

杜苗聽了來了氣,反罵道:“你這人真是嘴賤,不就一隻雞嘛,還叨叨個沒完了!”話音剛落,寧芯進了屋子,抽出利劍對準了杜苗,喝道:“再敢亂說我一刀宰了你!”

李雲翰見了急忙攔住了,一邊取下玉佩捧與平鈺,恭聲道:“施主若是還不樂意,可押上這塊祖傳玉佩。”

平鈺見那隻玉佩有些眼熟,想了想,道:“你這人,也還知趣,且饒你一回!”話畢,她拿過了玉環,轉身欲走。不料被李雲翰喊住了,問她在何處下榻?

平鈺凝視了片刻,不耐煩道:“你還想怎樣?”

李雲翰欠了下身子,說他改日會登門謝罪的。

平鈺從嘴角里擠出了三個字“金仙觀”,隨即轉過了身子匆匆離去。

望著平鈺遠去的背影李雲翰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下來,他臉帶愁雲回到了座位,對著妙錦深施一禮,道:“上次多虧姑娘相助,雲翰謝過了。”

妙錦聽了臉起紅雲,道:“先生客氣了。”

“姑娘與我萍水相逢,但請不必拘禮,稱我兄長便是。”李雲翰微微一笑。

妙錦“嗯”了聲,惴惴不安道:“方才那位女子像是大有來頭,李兄以後見了可得當心。”

李雲翰聽了並不在意,意味深長道:“緣分天定哪。”

“人都走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杜少凌凝視著妙錦,“三年多沒見了,來,陪李兄暢飲幾杯。”

“不了,我還要回青龍寺接我娘呢。”說畢,妙錦對著李、杜稍作欠身,離開了屋子。

到了院內,她走到了坐騎前;那匹青驄馬見了主子咴溜溜一陣嘶鳴。

少凌上前攔住了她,道:“這麼晚了,你還要走?”

妙錦抬頭望了眼天色,似乎有些猶豫。

“此地離青龍寺少說也有二、三十里地;小路雖近些,可是偏僻險惡,少有人走。”少凌仍有些放心不下,“即便你趕回了京城,或許城門也關閉了。”

李雲翰也跟前勸道:“三年多沒見了,今晚留下來咱們暢敘一回。”

話音剛落,杜姨扭著腰肢走了過來,道:“聊什麼哪!省試就要到了,店裡已住滿了各地來的考生,一張空鋪也沒了。”

少凌朝雲翰擠了個眼,道:“好辦,我和李兄將就著擠一宿,給她騰出一張空鋪來。”

“淨瞎說!”杜姨瞪了他一眼旋即走開了。

見李、杜二人尷尬萬分,妙錦倏的跳上了馬背,笑道:“兄長且在,咱們京城見!”

“京城……”李雲翰有些惋惜。

妙錦“嗯”了聲,道:“崇仁坊,進奏院。”說罷,她揚鞭策馬離開客棧。

夜幕降臨。到了晚上,除了偶爾有幾聲鴉啼外,榴花鎮四下裡靜寂一片,似睡著了一般。

榴花客棧內,石楠早已睡著了。

杜少凌就著昏暗的燭光看了一會書,耐不住睏倦,伏在桌前打起了瞌睡。

李雲翰緩步走到了窗前,望著夜空皎潔的月光,回想起日間與平鈺的相遇,腦海裡漸漸又浮現出了十年前的往事……

那時,他在青城山學藝,稱呼平鈺為小盈師姐;兩人閒暇之餘常在一起練劍、遊玩……月色下,他將刻好的一隻桃木符送與她,兩人敞開了心扉互訴衷腸……

一想到自己終於找到了她,他激動難抑,興奮地喊了聲:“小盈姐,我來了。”

“李兄,喊誰呢?”杜少凌睜開了迷離的雙眼,問道。

“別貪睡了,”李雲翰回過身子,淡然一笑,“書中自有顏如玉,還不再多讀一會?”

杜少凌白了他一眼,嘆道:“做夢去唄——”

“你呀,別灰心;省試在即,還需多下些功夫!”

少凌“嗯”了聲,問:“那你呢?”

“我呢,打算明日回京,去太清觀找師父。”

“找師父?”少凌似乎想起了什麼,說李雲翰初到京城不熟悉路,還是由他帶著找吧。

李雲翰聽了一絲暖意油然而生,輕輕點了點頭。

當日黃昏時分,妙錦帶著母親終於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到了家。

晚上起風了,從那深邃遙遠的夜空不時飄落下幾絲細雨,像是滴打在了她的心頭。妙錦獨坐在窗前,一邊輕撫著“小黑”,一邊痴痴地望著窗外,感覺十分的落寞。

她的視線又落到了那本《文賦》上。她試圖靜下心來,努力追憶著她與李雲翰離別時的情景……

那已是三年前了。

那日她去送雨傘,佇立在柳樹下,手捧著《文賦》,對著李雲翰含情脈脈道:“此一別,也不知何時再與先生相見?”

“這,”李雲翰遲疑了下,“心若有緣,不會遙遠。”

妙錦聽了似懂非懂,眼神有些迷離,任憑風雨吹打,仍痴痴的望著,一步也不想離開……

當晚,平鈺回到了金仙觀,也是一夜未曾安睡。

她對著那隻桃木符凝視了一陣,起身走到了古琴前,隨手撥弄了幾下琴絃。

想起白天與李雲翰的巧遇,她的思緒又回到了十年前青城山那一幕……

那時她約莫二十五六歲,在和李雲翰在遊玩時,問他身上的那塊魚龍玉佩從何而來?李雲翰笑著說,是祖上傳下來的。

平鈺聽了很是困惑;因為她的童年是在皇宮裡度過的,曾見過皇兄也戴著這樣一隻玉佩。

想到這兒,她神色迷惘輕輕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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