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舉目皆敵
聽到蘇羽的回答，光耀帝皇似乎有些吃驚，又感覺有些理所當然。
他似乎想要勸說，畢竟原初帝皇的路，是人類共同超脫的路，顯然他想要蘇羽選擇原初帝皇。
但他猶豫片刻，又忍住了，因為他知道，到了蘇羽這個等階，意志堅定無比，既然有了決定，那就不是任何言語能夠動搖的。
不過他還是開口了：“為什麼？”
他想知道原因。
蘇羽道：“原因很簡單。”
“走原初帝皇的路，會被他所制，我不願，走黑暗帝皇的路，又太極端，我也不願，那就只有走自己的路了。”
蘇羽經過之前的思考，認為原初帝皇的路，並不是真的那麼美好。
透過隱密敘事來超脫後，原初帝皇本人自然是真的超脫了，但隨著他一同超脫的其他人，估計只是“偽超脫”罷了。
本質上，是原初帝皇自己創造出一個“隱密敘事層”，將所有人類裝進去。
這個隱密敘事層中的任何生命，都不會受到更上層敘事層的操控，算是獲得了真正自由。
但是，卻還會受到這個敘事層的創造者，原初帝皇的操控。
雖然原初帝皇未必會真的操控其中的人類，但是，他終究是有這樣的力量，選擇權在他。
所以是偽超脫。
而蘇羽如果選擇了這條路，那就也是偽超脫，被原初帝皇所制。
當然，蘇羽在隱密敘事層之中，可以繼續超脫，走上自己的路，從而實現真正的超脫。
但那樣的前提是，原初帝皇不會阻止他。
如果有一位真正的超脫阻止蘇羽，那蘇羽再怎麼強大，估計也無法完成超脫之路了。
所以蘇羽不會選這條路。
畢竟他和原初帝皇又不熟，壓根面都沒有見過。
誰知道原初帝皇超脫後會不會阻止蘇羽繼續超脫。
雖然原初帝皇的故事之中，他心繫人類，算是個好人，但也有殘酷無情的一面。
最重要的是，原初帝皇心繫的是“人類”這個種族，而不是某個具體的人類。
殺一人可以救萬人，那原初帝皇絲毫不帶猶豫的。
而蘇羽如果完成真超脫，那就可能威脅到人類，沒準原初帝皇這麼一琢磨，就直接過河拆橋，連偽超脫的機會都不給蘇羽了。
所以蘇羽不會這麼選。
他可不會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大事，全部交給一個陌生的原初帝皇。
至於黑暗帝皇那邊，倒是簡單多了，毀滅一切就是超脫，那肯定是真超脫。
至於超脫之後，蘇羽和黑暗帝皇之間會不會打起來，又或者超脫之後，還有沒有戰鬥的可能性，那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從超脫角度上來看，黑暗帝皇的路其實更優越一些。
但靈獸族的路蘇羽不走，黑暗帝皇的路，他自然也不會走。
畢竟他還沒有那麼極端。
那麼就只有靠自己了。
反正蘇羽原本就只想著靠自己超脫，沒有想過“搭便車”，雖然明明有兩輛“便車”擺在眼前，被蘇羽無情放棄，但也沒有絲毫的可惜。
至於原初帝皇還有那些人類怎麼辦？大不了蘇羽超脫之後，再降臨力量，幫助原初帝皇和人類超脫。
那時蘇羽已經完成超脫，自然也就不用擔心被原初帝皇過河拆橋。
這就叫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
而光耀帝皇聽到蘇羽的話，思索片刻，也明白了蘇羽的意思。
他微微嘆了口氣，畢竟蘇羽放棄選擇，其實也等於暫時斷了他的超脫之路。
蘇羽見狀，卻輕笑道：“你身為光耀帝皇，就沒想過靠自己超脫嗎？”
對於這位原始宇宙的“老鄉”，蘇羽態度還是很友好的。
跨越無數維度，又跨越敘事層，居然還能見到老鄉熟人，不得不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而光耀帝皇本身的實力也是極強，畢竟曾經承接過高維命運，和原初帝皇和黑暗帝皇都有糾葛。
他也有機會，走出自己的超脫之路。
但光耀帝皇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我？算了。”
“我受到高維命運的影響太深，在無盡輪迴中做了億萬年的帝皇，幾乎要忘記了我原本是誰。”
“現在我只想要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原初帝皇的路，挺適合我的。”
蘇羽聞言，點了點頭：“你這樣也好。”
蘇羽看過光耀帝皇的故事，最初的他，不過是原始宇宙震旦母星上的一個普通人類少年。
那時震旦母星系中非常混亂，高科技軍閥和靈能教團混戰，人們過的苦不堪言。
光耀帝皇覺醒靈能後，立誓要終結混亂，還家鄉一個太平，就這樣，他一步步的變強，征戰四方，最後一統了震旦星系。
那時的他，已經承接了高維命運，已經算是原初帝皇和黑暗帝皇的投影，不再完全是他自己了。
再然後，就是大遠征，建立浩大的人類帝國，最後叛亂、重傷……直到現在。
而現在，高維命運轉移到了蘇羽的身上，光耀帝皇再沒有了那種與生俱來的使命和責任，只想做個普通人，過平靜的生活。
這樣一來，原初帝皇的路自然適合他。
雖然以他的力量，也算不上什麼普通人……
“既然如此，那就此別過……”
蘇羽這就要告辭，去繼續尋找自己的超脫之路了。
他現在又多見識了兩種道路，對於自己的路，已經有了新的想法。
光耀帝皇也不挽留，只道：“既然如此，那你要小心。”
蘇羽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身影瞬間消失。
而光耀帝皇的那句“你要小心”，蘇羽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當他兩條路都沒選，那就代表，他現在理論上，已經是原初帝皇和黑暗帝皇共同的敵人！
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兩位帝皇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如果讓蘇羽先超脫，超脫後的蘇羽，如果有意阻止，兩位帝皇就永遠不可能超脫。
不僅僅如此，另外兩大至高種族，古械族、星神族，它們應該也會將蘇羽視為敵人。
理論上來說，任何試圖先一步超脫的存在，都是所有超脫者的共同敵人！
此時的蘇羽，舉目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