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玻璃

之前，姜魚就解釋過，焦炭是冶鐵利器，朝廷勢必會很看重。若走漏風聲，不是大富大貴，就是全家滅門，後者機率更大。

煤窯的選址更說明了這一點。

聯想到剛聽說的遼州驚險大事記，姜德勇有些猶豫。

可，直覺告訴他，姜魚想做的事情總能辦到。

就算他不答應，家裡人不幫她，她也能透過其他法子達成目的，更麻煩不說，屆時還要傷情分。

“你弄這焦炭，是想用來打鐵？”他遲疑著問。

因近距離全程圍觀了姜魚的成長，姜德勇不敢像燕王那樣小瞧這個閨女。

尋常女子的興趣愛好在她身上都看不到，嫁人生子更不在她規劃裡，她的所作所為似乎都在為亂世到來做準備。

囤糧、掙錢、招攬人手……

這些事要放在男人身上，妥妥的野心家。可換成女子，似乎也不是不行？

姜德勇已經做好聽到某些驚世駭俗話語的心理準備，並準備了一些委婉的勸誡話術。

不料，姜魚古怪地看他一眼。

“打鐵？爹，您想太多了吧？我就是想著燒些玻璃來掙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燕王前陣子搶了我們一批貨，哦不對，加上送給侯府的回禮，算是兩批了，加起來價值上千兩銀子。莫名其妙損失這麼多錢，我肯定得賺回來啊！”

她沒說的是，這次燕王隔空甩黑鍋，讓她很生氣，必須報復回去。

至於開這玻璃廠的初衷，也並非是懷念窗明几淨的體驗，要在亂世序幕前搞驕奢淫逸那套，她是想給燕王再送一份“厚禮”。

純鹼是玻璃的重要原材料之一，之前供應不足得省著用，她就沒打這主意。如今得了鹽湖供應，不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實在可惜。

但，問題是，燒玻璃需要高溫，普通炭火恐怕難以達到，所以她得把煉焦這事也提上日程。

“玻璃？那是什麼？”

姜德勇沒反應過來，懵著看向飯桌上的姜大志，全家最有學問的人（除姜魚之外）。

姜大志皺眉想了下：“你說的莫不是琉璃？最早似是海外番人帶過來的，好幾朝之前的事了。”

“沒錯。”

姜魚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講述自己的玻璃廠規劃。

“聽說，今年臘月裡就是皇帝的六十聖壽，勢必會大辦。屆時，各地官員肯定都要削減腦袋尋覓各種稀世珍寶送過去賀壽。而珊瑚、寶石這類舶來品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姜家人聽得有些迷糊。

“啊？這跟你開玻璃廠有啥關係？照老三說的，那玻璃不是就跟那最薄的玉片一樣，能模模糊糊看到透過來的影子嗎？”姜大牛撓頭。

姜魚微笑：“巧得很，這次回來路上，我救了個會燒玻璃的番人混血。他手藝不錯，不僅能燒玻璃，還能給玻璃染上不同色彩。”

——其實是遊戲系統僱傭列表裡的NPC，她特地選了個長相頗具異域風情的傢伙，打算讓他長期供職。

姜大志訝道：“你、你這是打算造假？”

姜家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眼下珊瑚價格比黃金還貴，不當吃不當用的，簡直離譜。奢靡之風不可長啊！再說，這個錢憑什麼要給別人賺，不能是我們自己賺呢？”

姜魚理直氣壯地回答。

姜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