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上眼藥

若非姜魚動了金手指，運氣又不錯，正好碰上那曾九跑去運貨隊伍插了一腳，即便私下抓到他，想突破他心防問到真實口供，恐怕要花更多時間精力。

沒有這位重磅人證，和他之前留下的一些物證（給自己準備後路），曾家也不會這麼快倒臺。

在僵持階段，沉不住氣先搞小動作的一方更容易輸，反倒是以不變應萬變更合理。

比起曾家腦子進水，姜魚更懷疑明面上沒鬧出什麼動靜的董榮華夫婦。

可惜沒證據。

但，沒證據就不能瞎猜測麼？

姜魚打定主意，就對鄭嵐兒如此這般道出心中懷疑，最後再不好意思地謙虛一句。

“我只是普通女子，見識淺薄，只是憑著過去的一些人和事推測的，做不得準。你可千萬別外傳，要是叫那位董都監聽到，他夫人又該找我麻煩了。”

鄭嵐兒是親眼看到過金雀為難姜魚的，也透過表姐知道了二人從前的瓜葛，對這位曾諂媚錢家、對鄭家不假辭色的董夫人很是討厭，果斷應下。

“放心！我口風最緊了，不會叫外人知道的。不過，你的猜想也不是沒道理。這個董家不聲不響的，萬一要整那勞什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對付我爹……我得提醒我爹，多多提防他家才行！”

姜魚心裡滿意點頭。

書裡沒鄭銳這個人，也不知道在原來時間線裡，他是會死在這次的海賊襲擊中，或是被毒死，亦或是像那位草嶺縣縣令一樣，在之後的兵亂中殞命。

身為一個下場悽慘的惡毒女配，姜魚對鄭銳這種有能力、人品不錯、但命不好的路人炮灰充滿同情，卻也因此滋生出些許野心。

她的蝴蝶翅膀扇來了董榮華夫婦和海賊，卻也扇跑了為官不仁的錢縣令。

如果鄭縣尉能順利上位，主持石灣縣，憑著她和鄭、喬兩家的那點交情，或許有希望將未來那場兵亂的負面影響降低到最小？

距離兵亂還有至少一個月，但，有這次突發海賊事件在前，姜魚不敢再篤信記憶中的原書劇情。

她很快覷了個空子，在聊到開放航道、允許石灣縣居民北上、安順縣疫病已得到控制時，順口提了一嘴。

“這疫病既是人畜共患，會不會也傳到關外的韃靼人那？他們以畜牧為生，醫術又落後，牛馬羊突然大片染病死掉，對他們損失可不小。萬一喪心病狂跑來打咱們，就麻煩了。”

因為記不清兵亂起源，姜魚穿過來後沒少仔細推敲這事。

遊牧民族通常選在秋高氣爽時南下打草谷，夏末秋初的時間差不多對得上。如果有傳染疾病影響，更早打過來也很正常。

鄭嵐兒吃了一驚：“怪不得，爹爹說起這事總一臉憂心。咱們這邊的馬兒也病了不少，萬一韃靼人真要打過來，只怕形勢不妙。不成！我得回家問問爹爹，有啥法子！”

她風風火火走了。

喬容搖頭：“她就是這麼個跳脫性子，想一出是一出的，讓你見笑了。”

姜魚：“鄭妹妹赤子心性，我還要羨慕她呢。不過，她說的也不錯，咱們縣離邊境還是太近了些，韃靼、高麗，還有海賊，簡直是前有狼後有虎，又是這麼個世道，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