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家子氣

事實證明，這借來的花兒沒能討得收禮人的歡心。

雖然金雀為了挽尊，佯作鎮定打發下人將東西拉走，再去魚市找賣魚的討說法。

但，她剛打著錢縣令的名號幹過一回壞事，偏偏這馬屁沒拍成，拍到了馬腿上！

她還擔心錢家翻臉呢，哪敢真大張旗鼓索賠，只將這筆賬暗暗記下，面上還得裝無辜討好錢夫人。

可，錢夫人不傻。

坐著聊天吃茶的空當，底下心腹已經跑了趟魚市回來，將事情經過打聽得十分詳細。

錢夫人知道姜魚跟侯府的關係，也知道金雀出自侯府，哪裡猜不出其中貓膩？

她很不高興。

打著她家老爺的名號去強搶百姓東西，轉手拿來送給她家老爺，就這還沒送成，這都啥破事？

怕是那個漁民撈到的品相好魚蝦太少，為了招攬顧客，故意弄了些石頭水草的墊在底下，顯得份量多些，就遇到董家這個瘟神，乾脆閉口不言，讓她吃個啞巴虧！

哼！

果然是婢女出身，做事太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嫁的也只是個低階武官！

她卻搭上一位馬上要嫁做燕王側妃的侯府千金！

再者，新稅的名目是董家想的，還透過曾家來向自家老爺示好，緩和兩家關係。

算了，雖然還不能翻臉，卻也不能給太好的臉色，省得這小蹄子蹬鼻子上臉，回頭又給老爺找事！

錢府裡，兩女虛與委蛇。

碼頭上，姜家兄妹還在艱難地賣魚。

許是因為早上那一出傳開了，有些人怕麻煩上身，直接繞著他們的攤位走。不知情的，又嫌棄他們的魚蝦太瘦小。

沒辦法，兩人只好降價，卻也沒能快速賣完。

她想了想說：“二哥，要不，我先進城找喬姑娘，你在這等我？”

姜大海想到她先前在樹林裡一石頭將壯漢腦袋砸破的壯舉，和前腳冷若冰霜、後腳天真村姑的變臉功夫，又見她今日依舊是黃臉樸素打扮，倒也沒堅持讓她等賣完魚自己陪她去。

“快去快去，多加小心。”他只叮囑。

到城門下，原本個人進城只要一文錢，如今漲到兩文錢。挑擔提筐、推小車的，也跟著翻了兩倍。大型商隊的入城稅更是翻了三倍。

姜魚兩手空空，只需掏兩文錢。

她不願多看個別百姓試圖用菜蔬雞蛋抵入城稅、被守城小兵呼喝責罵的模樣，快步離開，進去後沒去找喬容，而是先直奔糧鋪。

難得有個光明正大落單的機會，時局又不大美妙，多囤點糧總是好的。

到地方一問，糧價果然漲了。

精米白麵漲幅二三成，豆子粗糧也漲了近一成，幾個糧鋪都差不多。

姜魚熟門熟路地開始“雨露均霑”式囤貨。

一輪下來，她不到十兩的存款又縮水大半，只剩下可憐巴巴的二兩多。

本來只佔了三行格子的糧食類卻直接翻了兩倍還多，加起來接近五千斤。

姜魚拍拍手上的灰，心滿意足地擦汗，準備出城，卻在巷口遇到個熟人。

“姜妹妹，你在這巷子裡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