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過眼癮
從王成和陳麗嬌的對話中，程十一聽出了卡車送他們這些知青去百貨大樓的安排其實只是為了陳麗嬌，順帶的才是其他知青。
另外還有王成要給陳麗嬌買東西，說是陳家安排的，但到底是真是假，程十一可沒心情去研究。
正盤算著自己還要準備些什麼東西時，程十一突然聽見王成叫自己的名字：“程知青，你打算買些什麼？”
“啊！”
程十一被嚇了一跳，剛剛溜號了。
趕緊回神，程十一老老實實回道：“我要買的東西有點多。”
說完還咧嘴笑了笑：“王叔，等下你們逛，我自己去逛就行。”
見對方皺眉，程十一忙又道：“不知道百貨大樓距離郵局有多遠？我想把買的東西直接郵寄到鄉下去，要不然太多了我也抬不動。”
“離著不遠，兩個樓挨著，等下一下車你就能看見了。”
王成的注意力被轉移。
其實他也看出來了，這小知青和他們在一起待著好像挺不自在的，一直在溜號。
程十一連忙道謝。
王成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諸如遇到問題了不要和人硬碰硬，直接找主任，還說他和百貨大樓的主任認識，別的不說，讓程十一一個小同志不被人欺負還是可以的。
程十一自然是一一答應下來，還不忘真誠道謝。
有了卡車直達，節省了不少路上的時間。
雖說快四點了，但百貨大樓還沒到下班時間，而且客人還很少。
知青們一下車，被王成訓了一番話，最後定下了五點集合，便讓大家散開了。
孫娟就像是聞到腥味兒的貓似的，一直跟著陳麗嬌，這讓陳麗嬌很煩。
王成也看出來這個孫知青的小心思太多太明顯，也很不喜，可自己一個長輩也不好就這麼將人趕走，只能任由她跟著。
對於這些，程十一一概不知。
自打進了百貨大樓後，程十一就感覺到了餓。
一進大門就是食品區，空氣中瀰漫著的香甜氣味讓程十一的口水瘋狂分泌，真是恨不能下一秒就直接嘴角流出來。
眼睛更是感覺不夠用了。
和供銷社的食品櫃檯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如果放在上輩子的末世之前，程十一對於這樣的氣味並不感冒，甚至可能還會覺得氣味太複雜了，不好聞。
但是在經歷了末世之後，這種複雜的香味兒簡直能將她的魂兒都勾走。
“主人，你冷靜些啊！”
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著實嚇了程十一一跳。
程十一皺了皺眉，反問：“我冷靜什麼？”
她哪裡不冷靜了？
系統幽幽說道：“本統統感覺你要大買特買。”
“我都來百貨大樓了，又不差錢不差票的，我憑什麼不能大買特買？”
程十一撇嘴，這麼多好吃的，必須得多買啊！
系統嘆氣：“主人啊，這些又不是主食，況且你想吃，在咱們商城裡也能買到啊！”
“那不一樣。”
程十一一邊朝著裡面走一邊解釋：“系統商城裡的東西固然是不錯，但少了點人情味兒在裡面。在能選擇的前提下，我還是要儘可能的在現實世界購買東西。”
系統一聽，急了：“不是，主人，你這話是啥意思啊？難道你嫌棄統統了？”
程十一翻白眼：“我啥時候說嫌棄你了？我是和你講道理，現在不是末世，到處都活人，保不齊在哪個不起眼的角落就會有人注意到你的一舉一動。”
“剛剛我提到的食物裡少了人情味兒，那是我自己的感受，實際上，咱們要考慮更多的問題。”
“你就說這些食品類的商品吧，商城裡有是有，但我沒在外面買過，卻能拿出來吃的，到時候如果有人發現了問題所在，你說我該怎麼解釋？”
隨著程十一的話，系統也認真的思索起來。
系統不笨，很快就明白過來了：“所以主人你這是要買一些打掩護的東西，實際上還是要以咱們商城出品的商品為主的，對不對？”
“算是吧！”
程十一回答得很敷衍。
距離櫃檯越近，香味兒就越濃，程十一已經快要兜不住自己的口水了。
和她前後腳的還有其他知青，大家也都是被香味兒吸引過來的。
有腳程快的已經在讓營業員稱重。
程十一來到跟前，掃了一眼，嗯，先去掉昨天在供銷社買的那些，直奔系統倉庫裡沒有的種類走去。
昨天沒看到有爐果，但是這裡有，買！
王家的票和錢都在自己手裡，昨天用掉的都是本地票，還剩下一些本地的票沒有用完，只不過時間來不及了，只能扔在系統倉庫裡接灰。
不過……
程十一想到系統倉庫裡的糕點票，一下子就沒精神了。
她差點忘了這個時代買點心餅乾之類的是需要糕點票的。
關鍵是空間裡的糕點票還是當地性質的，根本不是全國通用。
這就意味著自己想買糕點？
算了，還是今天晚上早點睡吧，夢裡啥都有。
眼看著櫃檯就要被跟著一起來的知青全都擋住了，程十一留戀的看了一眼各種糕點，嚥了咽口水，轉身準備離開。
既然不能買，那還在這裡幹什麼？過眼癮嗎？
程十一的腳步剛剛邁出第二步，突然就聽見有人問道：“同志，我沒糕點票，但是我有全國糧票，不知道能不能買點糕點啊？我不多買，就買一點點明天帶到火車上吃。”
此話一出，不等營業員回答，立刻就有其他人紛紛表示也是同樣的問題。
程十一的腳步一頓，立刻回頭。
對了，現在的全國糧票可以說是硬通貨，甚至比錢更好使。
要真是可以替換的話，自己完全可以換一點糕點回來啊！
什麼貴不貴的，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完全不是問題！
在一眾年輕男女炙熱的目光中，營業員終於緩緩開口：“按規矩是不行的，不過看你們應該是趕著下鄉的知青吧！我們領導說了，為了支援國家的下鄉安排，只要你們能拿出下鄉證明，可以每個人用兩斤全國糧票換一斤糕點，不過錢是要另外付的。”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