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分門別類初見效
也是在得知了城門一日所獲之後,付燚甚至顧不得安排好那堆被拖回來的樹木,便匆匆帶著最後的一輛馬車,來到了糜府之上。
什麼叫做聰明人?
這才叫聰明人——吃水不忘挖井人!
僅僅這一簡簡單單的一個行動就可以看出,城門校尉輸得不冤,哪怕他才是佔理的一方。
而第三次來到糜府的付燚,也是受到了來自糜芳的親自熱情的接待。
顯然,這夤夜駕車到訪的付燚,又在糜芳的心頭砸下了狠狠的一份籌碼。
不用說,白日裡些許對付燚的微詞,在這一車的金帛攻勢之下,瞬間化為了烏有。
糜芳只會記得,付燚是個好同志,一個值得信任的好同志。
用糜芳自己的話來說便是:“付燚你只管去做事,後頭有本將撐著呢,沒誰能動你!”
這儼然是已經將付燚當成自己的心腹了。
的確,哪個領導不喜歡這樣會來事的下屬呢。
只可惜,糜芳顯然不會料到這張虔誠到卑微的臉龐之下,卻是一顆閃閃發亮的紅心。
為了大漢,付燚也算是忍辱負重了。
也多虧了付燚是來自後世,早在社會的毒打下練就了一幅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面孔。
而在反覆研讀《小艾的名義》之下,付燚更是對“達康跨欄、東來叫娘、亮平撞鐘”等一系列職場超高難度動作也所有涉獵。(什麼,同偉哭墳和同偉鋤地?那太低端了,付燚表示咱不學那不好的。)
否則,此時的付燚還真不能演如此逼真。
再度獲得糜芳充分信任的付燚隨即也是回到了北城營寨之中。
在那裡,付燚還要處理剛剛從城外拖回來的諸多木材。
這可是付燚優中選優帶回來的,也是製作投石車最佳的原材料。
雖然投石車還要保密,但給樹木剝皮開片之類的活計,卻還不需要保密。
而付燚卻是將這些事情全都交給了白日裡吃得了稠粥的百餘人。
既算是對他們的考驗,也是變相地消耗掉他們多餘的氣力,否則明日之後的伐木任務,在氣力的懸殊下,就會變得沒有懸念起來。
這可不是付燚所想要看到的。
不可避免的,這一命令很快讓其餘的俘虜兵幸災樂禍了起來,不少白日裡因為氣力大而獲得了稠粥獎賞的俘虜兵也開始思考起自己這麼多是不是值得的問題來。
畢竟,一份稠粥與多兩個時辰的勞作之間,人在吃飽飯之後,是極其容易做出錯誤判斷的。
當然,更多被點名的俘虜們卻是甘之如飴:兩個時辰的勞作固然辛苦,可餓肚子的感覺卻更不好受!
就這樣,白天伐木,夜晚勞作,很快就有聰明的俘虜兵發現了規律,自然也就很快有人開啟了自己的小聰明。
比如隔一天再發力爭奪前百的名額,又比如在夜晚勞作時候,趁著監管不嚴偷偷耍懶。
如此,既能保證自己的肚子,又不用太累。
可謂是一舉兩得。
只是,這些聰明人不知道的是,他們的小聰明卻是全都被付燚在暗中看了個乾淨。
隨著堆放在角落的木材越聚越多,付燚想要的人也終於被遴選了出來。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同樣的山谷之中,付燚再度站上了山坡。
而在付燚身邊,任續卻是朗聲宣讀著一份名單。
隨著任續口中的名字落下,一個個壯漢也是被送上了山坡,來到了付燚的面前。
足足四十二人,倒是讓原本就不算太大的緩坡有些擁擠了起來。
下方的俘虜兵也是好奇地看著這一幕,甚至有些期待著接下來的劇情。
畢竟按照原先的經驗,這特殊叫出來的人,都是要受到懲罰的。
只可惜,這次,他們卻是想錯了。
隨著最後一個壯漢站上了緩坡,任續也是退到了一旁,而付燚也是站到了最前頭。
“我說過,只要跟著我好好幹,一切都會有的,一切也都會好起來的。”付燚的開場白很簡單,卻也是直擊心靈。
話音落下,一眾的俘虜兵似乎已經隱隱地猜到了什麼。
不過,付燚並不需要他們去猜測什麼。
“這些人,你們應該很熟悉。”付燚側過了身,看著緩坡上一個個有些侷促不安的俘虜兵,繼續說道:“他們,在十餘日的伐木中,幾乎每日,注意,我說的是每日,都在竭盡全力伐木、備材。”
“如此好兵,本將豈能辜負。”一邊說著,付燚一邊拍了拍巴掌。
當即,四十二名漢軍士兵端著一個托盤便來到了緩坡上的俘虜兵的身邊。
緩坡之下一眾的俘虜兵也是伸長了腦袋往那托盤中看去。
卻見那紅色的托盤之中,明晃晃的便是一身漢家的軍服,甚至還有伍長制式的長刀配備。
此情此景,眾人哪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羨慕的淚水瞬間從嘴角流出,而在緩坡之上的一眾俘虜兵們也再不見了剛剛的侷促,轉而變成了一臉的激動。
能不激動嗎!
穿上眼前的這一身“紅裝”,也就意味著從此不需要再從事那繁重的體力活,更不需要擔心餓肚子了。
這對於一個經歷過地獄的人而言,簡直有著致命的誘惑。更別說,似乎付將軍是要直接拔擢自己做那伍長。
要知道,他們在魏軍之中,也不過是大頭兵一個,如今到了漢軍陣營,反而升職了,這上哪說理去。
什麼,為何這四十二人全都是大頭兵?
因為那些伍長、什長,都是聰明人。只有被欺壓慣了的大頭兵,才會逆來順受地默默堅持到底。
而看著坡上坡下不同表情的俘虜兵們,付燚也是很滿意。
只是,僅僅如此,還不夠,付燚還有給予俘虜兵們更多的榮耀,如此才能激勵下方的俘虜兵們為己所用。
轉過身,付燚也是對著那四十二人言說到:“今,願納爾等入我漢軍軍營,從此兄弟相稱,同鍋而食、抵足而眠、出則同戰,入則同衣。”
“爾等,可願否。”氣沉丹田,付燚也是大大聲地吼出了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