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因果報應
現在一切準備完畢，就等著到時候在聆樂居大放光彩，讓他的布莊打響名聲。
酒坊里人來人往，大家都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牛天霸忙著把新釀好的酒一罈罈的裝罐封好。
做好這些後他就開始將今天要送的酒往推車上搬。
就在他搬著一罈酒走到門口之時他好像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
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牛天霸往那邊走了幾步卻什麼都沒發現。
幹正事要緊，牛天霸也沒過多糾結，只當是自己看錯了。
殊不知就在他進門的一瞬間江天闊閃身出現，他雙眼赤紅，面部扭曲，正用充滿怨憤的眼神盯著陸家酒坊。
那天他醒過來時就已經是半夜了，他身上就只剩下裡衣，外袍和身上的玉佩都已經無影無蹤。
冷風一吹，他渾身打了個冷戰，等眼睛適應黑夜之後他才驚覺自己被丟在了亂葬場。
抬眼一看，周圍全是被草蓆裹著的屍體，他慌忙站起來去找他爹的屍體。
一個個翻過後終於發現了被草蓆包裹的他爹的屍身，瑩瑩月光下，他爹死不瞑目。
曾經對他諄諄教誨的父親如今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江天闊悲傷至極，他無助的抱著他爹的屍身，心如死灰。
他這樣的廢物根本不值得他爹豁出命去救他，他多想一死了之，去陰曹地府再和他爹團聚。
可是他還不能死，他爹說了讓他好好活下去，他不能辜負他爹。
他爹生前是多麼風光，如今只能被草蓆一裹，扔在這荒郊野嶺，不行，他一定要讓他爹入土為安，不能讓他爹就這樣成為一個孤魂野鬼。
跪了許久身子已經麻痺江天闊緩了一會兒後才站起身，他去街上找了一個板車和鐵鍬，將他爹的屍身放在板車上推到了遠離亂葬崗的平地處。
江天闊拿著鐵鍬不停地鏟著，就算是累了也不敢停下，好不容易剷出一個土坑後江天闊已經是筋疲力盡、滿頭大汗。
他咬緊牙關將他爹的屍體拖入土坑後他才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恢復體力後他又繼續將泥土往坑裡鏟。
小土包壘起來後江天闊跪倒在地對著土包磕了三個頭。
“爹，孩兒不孝，只能將你葬在這荒郊野嶺，連棺木都未曾為你準備一副，您放心，孩兒一定會為您報仇雪恨，到時拿仇人的項上人頭來告慰您的在天之靈。”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江天闊才回到江府，眼前的江府已經不復昔日裡的輝煌。
牌匾被砸落在地，大門緊閉，門外全是亂菜葉子，混合泔水的味道讓人作嘔。
他敲了好幾遍門都沒人開，沒辦法，他只能翻牆進去。
府裡靜悄悄的安靜極了，江天闊穿過長廊往花廳走時正好和一個揹著包袱匆匆逃離的女婢撞上。
一看到江天闊那女婢就跟撞見了鬼一樣，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手不停地揮舞著說：“啊，鬼啊。”
如果有鏡子的話江天闊就會發現自己現在的樣子和鬼差不了多少，一身白衣，幾乎遮住面頰的頭髮，再加上天剛矇矇亮，任誰看了這一身裝扮都得被嚇住。
被這聲音叫著心煩，江天闊撩開頭髮蹲在女婢面前大喝道：“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本少爺不是鬼，你再叫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坐在地上的女婢這才敢睜眼看看眼前之人，確實是少爺，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一下少爺的胳膊，是溫熱的，不是鬼。
一想到自己是揹著包袱偷偷跑路女婢一下子起身跪在江天闊面前一邊哭一邊不停地磕頭。
幾乎忙活了大半夜的江天闊本來就頭疼欲裂，現在被這哭聲搞得更是內心焦躁，他忍下想殺人的衝動，盡力用平和的語氣說道：“別哭了，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是，少爺。”
“我娘還好嗎？我不在的這兩天江府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門口變成了那樣？這府裡的人都去哪兒了？”
“回稟少爺，夫人知道老爺在大牢裡畏罪自殺後一下子急火攻心暈了過去，喝了藥後好多了，自從知道了老爺就是那操縱糧食上漲的幕後之人，這兩天有好些百姓都聚到咱們江府外面，他們不停的咒罵著老爺，還不停地往江府裡扔菜葉到泔水，更有甚者竟然踩著梯子將牌匾砸落在地。”
“夫人知道後就讓我們將大門緊閉，不要理會門外那些人，至於府裡的下人聽說老爺走後也都蠢蠢欲動想要離開，夫人把大家召集起來後就讓想離開的下人拿著工錢走了，現在整個府裡就剩奴婢一個了。”
這是她娘撿回來的婢女，大小就跟在他娘身邊，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離開的，江天闊也理解。
“出府後好好生活吧。”
“少爺，你誤會了，奴婢不是想走，是夫人讓奴婢拿些值錢的東西去換些銀錢，奴婢怕天亮之後門口又被人圍得水洩不通，所以才想趁著這個時候出府去。”
“奴婢的命是夫人救的，奴婢會用一輩子來報答夫人。”
江天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想到他們江府還有如此衷心之人。
“我知道了，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來到他孃的房間後江天闊就看見他娘正坐在床上整理著衣服。
“娘，我回來了。”
一看到江天闊白氏就起身快步走到兒子面前抱著兒子哭道：“我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等他娘情緒稍微平復一些之後江天闊才開後和她說了幾日之前發生在牢裡的事情，她娘聽完又是哭得不能自已。
“我當時早就勸告過你爹不要做這喪盡天良的事，你爹就是不聽我的，現在可倒好被人算計丟了性命，他當時早一點醒悟過來該有多好，都怪我沒有勸住他。”
“娘，不是你的錯，你別哭了，小心哭壞了身子。”
白氏當時就覺得與虎謀皮危險重重，那同知大人只一味的躲在幕後，其他的事全讓自家相公出面，最後為了保全自己不惜犧牲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