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陡然變故
窪田裕士的態度讓所有人為之一愣。
他表情淡然，神色堅定，一改此前畏畏縮縮的模樣，彷彿他真的不是兇手，有關於他是兇手的指認通通都是汙衊。
就連葉秋心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難道兇手另有其人。
直到他再度開啟陰陽眼觀察，窪田裕士身上的陰氣、鬼氣濃郁的嚇人，還隱隱攜帶著絲絲血紅，那應該是法器天罰的影響。
葉秋心心裡罵了一句。
靠，你小子就是兇手，跟我隔著裝尼瑪呢？
怒意浮現時也升騰起疑惑，一個兇手這麼有底氣說自己沒有殺人，是依靠什麼？莫非藏了什麼暗招後手，可以擺脫自己的嫌疑？
小警員把紙條遞給目暮警部，並在他身邊耳語。
聽完，目暮警部眉頭緊皺，舉起手裡的被證物袋包裹的紙條，“窪田先生，如果你確信自己沒有殺人，那還請解釋清楚為什麼紙條上會寫有你的名字，經過鑑定，上面只有死者一個人的指紋，發現的位置就在死者的掌心當中。”
“是啊，窪田先生。”毛利小五郎也蹦了出來，“如果不是死者認出了你，他又怎麼會寫出你的名字？就讓我聽聽你有什麼好狡辯的吧！”
這時候，又是兩位警員走進監控室，他們推著一輛小推出，上面呈了一副染滿血汙的盔甲，一邊走進來一邊喊：“目暮警部，我們發現盔甲了，就在窪田先生房間不遠處的安全通道里！”
“你看你看！”毛利小五郎指著盔甲，盯著窪田裕士，“現在一切證據都指向了你，你是怎麼有臉說出自己不是兇手的？”又用恨鐵不成鋼般地語氣勸說，“你還是趕快認罪吧，事到如今繼續硬撐下去，抵抗的事件會被記錄在案，到法庭上你的刑期一定會增加！”
窪田裕士堅持說：“我不是兇手。”
他看向葉秋心：“葉老闆，我有罪，但絕不是殺人罪，您不能因為我偷偷把美術館的藏品倒賣出去，就把一樁殺人案扣在我頭上吧。”
葉秋心繃不住樂了。
呦呵，想不到你演技也挺好啊。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後手沒施展出來。
“秋心大人，窪田真的是兇手嗎？”落合館長見了這份態度，也忍不住走過來悄聲詢問。
“不會有錯的。”葉秋心點頭，順手給落合館長開了個陰陽眼，讓他得以見到周邊的陰氣、鬼氣，“您可以看看窪田的身上是什麼樣子，除了灰色的陰氣、幽綠的鬼氣，還有血紅的氣息，這就是來自天罰的影響，兇手絕對是他！”
窪田裕士身上的血紅氣息愈發濃郁，背後的肩胛骨更是漸漸堆積出了如同蝠翼的雛形。
葉秋心判斷這股氣息來自於天罰上的惡魔。
不要以為這是什麼好事。
天罰這種惡魔、浴血、墮落特性的法器，普通人長期接觸必然會身體虛弱，大病一場，更別提窪田裕士還受到了天罰的影響，有了殺生業果。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也算是使用了法器。
而普通人使用法器，是會付出代價的。
葉秋心估計沒錯的話，窪田裕士的身體技能起碼下降了一半，現在由於惡魔氣息的影響效果體現不出來，但過一段時間，他的身體面貌就會瞬間變得蒼老，神智瘋瘋癲癲，十年以內必死無疑。
有因必有果。
殺了人就要付出代價，暗世界其實比現代社會更能體現出這句話。
落合館長此時仍在懵逼中。
另一扇世界的大門對他突然開啟，眼裡的世界變了個樣子，多了許多似有似無的淡薄霧氣，葉秋心跟他說著話，但他根本沒聽進去。
愣了好久落合館長終於回神，僵硬地側目看向葉秋心。
兩隻眯眯眼都張開了。
落合館長只想說一句話：你怎麼是真的啊？
山岸榮一向他講過葉秋心的身份，但他沒當回事，只認為是個江湖騙子，出於葉秋心收購美術館的原因沒有說出來。
畢竟人家實實在在地拯救了美術館。
騙子就騙子吧。
但剛剛出現在他眼裡的變化，讓他的心情如同山體滑坡般震撼。
這是一位真正的除靈師大人！
落合館長深呼吸幾口氣，“秋心大人，還想請問您會怎麼處置窪田？”
“處置？不需要處置。”葉秋心把窪田裕士往後會出現的遭遇跟落合館長說了一遍，“所以啊，完全不需要我出手，他自己已經懲處自己了。”他笑笑。
“不需要出手嘛，如此……也好。”落合館長髮出一聲顫抖的嘆息，揹負雙手，注視著窪田裕士的身影，眉眼中不自覺出現一抹怒色。
惡魔就應該被騎士所殺。
然而沾染惡魔氣息的窪田裕士，居然敢藏身於盔甲裡，把自己偽裝成了騎士，效仿天罰的構圖，懲戒世間。
這無疑玷汙了他心中天罰的神聖性！
落合館長心中憤怒至極。
本來他是想親自出手的，但從葉秋心口中聽了窪田裕士未來的悲慘遭遇，落合館長心中的殺意逐漸彌散……看來，是不需要他這位騎士出手了啊。
這般想著，落合館長身上驟然出現了一道盔甲虛影，將他嚴密包裹在內，盔甲的樣式與背後的血汙都與天罰裡的騎士別無二致。
葉秋心驚愕地看著這一幕。
這可真是……落合館長你怎麼也被天罰影響了啊？
甚至比窪田裕士受到的影響還要深。
細細思考一番，他覺得似乎也是理所應當，惡魔都出現了，那麼騎士也該出現了。
而且看樣子，落合館長也對真中老闆抱有殺心，僅差一步即將實施殺人計劃，只是由於自己買下了美術館，殺意提前消散了。
葉秋心唏噓不已。
只差一步啊，以落合館長的年紀，假如在天罰的影響下殺了人，那都用不著十年之內死去，十天就差不多了。
葉秋心一陣後怕。
您老人家可千萬不能出事啊，天罰我還等著您送我呢。
現在的關頭，只能靜觀其變了。
監控室裡，毛利小五郎和窪田裕士仍在爭吵。
柯南眼珠子一轉，瞅了瞅葉秋心，心裡覺得這次指望不上他了，還是得靠自己啊，於是便溜溜達達地走到目暮警部身邊一蹦，紙條隨即出現在他手中，上面寫著窪田兩個字。
字跡工整，蒼勁有力，有一股藝術家風範。
柯南認真觀察，很快就讓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嗯……有點奇怪啊。
他舉起紙條對上天花板的燈光。
奇怪的地方頓時清晰起來。
這是……劃痕！
沒有墨水的筆寫出的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