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罰的擁有者
葉秋心分析出了個大概。
這幅名為天罰的畫作，具備一定的迷惑、致幻效果。
兇手受到天罰的影響殺死了真中老闆，而福禍相依也順著這股來源於天罰的暗世界能量，被轉移到了畫作上面，不久前才逐漸消散。
也就出現了葉秋心感應到福禍相依被斬斷的一幕。
實則真中老闆早在之前就已死去了。
雖然這幅畫作也算間接害死了人，但葉秋心還是決心拿下，他可沒有什麼道德潔癖，再說了，他看得出來天罰的蠱惑效果並不強，對心智的影響起不到決定性作用。
兇手一開始就想殺人。
而且在這個末法時代，想要遇見一件還能發揮作用、沒有損毀的法器實在太難了。
他是陰陽天師，不是煉器師，好不容易看到一件法器，自然不能放過。
一段時間後，警察抵達美術館。
目暮警部帶著一堆警察走進地獄之間，看著毛利小五郎和葉秋心，表情極其無語，“毛利老弟，秋心老弟，我們又見面了啊。”
葉秋心還好說，近一段時間只遇見了三次。
但毛利小五郎……
目暮警部只想說一句‘Howoldareyou’，怎麼老是你啊？
再這樣下去，我們警視廳乾脆派遣一個警察隨時跟蹤你們的動向得了，也省得你們費勁撥打報警電話。
“是啊。”毛利小五郎得意敬禮，“在此期間沒有任何人進入現場，還有目暮警部，這裡的監控影片可能要拍攝到兇手的畫面，只是由於警方沒有趕到，我們不方便調取。”
“嗯，那這樣吧。”目暮警部轉身吩咐警員，“一部分警員先去鑑識屍體，確認他的身份，其他警員傳喚案件的關係人，直接帶到……監控室好了。”
他又說：“毛利老弟，秋心老弟，你們兩位也跟著一起來吧。”
“我？”葉秋心愣了下，怎麼一提到案件就想到我啊，我真不會推理啊。
但猶豫了一會後，還是點了點頭，跟著一起去監控室，他想落合館長大概也會被帶到那裡，到時候就問問畫作【天罰】的擁有者是誰，然後問價買下來！
是的，買。
這裡面事關一個問題。
中世美術館的確是他的，他想拆了還是砸了誰也管不著，但裡面的美術品不是他的，真做不到看上哪個就隨隨便便搬到自己家。
作品底下的銘牌就有顯示介紹來源。
有的是私人收藏家租借捐贈，也有一些是從其他展覽館調取。
但天罰……
葉秋心只看到作品名稱和背景介紹，瞅了半天也沒發現作品所有人是誰。
所以準備問一問落合館長，身為從美術館開業以來就始終堅守在一線的眯眯眼老怪物，如果連一件作品的底細都不知道，那可就太扯淡了。
只要對方肯出價，葉秋心就敢買！
一行人走進監控室。
毛利小五郎一進門就嚷嚷：“這個兇手還真是蠢啊，竟然不知道有監控攝像頭的存在，只要看了監控，立馬就能把他抓起來了！來吧兇手！讓我好好看清楚你的臉！”
目暮警部無視了這個逗比，扭頭示意警員調出監控。
“警部，兩位關係人帶到了。”一個警員站在門口，落合館長和店員窪田裕士站在一旁。
“好，兩位請也來看一看監控吧。”目暮警部說。
葉秋心也看向兩人，主要是看落合館長，沉穩和善的姿態一如往常，然後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轉移到了窪田裕士的身上，整個人頓時陷入沉默當中。
我嘞個去，原來是你小子。
葉秋心的陰陽眼一直沒關，誰身上附著了陰氣、鬼氣，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以窪田裕士沾染的陰氣程度，殺死真中老闆的兇手絕對就是他啊！
“警部，裝置調式好了。”負責調監控的警員說。
“播放吧。”目暮警部下令。
毛利小五郎和一眾警員死死盯著顯示器，柯南也不知道從哪冒出頭來聚精會神地看著。
顯示器裡出現畫面，是地獄之間的展廳，右下角的時間顯示下午4點25分，真中老闆來盔甲附近徘徊，時不時看一眼手錶，似乎在等待什麼。
下一秒，擺放整齊的盔甲突然暴起，像是一個有生命力的人似的，舉起手中長劍狠狠劈下。
眾人驚詫地看著這一幕。
隨後盔甲繼續施展攻擊，僅僅兩三招過後就掐住真中老闆的脖頸將他舉起，把長劍直直插入他的胸口，血腥的畫面讓見多識廣的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部都閉上了一隻眼。
柯南還擱那瞪著兩隻大眼睛觀察。
目暮警部按下暫停鍵，畫面定格在盔甲背身而去的一幕。
“等等……”柯南忍不住探出身子，仔細回憶了一番，“這個構圖……和那副畫作一模一樣！”
葉秋心沒咋看監控影片，只是看了幾眼定格的畫面。
兇手是誰他已知曉，事發過程也就懶得在意了，更何況他真不是什麼心理變態，沒那個興致觀察人類慘死的現場。
不過柯南最後那一下子差點讓他沒繃住。
洗衣機你是連裝都不打算裝了啊……
然後葉秋心又瞅了眼畏畏縮縮，在一眾人群裡毫不起眼，如同透明人一般的窪田裕士，想不到你小子殺人還挺有藝術性。
但他也不打算多說什麼。
殺人案發生在自己美術館，而且還是臨近開業的日子，死者真中老闆的身份也較為特殊，對葉秋心確實造成了那麼一點影響。
可現在……還是天罰更為重要！
葉秋心悄咪咪地走到落合館長身旁，低聲詢問：“落合館長，我有一件事情想問您，請問您知道天罰的擁有者是誰嗎？我有意購買這件作品，還請落合館長為我引薦。”
“哦？”落合館長的眯眯眼張開了一隻，銳利的目光發寒，“想不到秋心大人居然對天罰起了感興趣？”
“不錯，我很感興趣，非常感興趣。”葉秋心笑笑，大大方方地承認，“我不知道日本和西方有何說法，但在華夏，我們看東西講究個眼緣，看上的瞬間就意識到非它不可。
“天罰對我來說就是這件閤眼緣的作品。
“我可以保證會好好珍惜她，讓她在我家裡得到比美術館更好的保養與維護。”
葉秋心說的極其認真，在末法時代，倘若不定期對法器做保養，法器便會逐漸失去效果，化作一件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作品。
天罰到他手中，是真的會比在美術館儲存的更久。
“呵呵呵……”落合館長呵呵笑了幾聲，頗為讚賞，“眼緣一說我很認可，就像秋心大人您說的那樣，很多時候我都有過非他不可的心態。”
許久，他微微點頭，像是在做著某種抉擇，然後緩緩吐出一句話，“天罰是我最為珍愛的孩子啊……”
“您的意思是……”葉秋心意識到了什麼。
“嗯。”落合館長直視他，“實不相瞞，天罰的擁有者，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