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草率
清晨起來時,餘媽就起來尋找向英東,向英東很早出門了,餘媽擔心向英東的安全,就到處找他,找遍了整個向家館,也沒找到向英東的影子。
殷明珠說:“向英東,是不是去法院辦事去了!”
“向英東——非去法院嗎?”餘媽不解地問。
“她想去離婚!”殷明珠嘴不遮攔地說。
“離婚——結婚這點時間,還真打算離婚。”餘媽很擔心地問。
“我瞎說的,我總覺得,他們兩個不合適,應該離婚!”殷明珠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改口,免得母親擔心。
“你覺得他們兩不合適——應該離婚——結婚離婚,太草率。”餘媽很生氣地說。
“讓向英東和殷明珠說說,怎麼非得離婚。”餘媽指著向英東和殷明珠很生氣地說。
“向英東和妖媚惠子性格不和,妖媚惠子的脾氣,太古怪了,向英東忍受不了,所以,就到法院申請離婚去了!”殷明珠說。
餘媽只是皺著眉頭。很久才冒出一句話來:“什麼個性不和,他們不是自由戀愛,相處過嗎?”餘媽沉聲地問。
“妖媚惠子不是好人,她是日本的女間諜,是個壞女人,結婚是為折磨向英東,帶著別的目的,那女人太壞了!”殷明珠搶先說。
“有這種事情嗎?”餘媽臉色變得慘白。
“還有比這個更糟糕的呢?”殷明珠說“他們結婚根本,就沒洞房過,從來沒有在一起,妖媚惠子是雙性人,是半男不女的,向英東,看到都嚇死,從來沒敢碰過他!”
“真有這樣的事,為什麼不早說。”餘媽氣憤地說。
“向英東,其實是受害者。”殷明珠撒嬌地說。
“他是自找苦吃,放棄好好愛她的殷明珠,偏去找一位外地來的,不明身份的人,是活該。”餘媽很生氣地說。
“向英東看錯人了,妖媚惠子是幕後有人操縱的,你現在應該安慰向英東才是。”殷明珠很心疼地說。
“哼——現在知道錯了!”餘媽轉過臉說。
“昨晚,妖媚惠子來這裡,吵到很晚才走,她說的話,簡直會把人氣死,向英東最後很理智地,提出了與他離婚。”殷明珠接著說。
“妖媚惠子,他願意離婚嗎?”餘媽著急地問。
“當然不願意,他想虐待向英東一輩子呢?看著我們向家有家業,她怎麼願意離婚。”殷明珠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
餘媽皺了皺眉頭,最後站起來,大叫著:“不好了,向英東,今天早上去法院會不會,被妖媚惠子纏著呢?”餘媽很擔心地來。
“有可能,向英東不想被妖媚惠子拖一輩子,這次,是下定決心要離婚了。”
殷明珠很得意地說。
“我是說,向英東一個人去法院離婚,會不會有危險。”餘媽很擔心地問。
殷明珠也突然醒悟了,他們沒有想這麼遠,妖媚惠子,也許會對向英東不利——“向英東很早就去了,除非妖媚惠子在那裡等,要不然,不會碰上!”殷明珠說。
“妖媚惠子,也許就在那裡等,妖媚惠子做事就是精心設計的。你們快去找,妖媚惠子,就是那種人。”餘媽說。
“餘媽,你們放心,我立即去找她!”殷明珠叫了一輛車飛快地去了。
“等等——我也要找向英東!”餘媽跟在後面說“把向英東找回來。就好了,不要和他打!”
“怕什麼。”殷明珠笑著走過去,突然發現對面那個人很像向英東,殷明珠立即從車上跳下去,跑了過去。“向英東,你怎麼在這裡呢?我正打算去找你呢?”殷明珠問。
走近才發現,向英東臉上充滿了憤恨,那眼睛也是紅紅,好像是剛哭過,“向英東,你碰到妖媚惠子,打架了,是嗎?”殷明珠很關心地問。“我就知道那狗雜種,會為難你的,很早就在那裡等了。”殷明珠說。
餘媽看到向英東回來立即迎上來問:“向英東——你怎麼了?”餘媽拉著向英東問。
向英東搖著頭,眼淚立即掉了下來說:“他緊拉著我回家,要不然,要讓全上海灘的人都知道。”向英東很氣憤地說。
“他想把你怎麼樣?”餘媽很緊張地問。
“妖媚惠子,很狡猾,我就是擔心向英東。”殷明珠說。
“妖媚惠子,就拉你回去,沒找她什麼乾爹來吧。”殷明珠對向英東感情始終如一,照顧得也非常周到,細心體貼。
“沒有,她只是硬拉著我回去,又哭又鬧的。”向英東看了一眼明珠說。
“向英東,才不會與那種人動手。”殷明珠鄙視地說。
“他打我,我沒還手,如果打我,能夠消她的氣,以後不再找向英東的茬了,我受一頓打,也沒有什麼的。”向英東搖著頭苦笑地說。
“妖媚惠子,已經混蛋了,沒有辦法挽救了。”殷明珠很肯定地說。
“我真弄不懂,他怎麼是這樣的!”向英東搖著頭地。
“他來向家館是故意來挑釁殷明珠似的!”餘媽說。
“我從來沒有惹著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殷明珠搖著頭。
“我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前世欠的。”向英東說。
“我不要緊,我只是擔心你受苦!”殷明珠很感嘆地說。
“這一切是命吧!”向英東說。
“你不要相信宿命論。是妖媚惠子心裡有問題。”殷明珠說。
殷明珠不知道從那裡找來了一些藥,拿在手裡,走上前,要幫向英東包紮傷口。“來來,過來,我幫你把傷口先沖洗一下,我找了些藥來消炎,要不然會感染的。”殷明珠說。
向英東看了看殷明珠手裡的藥水,又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很慚愧地低下了頭:“沒事。”
“你看這些傷口,還在冒血呢?”殷明珠拿著藥水和藥棉,幫向英東擦洗傷口,她的動作象個熟練的醫生,完全沒有想到她對向英東的傷口的包紮,會如此的專業。榮家世代是醫生,殷明珠包紮熟練是正常。
向英東立即伸手給殷明珠包紮,並對殷明珠說:“我沒事,你要注意身體。”
“我也沒事,一切很好。”殷明珠說。
“餘媽擔心你,大早就爬起來找你。”餘媽在那裡看著殷明珠幫向英東包紮的那一刻,就在心裡想,這原本就是很好的一對,向英東非從那裡弄出個妖媚惠子,真不知道向英東是怎麼想的,現在,他們走到那這一步,他還是對妖媚惠子一往情深,他的心裡還裝著的是妖媚惠子。
現在向英東已經結了婚,殷明珠對向英東的感情還是當初那樣熱戀,真想不通,感情到底是什麼,會讓人無條件付出,看著殷明珠可愛的孩子,向英東還拋棄她,娶位來路不明的女人受苦,受累,好好的幸福不把握,偏偏要去受罪。可感嘆世界情為何物?在包紮完向英東的傷口,殷明珠很吃力地抬起頭,看見向英東那雙情深的眼睛心裡很酸楚,她趕緊避開向英東的視線。
“謝謝你,殷明珠。”向英東仍然能夠看見殷明珠溫柔體貼,而又無可奈何的聲音。
“你先休息,我想去樓上。”殷明珠說。
“明珠,還是你送向英東到法院去,這樣我才放心。”餘媽對著樓梯口的明珠說。
“向英東我們一起去,看妖媚惠子敢把我們怎麼樣。”殷明珠站在那裡對向英東說“你沒事吧。”餘媽看著向英東還在流血的傷口問。
“我沒事的。”向英東說。
“我不放心你,大清早出去就受傷,你說,家裡放著殷明珠這麼好的女人,你不愛,你偏偏去叼一位日本女間諜,現在好受,手也被她弄傷,腳也被她弄傷,遍身傷。”餘媽埋怨地說。
“當初那知道。”殷明珠說。
“百樂門,那種花花世界,能有什麼正經女人,你還有很好前程,非給自己惹上這位麻煩女人。”餘媽看著向英東心痛地說。
“很快就要過去了。”向英東笑著說。
“我要對你負責,我不希望你再受那女特務的傷害。”餘媽說。
向英東被餘媽說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向英東——我們走吧!”殷明珠從樓上下來,換身清爽的衣服低聲地對向英東說。
“去吧!早早解決是樁事。”餘媽看著他們說。
“向英東——是不是一時賭氣,考慮清楚了,就不要後悔。”殷明珠很謹慎地說。
“放心—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我不想死在妖媚惠子手裡,選擇離婚是唯一的活路。”向英東很堅定地說。
“那走吧!”殷明珠拉住向英東說。離婚不只每個人願意做的事,尤其是餘媽根本沒法接受家庭不完整,看到向英東被妖媚惠子傷成這樣,他不想在絮叨,更不想給向英東任何壓力。
“時間還來得及,我們抓緊點。”餘媽催促向英東。
“還痛嗎。”殷明珠抓到向英東的傷口很深情地看著向英東一眼,又把目光轉向了傷口問。
“我沒事。”向英東說。“殷明珠——走吧,我們一起走吧!”
殷明珠聽見向英東在叫她,臉上立即露出了很燦爛的笑容,在門口攔住一輛黃包車一起走上車去了人民法院。
殷明珠問:“我們誰也沒離過婚,不知道離婚是否順利。”
“不知道。”向英東說。
“申請離婚,還要寫離婚協議的吧。”殷明珠問。
“我們對婚姻法,不懂,先找律師諮詢一下,需要哪些程式。”向英東想了一會兒說。
“我沒律師,要不要去律師事務所問。”殷明珠說。
“順便找個律師問問,瞭解一下基本程式就行料。”向英東說。
“法院對面,好像有一個律師樓。”殷明珠記起來說。
“嗯,對了,我們向家有律師事務所。”向英東很穩重地說。
“行,那就去向家律師事務所問。”殷明珠不希望再發生什麼讓向英東傷心的事,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她比其他人更著急。
“黃包車,帶我們先到向家館律師事務所。”殷明珠說。
“殷明珠,你叫律師事物所的律師,幫我們起草法律文書。”向英東說。
“我知道。”向英東轉過車輪到了向家館律師事物所,已經是半個小時候後,這個不時間,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車子也就不太擁擠。
黃律師看到向英東就立即出來接待,握著向英東的手說:“怎麼了,向英東,平常很少光臨本所,今天有啥吩咐。”
“黃律師,是我們這裡很有經驗。”向英東很嚴肅地說。
“經驗說不上,只是所裡的事,都是我去弄。”黃律師說話的方式,總讓人感到很有說服力。“把你們的情況說一下。”黃律師說。
“好的。”殷明珠看了向英東一眼說:“我們是離婚的。”
“你們倆都是當事人。”黃律師驚訝地問,他心想,兩個人感情這麼好,還鬧什麼離婚。
“向英東,他是我弟弟,他妻子沒過來,我陪他過來。”殷明珠說。
向英東平常很斯文,也因為這件事情對她很深刻,使他改變了不少。向英東把他經歷的故事從頭到尾地給黃律師講述了一遍。黃律師很認真地聽,而且,還幫他做筆記,把重點劃了出來。
“你可以告他精神虐待,也可以說,是感情不和,只有一條都可以具備離婚的條件。”黃律師說。
“是嗎?好不好處理。”向英東問。
“如果精神虐待狂,還需要找證據,你直接說感情不好,和性格不和也許還好處理一些。”黃律師說。
向英東猶豫了很久說:“她不僅僅是精神虐待,事實上,她就不是女人,我懷疑她是雙性人,她的心裡也是有問題,我跟他結婚那麼久,她即愛男人,也愛女人,愛男人是為了報復男人,愛女人她說她也是需要女人。”
“有這幾點,已經足夠了,你放心,我們會處理好的。”黃律師說。
“我們要不要到醫院去,我發現她有同志傾向。”向英東。
“你發現,妖媚惠子與其她女人,有親密動作嗎?”黃律師問。
“我無意中發現,她做過生育上的處理。”向英東說。
“是在哪家醫院做得,知道嗎,如果知道你到醫院開證明出來,證明你結婚前,她做個生育手術,有這一條,你可以告他隱瞞事實,你不用到法院,我們也可以幫你弄清楚。免得你辛苦。”律師說。
“那好的,我立即就去。”向英東很堅定地說。
“要找有公信度的醫院。”黃律師接著說:“你們還有什麼財產和房屋分配之類的嗎?能夠提供一份財產報表更理想。”
“我們才結婚不到一個月,婚後,我們現在是租房子住。婚前捐贈給了向家館的慈善機構讓他們把這些財產用去支援抗日前線了,還有不多的一點過繼給了向思寒,我的侄兒。”
“那好,你在上面寫清楚就行了。”黃律師說。
“好的,我就去辦。”向英東說。
“你把這些材料找齊來,我會立即幫你,送到法院去處理這件事。”黃律師說。
“我只是擔心,如果妖媚惠子不答應,會不會有阻礙。”殷明珠很擔心地問。
“你放心,根據你們描述的這些情況。絕對不成問題。”黃律師很自信地說。
“我們要不要簽定協議。”向英東問。
“向家館的律師事務所,就是打理向家有關法律方面的事務,是不需要再另籤,任何協議,向董事長,以後沒事,多來我們律師事務所走走,下來關心,問候我們。”黃律師笑著說。
“好的,我會的。”向英東笑著說。
走出向家館的律師事務所,向英東立即去找向家館的醫院開出證明,向家館的醫院效益很不多,排隊的人特別多,向英東為了展現人性化管理,他沒有去享受特別待遇,和插隊,他也在那裡排隊,等了半天才輪到向英東。向英東拿到這些證明從醫院出來,非常不自在,殷明珠不放心立即走上前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