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向英東新婚裝醉
宴席上餘媽家裡來都來了幾個親戚，餘媽自己幫她家的親戚安排在向家館吃噸飯。
左震看到婚禮有序，把喝醉的向英東和爛醉如泥的妖媚惠子送到洞房後，吩咐大家各自回家休息。
深夜的天空突下起了雨，一種煙雨濛濛的氣氛籠罩著整個新房，新娘妖媚惠子的臉色也像天氣這樣反覆地變化著，妖媚惠子平常就不太愛說話，而今天卻說了很多的話，而且，也笑得很多，自己主動去找人喝酒，大家都為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裡高興，只有榮錦繡心理清楚，妖媚惠子那表情不對，因為榮錦繡知道妖媚惠子剛才受殷明珠刺激了，妖媚惠子是位性格很孤僻。新婚之夜，讓她擔心又不安，望著醉得昏昏入睡的向英東，妖媚惠子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妖媚惠子覺得向英東喝醉是因為明珠的那番話，在婚禮現場和榮錦繡的那段談話，向英東故意喝醉，也是有意喝醉的，妖媚惠子是被殷明珠氣的用酒麻醉自己。
殷明珠在婚禮上看到自己的愛人，已經成為了別人的新娘更是喝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只有榮錦繡知道殷明珠自從有了孩子以後，就很少喝酒了，為了保持在向思寒心中的母親形象，殷明珠已經平常是煙酒不沾，她曾經還對榮錦繡說過，她不抽菸，不喝酒的，為了向思寒她會做到這一切，她更不喜歡喝酒鬧事的人，她認為那些人簡直是讓人噁心，她更不會因為情場失意而喝酒鬧事的人，她認為那些人不懂得場合沒有素質，今天的殷明珠又是怎麼做的，她難道不是吃醋，因為情場失意而喝醉。
向英東回到房間就大睡，妖媚惠子看著向英東那樣兩眼露兇光，頭髮亂的更像個魔鬼似的，殷明珠的話激怒她像一頭想發怒的獅子，吹熄了熄了燈輕輕地在的旁邊躺下來。累得要命，結婚原來是這麼累的事，躺下來也無法平靜，腦子裡被殷明珠的話塞得滿滿的，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睡，尤其是殷明珠說：“榮錦繡，她是你什麼人，你用得著用大娘的胸花來討好她嗎？她是你什麼人，我才是你的姐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殷明珠的話在耳邊來回地徘徊著，—她努力地剋制自己，也努力地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是他的丈夫，是他的新郎官，他們已經是合法的夫妻關係，為了等到這一天，她已經付出了很多了，她可以把向家館讓出來給殷明珠，也可以把獅子林酒店讓出來給殷明珠，什麼都可以讓出來給殷明珠，唯獨這個男人不能讓。
可是當真正地得到向英東時，她發覺，向英東的表情卻因為殷明珠的出現是那樣的怪異，這種怪怪的感覺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總覺得就是不安，幾乎有種恐懼的感覺，好在身邊的這個男人已經睡熟。她不知道為什麼與向英東結婚了反到更沒安全感，她對婚後的生活充滿了恐懼，躺在身邊一動也不敢動，就這麼僵硬地躺著，或許，就是這種恐懼擔心和害怕驚醒向英東。
向英東微微地睜開眼看著妖媚惠子說：“睡吧，還在幹什麼呢？”
“沒有隻是害怕。”妖媚惠子說。
“我們都結婚了，已經是夫妻，你還害怕啥。”向英東說。
“我總覺得不不適應。”妖媚惠子說。
“是不是生活過得太安逸了，趕緊睡吧，能有這樣的太平日子不多，對河就是日本鬼子，我隨時都有可能上戰場的。”向英東說。
“上戰場，我陪你去。”妖媚惠子說。
“算了吧，你一個人在家做飯帶孩子就行了，打仗行軍掙錢是男人的事。”向英東說。
“你是說，結婚後，我就是一個貼身保姆。”妖媚惠子說。
“都結婚了，嫁人了，還做什麼拋投露面的事，向家不差錢，你用得著那麼辛苦嗎？”向英東說。
“你是說，結婚後百樂門也不能去了。”妖媚惠子問。
“我又不需要你賺錢養家，去做哪些拋投露面的事幹什麼呢？”向英東說。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結婚呢？”妖媚惠子拉長著臉說。
“你後悔了。”向英東驚奇地問。
“只是不習慣。”妖媚惠子看著向英東說。
“新婚不習慣很正常，再過一段時間就習慣了。”向英東說。
“還是住獅子林熱鬧，這地方太安靜了，靜得可怕。”妖媚惠子看著這黑黑的深夜說。
“這地方是你找的，不行再找一過，別想太多了深夜了，睡吧。”向英東轉身就打起了呼嚕。妖媚惠子看到這深夜裡靜的可怕，四周都是黑黑的，她的心更難以平靜，她在想，殷明珠故意的酒醉，在婚禮上吵架，再者榮錦繡身上的那胸花，是她大娘的，這胸花明明是母親留給自己的，該死的榮老頭，這輩子都沒見上一面的生父，在死後讓這三個女兒在感情，情海種糾葛徘徊，妖媚惠子——殷明珠，榮錦繡在三個女兒，卻不同姓的三姐妹。
寧園的殷明珠在榻上也翻來覆去睡不覺，她真想不通，榮錦繡在這時候會去幫一位外人，一位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外人，殷明珠在心裡糾結，她不知道，向英東和妖媚惠子這兩個人的名字，會纏在一起一輩子。她更不知道自己會敗在哪裡，她恨自己，更恨榮錦繡，是榮錦繡幫助妖媚惠子奪走了她的愛人向英東，她無法安慰自己，更無法入睡，在她的眼裡向英東和妖媚惠子今晚正在洞房花燭夜，而她卻是長長黑夜相伴，這一切都是榮錦繡所惹得，上海灘上唯一的親人榮錦繡，會這樣的出賣她，就讓她這樣敗下來。
看到周圍的人都睡了，殷明珠安慰自己，睡吧！睡吧！可每次都是輾轉難眠，睡不覺的日子裡比什麼都難受，她希望透過自我的調節，來強迫自己睡好，她不能無思亂想，她很需要休息的，無論是體質，還是疲憊，都不允許她這樣胡思亂想到天亮，女人很容易老，睡不好產生眼袋就更加顯得老。
她一定要調節好自己，也許還能再打翻身仗，她就這樣想，不知不覺就這樣睡著了，卻睡得極不安穩，沒停地做噩夢，做著自己也記不清的夢，一會兒是向英東，一會兒是妖媚惠子，一會兒又是前田瀧一在追殺她，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身在什麼地方，這地方好像是即熟悉又陌生，她轉過頭往床邊看，卻發現向寒川睡在自己的身邊，她對向寒川說：“向寒川，英少，今天結婚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同妖媚惠子結婚了。”向寒川摸著睡在榻上的殷明珠說。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殷明珠看著向寒川說。
“我知道，你不應該在英少的婚禮上，發那麼大的脾氣。”向寒川說。
“我是覺得，我最親的妹妹榮錦繡不應該騙我，她怎麼能合起來騙我呢？她可是我的親妹妹。”殷明珠說。
“她沒有騙人，那胸花是妖媚惠子給她的。”向寒川說。
“妖媚惠子，怎麼會有我大娘的胸花。”殷明珠不解地問。
“是妖媚惠子母親留給她結婚時候用得。”向寒川說。
“她母親怎麼會有我大娘的胸花了。”殷明珠說。
“大上海，那麼大，你大娘能夠買到，她母親也能買。”向寒川說。
“這胸花買不到的，只有我們家才有的寶貝。”殷明珠說。
“哦，是這樣，我幫你問問。”向英東說。
“你還能幫我問。”殷明珠說。
“明珠，難道你連我也不相信了嗎。”向寒川說。
“相信你，向寒川，這麼長時間不見，都不知道你哪兒了。”殷明珠摸摸床邊的向寒川說。
“我還能去哪兒，我去對付日本鬼子。”向寒川說。
“殺死前田瀧一。”殷明珠說。
“明珠，這段時間委屈你了。”向寒川說。
“我就是想不通，榮錦繡為什麼要把大娘的胸花拿給妖媚惠子結婚用，我心裡憋屈。”殷明珠說。
“那胸花不是榮錦繡拿大娘的，你想，你大娘都走了那麼久了，榮錦繡去那裡找你大娘要胸花。”向寒川說。
“妖媚惠子，怎麼會有我們家裡的寶貝。”殷明珠問。
“妖媚惠子，她可能就是你的妹妹。”向寒川說。
“不可能，不可能，榮家那有這麼多的妹妹。”殷明珠尖叫著醒來發現已經是凌晨了，原來自己在做夢，她很慌忙地爬起來，看到浴室裡看沒人，卻有一沽很難聞的酒糟味，才知道自己昨晚又喝多了，客廳廚房沒有看到向思寒，向思寒已經上學去了。
妖媚惠子和向英東的新房，向英東一大早就去跑馬場了，人家說蜜月期有幾天假，向英東沒想這麼多，爬起來就往跑馬場去了，妖媚惠子醒來，沒見向英東，她把整個房間找遍了，也找不到向英東的蹤影，只是從洗手間傳來一股難聞的酒糟味，難道一大早就去找殷明珠。不去想，由他去吧，人在這裡，心不在這裡，也沒有用沒有用，她趕緊梳洗完頭髮，把自己整理的乾淨皎潔，新為夫妻總不能讓人感到不精神吧！
妖媚惠子給自己弄了一點早餐，進廚房煮了幾個雞蛋，泡了一杯牛奶，她喜歡這樣的早餐，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吃，才能有營養，她把做好的早餐剛端到桌上就聽到有人敲門，是向英東回來了，還記得吃早餐？妖媚惠子微笑地走上去問“這麼早，去哪兒了，牛奶泡好了，在桌子上。”妖媚惠子很溫和地說。
向英東瞟了妖媚惠子一眼，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還能幹什麼，出去看買張早報，看北平和青島那邊的情況。”向英東冷冷地說。
“有青島的訊息嗎？”妖媚惠子也抬眼看著向英東問。
“你不知道昨晚發生大事了。”向英東用非常嚴肅的眼神看著妖媚惠子，那樣子很可怕，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什麼大事，用得著這樣對我。”妖媚惠子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新婚夫妻會是這樣的冷漠的眼神地問。
“你自己來看這新聞。”向英東把報紙遞給了妖媚惠子說。
妖媚惠子從向英東手裡接過報紙看著向英東那眼神真讓人受不了地說：“我看看，報紙上寫什麼了，什麼重大新聞。”妖媚惠子開啟報子自己也驚恐了：“駐華日軍攻打盧溝橋，七七事變，日軍在中國軍附近演習，並詭稱有一名日軍士兵失蹤，要求進入北平西南宛平縣搜查，被中國守軍拒絕，就向宛平縣開槍開炮等等。”妖媚惠子看著看著變臉色地說：“怎麼他們這麼會選時間，選在我們結婚這一天。”
“左震說得沒錯，看似平靜的上海，很難有平靜的日子，日軍侵略中國這明蓄謀已久的，七七事變這麼大的事，武藤會不知道，你說你當反間諜，這麼重要的訊息都沒告訴我們。”向英東冷冷地說。
“向英東，你什麼意思，這段時間我不是一直忙著咱倆的婚事，找新房。”妖媚惠子說。
“你說向家館那麼大，你不住偏偏要出來租房子住，你是不是和鬼子一起的。”向英東很生氣地問。
“向英東，你什麼意思，我大早起來，給你弄好了早餐，你不但不感激我，還懷疑我，你真不是東西。”妖媚惠子深深地吸著氣，她心裡在想是不是因為向英東看到今早新聞受了刺激，“但這事不能怪我啊。”
“你不給我弄早餐，我可以到外面吃，向傢什麼時候缺個錢，你說，武騰的軍隊去了北平，這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向英東還帶著昨晚醉意說。
“向英東，你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還沒醒。”妖媚惠子很委屈地說。
“我不是故意對你這樣的冷漠，我是生氣。”向英東說完，頭也不回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什麼意思昨天才結婚，今天就冷冷的，真不知道什麼意思，妖媚惠子很盡力地幫著向英東準備的早餐，卻換來冷冷的一句，我可以到外面吃，咱看起來都不像是新婚夫妻。”
妖媚惠子臉上剛才還微笑的臉失去原有的意義，她默默地坐在那裡發呆，她也只能這樣呆呆地等他出來，這個房子比起向家館，比起獅子林，不僅僅是少了幾分熱鬧，而且，還缺少安全感，妖媚惠子看到向英東變化這麼快，她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