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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胸花

妖媚惠子,在這不平常的日子裡起來得特別早,新娘子在這一天特別忙碌,也要打扮打扮,特別的漂亮,因為這是人生最重要的一次,她無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和結婚前的那種緊張,她洗刷完畢,就站在望外看,上海灘的三月天總是那樣煙雨濛濛的,前幾天,還找人算天氣,說妖媚惠子結婚這天,是晴天,可這天氣誰也算不準。看著這煙雨濛濛的陰雨天,妖媚惠子的心裡很不安,因為按照上海當地說法,結婚日子如果是雨天,那就代表婚後不幸福的意思。

妖媚惠子看著這灰濛濛的天氣,非常的洩氣,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所有的婚事已經準備好了,總不能在結婚這一天打退堂鼓,妖媚惠子也沒太多的時間去想那些,必須準備出發,新郎的婚車很快就到了,客人都在等著。

妖媚惠子急急忙下樓去看,樓下好像還沒有來多少客人,結婚上海灘的民風,有一種搶親的風俗,意思是在凌晨左右,就把新娘子搶走,黎明前的夜靜俏俏的,樓上還沒有幾個人起床,妖媚惠子胡亂地給自己找了點吃的,又到廚房泡了杯牛奶。不知道為什麼,原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吃什麼都覺得沒胃口,辛苦了這麼久,又不能餓著肚子,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妖媚惠子發現自己瘦了,結婚原來這麼累還真有些吃不消,婚禮之後的晚宴——也就是上海人的土話,叫做鬧洞房——她很深刻地感到,結婚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甜蜜,這段時間瑣事的籌辦已經把她折騰的喘不過氣來,她只能在心裡上安慰自己,她想——過了婚宴這天后,也許——妖媚惠子和向英東的生活會是幸福的,甜蜜的,快樂的,當新娘的臉上應該顯示新婚的氣息。

為了這一天婚禮的到來,妖媚惠子叫了餘媽過來打理,餘媽雖然不同意妖媚惠子和向英東的婚事,但是,現在生米做成熟飯,她也只得在這時候幫妖媚惠子一把,向英東畢竟是妖媚惠子的男人,不管有多麼的不喜歡,妖媚惠子只要和向英東結婚,就是向家媳婦。

妖媚惠子看著餘媽長長地嘆息,人家都說婆媳關係是最難相處的,但妖媚惠子和餘媽這些年,雖然不是婆媳卻也很難相處,自從今天才看到餘媽對妖媚惠子才有一張好的臉色看,這也許就是有名分和沒名分的區別,妖媚惠子看到餘媽這些天的靜心盡責,心裡這塊沉重的石頭放了下來。

妖媚惠子在結婚的前幾天就搬出了獅子林酒店,獨自一個人先到新房住,昨天,忙了一整天都是在為結婚的事忙,在忙著結婚的這些天很少見到向英東,唯一溝通的方式就是打電話,越是接近婚禮,就感覺到越疏遠,也就沒有時間纏纏綿綿,還沒談戀愛時,那樣的親切。那時候至少可以天天在一起朝朝暮暮,一起散步聊天,聽歌舞欣賞音樂,字畫,去百樂門一起跳舞等等,可準備結婚的這幾天,被忙碌的連休息的時間也給剝奪了。

喝完牛奶,妖媚在水池裡沖洗乾淨杯子,因為她很清楚今天是最後一天住在獅子林酒店,明天她就要住在跑馬場自己租的新房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依依不捨的感覺,對獅子林裡的一草一木有著特別的感情。心裡也有一種無奈的酸楚感,她用眼睛瞟過四周,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一點也不想哭,也不願意在這種大喜的日子裡掉眼淚,可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感情。

從凌晨一點坐到早上七點,妖媚惠子在化妝鏡臺前看了看這張臉,想把自己化妝的更漂亮一點,可是,看了很久不知道從那裡開始,她只坐在鏡臺前發呆,她不知道這張臉是適合濃狀,還是淡妝,她曾經見過許多新娘子都化濃妝,她認為那樣的濃妝實在不好看,妝化的太濃,總讓人感覺到象熊寶寶似的,她不希望那樣,她希望清醇淡雅,頭髮也不喜歡盤晚妝,她就喜歡短髮,乾淨,利索,清爽。所以,在髮型上,妖媚惠子也沒想過非得去理髮店,整理妝容,她平淡與平常一樣。

這些天,太累,太壓抑感情,妖媚惠子決定出去散散步,緩解一下心情的壓力,她走出走廊,順手從走廊上帶把雨傘,她並不是怕雨淋著,只是想一個人在雨裡緩解這幾天籌辦婚事的壓力,解除她內心的擔心與婚前的恐懼證。

慢慢地從獅子林酒店裡面走出來,走著,走著,沉睡在大地的橘子樹,茶葉樹似乎也在晨光中驚醒過來,那微微樹葉隨著微風輕輕地吹在她在臉上,她有一種冷冷地感覺,加上那煙雨濛濛的細雨,點點滴滴地敲打著她的心事。她無法感覺到那曾經擁有雨種的浪漫。她走了一會兒,似乎發現朦朧的雨霧中來了一位熟悉的影子,她沒有想到還會有誰比她還早?

她用疑惑的眼光望著那份熟悉的影子,那影子是高大的,而且還是撐著她最喜歡的格子傘,那傘已經擋住了整個臉龐,看不清楚到底是誰,還有那條帶著深重的黑色的西褲,她曾經是見左震穿過,難道會是他——左震,他那麼早就來祝賀,是想趕在第一?

在那一剎那的裡,妖媚惠子的心更亂了,不知如何是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真沒有想到左震會在她結婚這一天最早來的人,她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說什麼,左震是上海灘的人物,大人物,上次過生日是下了多少次請帖,都難請來的人,今天卻是第一個到來的,左震,是單獨見面,妖媚惠子很想把腳步退回去,可左震已經走到她的前面來了,雨傘裡面帶著許多的真情與祝福,還有那一雙黑色的眼眸,帶著深深的令人難以看懂的複雜和無奈,左震出來沒帶榮錦繡,這是很稀奇的事,左震對榮錦繡的感情,全上海的人都知道,左震是多麼的愛榮錦繡,左震第一個出現,對妖媚惠子來說,是重量級別的人物,她心裡有多麼的喜悅,妖媚惠子也希望向英東對她的感情,能夠像左震對榮錦繡那樣,那樣的一往情深。

“妖媚惠子,沒有想到會在路上遇到你!”左震很溫柔地說。

“是的,我也沒有想到,你會一個人,而且來得這麼早,榮錦繡沒跟你一起來。”妖媚惠子很不自在地說。

“我想趕早,所以,坐黃包車來的。”左震微笑地說:“你知道,上海政府,雖然簽訂了停戰協議,但上海的隱患並沒解除,我想,在第一時間送給你最好的禮物。”

“原來這樣,那太謝謝了!”妖媚惠子很慚愧地低下頭。

“我的到來,沒給你增加心理負擔吧。”左震問。

“沒有,上海灘的左二爺,是說到做到的人,的確是做到了第一時間給我送來祝福的人。”妖媚惠子說。

“我擔心前田瀧一,或者是武藤,他們會來得比較早,我必須第一時間趕到獅子林酒店。”左震說。

“武藤應該不會來,現在已經簽訂停戰協議,武藤還來找我幹什麼呢?”妖媚惠子說。

“這事情,誰也說不清楚,我只是心裡擔心。”左震說。

“沒想到左二爺,是那麼的關心我,謝謝。”妖媚惠子用寬舒的語言說。

“我第一時間來到,希望能改變歷史,不希望武藤今天出現在你的婚禮現場。”左震說。

“我知道,我沒邀請他。”妖媚惠子說。

“你不邀請,並不等於她不來。”左震說。

“今天,我要成為向英東的新娘了,他還來幹什麼。”妖媚惠子說。

“我第一時間趕到,是因為有話給你說。”左震說。

“我就說,怎麼會沒帶榮錦繡一起來,原來是你有自己的私事。”妖媚惠子突然從背後拿著一束最漂亮的盒對左震說。

左震從妖媚惠子手裡接過盒問:“裡面裝著什麼?”

“是榮錦繡最喜歡的,請你今天把這個帶給她。”妖媚惠子說。

“榮錦繡喜歡的東西,你怎麼知道。”左震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手裡的盒問:“我能開啟看嗎?”

“可以,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胸花,那天我無意中看見榮錦繡也喜歡這樣的胸花,我把這花送給榮錦繡,也算是相識一場,榮錦繡長得很像我的姐姐,從第一次與榮錦繡見面,我就覺得我與榮錦繡有姐妹緣。”妖媚惠子說。

“是嗎?難得你這麼惦記著榮錦繡。”左震拿在手裡有點不知所措地說:“這胸花的確是榮錦繡最喜歡的花,也是她心中最漂亮的花。”左震很激動地說:“謝謝你,這花胸花是應該我給榮錦繡買,結果這事,你幫我辦了。”

“我很喜歡榮錦繡,這胸花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外面根本買不到。”妖媚惠子呆呆地看著盒子幾分鐘,想起母親說:“妖媚惠子,你姓榮,你父親是一位醫生,母親當年在醫院照顧你外婆,與榮醫生髮生了關係,有了你,這事情母親實在難以啟齒,但落葉歸根,你至少知道,你父親姓榮,母親當年懷你時,去鎮江找個那榮醫生,榮家的大太,二太,三太都很厲害,母親還沒進門就被趕走,母親帶著有孕的身子嫁給了滿清的後裔,父親送給母親唯一的禮物就是這胸花,母親把這胸花送給你,希望你以後嫁一位幸福,能夠讓你大富大貴的男人。”妖媚惠子伸出手從母親的手裡接過盒子說:“母親,我會把這胸花收藏好,等將來遇到父親,我會告訴他,我姓榮,就是當年醫院的那位護士的女兒。”

妖媚惠子從回憶中走出來,看到胸花,還是那樣的美麗,還是那樣的迷人,那是用她小時候尋找親生父親的唯一依據,從那這朵胸花中看出母親那用心良苦,看著那精巧又別緻的花,妖媚惠子內心充滿了矛盾與複雜,榮錦繡是不是就是母親嘴裡說得,榮醫生的二小姐,妖媚惠子也只能讓左震帶著胸花給榮錦繡試試。

“謝謝你,妖媚惠子,這禮物我替榮錦繡收下了。”左震說。

“應該謝謝你,我和向英東能夠結婚首先要感謝的人,是你。”妖媚惠子說。

“武藤那邊怎麼樣?是否有用的線索。”左震問。

“聽說,要攻打北平。”妖媚惠子說。

“看來抗日是一場持久戰。”左震說。

“是的,左二爺,我會努力做好的。”妖媚惠子說。

“行,謝謝你,我去找榮錦繡,把這個替你轉給她。”左震說。

榮錦繡正和向思寒在在門外看花,看到左震手裡拿著盒子問:“左震,你手裡拿什麼呢?”榮錦繡興奮地跑過來說:“給我看看。”

“本來就是給你的。”左震說。

榮錦繡開啟盒子一看:“是胸花,那來的。”榮錦繡驚訝地問。

“妖媚惠子送的。”左震說。

“她送的,她送我胸花幹嗎?”榮錦繡問。

“妖媚惠子大概想要你當她的伴娘的吧。”左震說。

“伴娘,是嗎?”榮錦繡看著胸花想起了母親眼眶溼潤了,她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眼淚問:“你沒問她這胸花怎麼來的。”

“她沒說,我也沒問。”左震說。

“這胸花是父親買給母親的,怎麼會在妖媚惠子身上。”榮錦繡拿著胸花眼淚止不住地流。

“你哭什麼,剛才還好好的。”左震說。

“我無法抑制內心的那份感動,我覺得我們以前很對不起妖媚惠子,真的很對不起她,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會把胸花還給我。”榮錦繡以為這胸花是她母親的。

“什麼,這胸花是你的,不是她送你的。”左震驚奇地問。

“是我的,是我母親經常佩戴在身上的胸花,看見它,我就想起我的母親,妖媚惠子真好,還知道這胸花是我母親的,既然把它還給我,她真得對我很好。”榮錦繡覺得曾經自己那樣對妖媚惠子,懷疑妖媚惠子,現在妖媚惠子對她越來越好,她心裡就越有一種負疚感。

“錦繡——喜歡這胸花,我就給你戴上吧。”左震笑著問。

“喜歡,喜歡,這是我母親的遺物,我喜歡。”榮錦繡說。

左震越來越聽不懂了,明明是妖媚惠子送給榮錦繡的禮物,可榮錦繡偏偏說這胸花是她母親的,這裡面肯定有文章,榮錦繡,殷明珠是姐妹,妖媚惠子這位與自己豪不相干的東北女人,與榮錦繡,殷明珠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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