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怪胎妖孽
此刻的風雲臺呈現出一派毀滅性的景象。
半邊高臺完全坍塌，堅不可摧的神石化作齻粉，一個巨大的指印深坑烙印在廢墟中央，邊緣蛛網般的裂痕蔓延開來。
臺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死死凝固在場中那道小小的身影上。
每一雙瞳孔裡都充斥著極致的驚駭與難以置信。
那根自九天按下的金色巨指，其蘊含的毀滅性氣息與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依舊縈繞在每個人心頭，揮之不去。
不少弟子不自覺地吞嚥著口水，後背已被冷汗浸溼。
他們下意識地想象若是自己身處那指印之下，莫說抵擋，恐怕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便會化作齏粉。
先前那些關於“寧天下屆序列能排第幾”、“能否衝擊前五”的議論已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寂般的震驚與駭然。
許多人臉上火辣辣的，為自己之前的短視與質疑感到無地自容。
衝擊前五？
看看這摧枯拉朽的破壞力！
看這連寧澤都難以招架的結果！
這等實力，這等天賦。
若他參與下屆序列之爭，那第一序列的歸屬還有任何懸念嗎？
即便再給其他天才三年時間，任憑他們如何妖孽、如何努力，最終恐怕也只能角逐第二。
他們剛才竟然還在用衡量普通天才的尺度去揣度一個真正的怪物。
而最讓他們感到頭皮發麻的是，臺上那孩子做完這一切後，臉上居然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那遊刃有餘的模樣，分明就像是臨時興起隨手丟出的一擊，根本未盡全力！
這般年紀，如此恐怖的實力。
這已經不是用天才能形容的了，簡直是匪夷所思的怪胎！
就連被稱為堪比古代妖孽的寧澤在這孩子面前都相形見絀。
隨即，許多人的目光下意識地轉向半空。
只見寧澤往日纖塵不染的錦袍已破爛不堪，沾滿灰塵，束髮的玉冠歪斜，幾縷髮絲垂落，顯得十分狼狽。
他那雙重瞳之中，往昔睥睨同齡人的自信光彩已被強烈的錯愕與茫然取代。
唯有他自己清楚方才那一瞬的感受。
那一指不僅蘊含著磅礴無匹的金色神力，更附帶了一種詭異至極的囚禁與壓制的法則意境！
在那巨指籠罩之下，他感覺周身的空間都變得堅固如鐵，自身的靈力運轉和重瞳異象的發揮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彷彿被套上了一層無形的枷鎖，十成力量只能發揮出七成！
正是這股詭異的壓制配合那指法本身的霸道破壞力，才讓他即便修為比寧天高出整整一個大境界，依舊吃了虧。
“家族裡什麼時候有這種恐怖的武學了？”
寧澤心中翻江倒海，充滿了疑惑。
“而且寧天這小子不是今天，才開始正式修煉的嗎？！他怎麼就能用出這種級別的招式了？！”
隨即，一個荒謬但合理的解釋在他腦海中浮現：“難道是他過去兩年在藏書閣那些書裡學來的？然後一有了修為，立刻就能信手拈來地使用？”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寧澤只覺世界觀遭受前所未有的衝擊。
這特麼是什麼悟性？！
以前看過，一有修為就能直接用出來？
都不用練習感悟的嗎？
這還是人？！
“不是，哥們？”
寧澤看著下方一臉無辜的弟弟，嘴角抽搐，內心瘋狂吐槽，“敢不敢再誇張一些？！這種天資悟性，說你是仙帝轉世臨凡我都信啊！”
他對寧天的妖孽程度，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而此刻，處於風暴中心的寧天，對周圍投來的種種目光恍若未覺。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望了望那片廢墟，清澈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滿意和欣喜。
“這大荒囚天指果然恐怖絕倫！系統出品，必屬精品啊！”
寧天心中滿是欣喜，對這次簽到獲得的獎勵滿意到了極點。
“不知道下次簽到地會在哪裡？又能得到什麼好東西？”
想到這，寧天越發期待。
直到察覺周圍目光越來越灼熱，彷彿要將他從裡到外剖析透徹，寧天才感到些許不自在。
他可不習慣被當成猴子一樣圍觀。
身影一動，就打算趁著眾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先溜為敬。
然而。
他腳步剛挪動，一隻沉穩有力的大手已經悄無聲息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讓他定在了原地。
寧天回頭，正對上十三爺那張精瘦的臉龐。
十三爺先狠狠瞪了眼空中尚在發懵的寧澤，目光掃過狼藉不堪的風雲臺，最終落回寧天寫滿無辜的小臉上。
見他臉色怪異，寧天還以為他在心疼被弄壞的場地，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帶著幾分孩童的無辜語氣解釋道：
“十三爺，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略微出手，沒想到就是這地方的極限了。”
他頓了頓，又小聲補充了一句：“我也沒想到它這麼脆弱。”
“……”
這話一出，周圍所有人的臉龐都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什麼叫略微出手就是這地方的極限？
這風雲臺是特麼能抗住彼岸境力量的演武臺。
是家族測試輪海境弟子實力的標準場地。
你一個命泉境修士，說能承受彼岸境力量的演武臺脆弱？！！
這像話嗎？
這合理嗎？
眾人只覺得胸口發悶，有種想要吐血的感覺。
十三爺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精彩紛呈。
他強忍著吐槽的慾望，神念仔細探查著空氣中殘留的力量餘波。
他可以百分百確定，寧天這一招絕非寧家藏經閣內記載的任何一門絕學！
“難道又跟之前那陰陽二氣一樣，是他自己悟出來的？”
這個念頭一出，十三爺眼中的震撼幾乎要化為實質。
“看一場神橋境的比試，就能領悟出這種足以越階碾碎風雲臺的絕世指法？”
他冥冥中有種感覺，寧天剛才那一指，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彷彿只是冰山一角，後續應該還有更恐怖的變化未曾施展！
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十三爺深吸了一口氣，才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
看著周圍諸多一臉幻滅和迷茫的弟子，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就連他在寧天帶來的連番衝擊下，都感覺自己心臟有些遭不住，更別說這些心高氣傲的年輕人了。
恐怕在見到寧天展現出來的力量後，恐怕不少人都會感到絕望，甚至引發道心崩潰也說不好。
“到時候請一些擅長心理輔導的道友，給孩子們疏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