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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轉機

烈風並不願與狐妖嶺的眾人結下死仇,而且狐妖嶺中兩個雙星所表現出的戰力也足以讓他驚歎,小的就有這般驍勇,更遑論對方還有一個老的。

如今,自己也算是還了與馮凌雲的人情,本想就此化解之前的不愉快,故而才放低了姿態。要知道,飛燕宗何其強勢,而烈風是該宗的天驕,自然擁有一種來源於骨子裡的傲氣,如今此番致歉,對方非但沒有買賬,反而更是氣勢洶洶了起來,而那個老的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是一言不發,這著實讓烈風有些生氣。

此時的烈風可謂是怒髮衝冠,這種無視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但想來狐妖嶺也是一個妖宗,被人請來無人接引也就罷了,反倒還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想必任誰都不會如此輕易就能揭過。

不止是烈風,蘇恆星如今也是一身的煞氣,剛才若不是他的兄長出手,烈風絕對能一巴掌將他直接拍裂,既然對方已然動了殺念,那麼性格剛猛的他,有怎麼能輕饒了對方呢。

只見蘇恆星又一次向前一步,一股煞氣毫不掩飾的散發出來,一頭黑髮亂舞,宛如一條條扎龍,“略有失禮?你們飛燕宗的渣滓都是一些耳聾眼瞎之輩嗎?”

見到蘇恆星如此強勢,蘇墨也是一陣心驚,沒有想到狐妖嶺竟會有這號人物,之前即便是他自己也是小看了狐妖嶺了。

烈風是何等人物,一個比自己境界還要低的人竟然在與自己叫囂,他如何能忍,此時,烈風一樣殺氣沖天,與蘇恆星針鋒相對。

兩人氣勢如虹,互不相讓,即便是蘇恆星的境界稍低,但此時的氣勢也不弱於對方,反而要更強盛一些。

周遭的所有人都為兩人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之前曾譏諷過狐妖嶺的阿文等人,此時甚至連站起來都費勁,他們只是聽憑馮凌雲的差遣,想要為難一下狐妖嶺,沒有想到對方竟這般強勢,此刻竟不依不饒。

烈風眸光倒豎,“我教已然放低了姿態,想要與你們和解,若是你們依舊如此不識抬舉的話,哼,休怪我教無情了!”,這些話他自然是衝著蘇鎮說的,畢竟他才是狐妖嶺真正的管事兒。

面對烈風的威脅,蘇鎮依舊一語不發,雙眼閉合,好似入定了一般,根本就沒有當面前這個狂妄的小子存在。

“你!”烈風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踐踏。

“你什麼你,少給我們扣大帽子,到底是誰先找的事誰心裡清楚?”蘇恆星針鋒相對,“少在那裡自恃清高,就憑你也想代表整個飛燕宗?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穿的跟個癩蛤蟆似的,以為我們是白天鵝?要吃定我們?”

這句話說完,引得眾人一陣鬨笑,即便是蘇墨此時也有些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來,暗叫高手。而蘇月兒更是笑的前仰後合,若不是緊緊的抱著蘇墨的手臂,如今早就已經坐在地上了。

烈風一臉的黑線,他修仙至今何曾受到過這番評價,他顫顫巍巍的後退了幾步,一股氣血上湧,面對蘇恆星的比喻,他恨不得噴出一口老血,直接噴死對方。

“你……欺人太甚了!”烈風怒火中燒,直衝雲霄三萬裡,此時,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忍下去了,只見其雙手捏印,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全身黑氣繚繞,宛若一尊魔神,就要衝殺過來。

“噗!”正在狐妖嶺的雙子星一臉的認真,準備全力備戰的時候,空中的烈風突然向後一仰,噗的一聲,只見一片血花飛出,劃破長空。

兩人一陣蹙眉,只見烈風還未衝殺過來,便在半空中噴出一口老血,跌落在地。

如今,烈風倒在地上,全身痙攣,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嚎叫,十分攝人,嚇得周遭的女修趕忙抱著頭蹲下來,不敢再看其一眼。

只見如今的烈風表情猙獰至極,整條手臂都開始了扭曲,彷彿是被一個看不到的人強行擰斷了一般,“啊!!!”烈風痛到了極致,慘叫聲響徹天地。

正在其倒地的一剎那,只見一個若有若無的身影出現在了飛燕宗大門的附近,一閃而逝,強如蘇鎮也是一蹙眉,並沒有能及時的看穿對方。

看到烈風生不如死的樣子,眾人一片譁然,而原本那幾個看門的小修如今更是跪倒在地,大喊救命,畢竟烈風來此,也是間接的救了他們幾人,若不是烈風,恐怕他們早就被蘇恆星給活撕了。

慘叫聲不絕於耳,蘇墨冷笑,這是有人在針對他們,弄死了以為宗門內的天驕,想必整個宗門定會勃然大怒,怒斥狐妖嶺,就算是沒有展開宗門戰,狐妖嶺也再難以介入之後的探索。

若如此,蘇墨的計劃將會全盤崩潰。

他自然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正在烈風慘叫之際,蘇墨一展神行,僅僅一瞬便出現在了其身旁,如今,烈風的雙臂已然是完全變了形,血水噴湧而出,宛若一條條溪流,甚至連雙腿都開始了痙攣,隱隱有些扭曲的先兆,慘叫聲也越來越微弱,連神識都開始模糊了。

見此情景,蘇墨大袖一甩,一粒紫色的小丹藥徑直飛進了烈風的口中,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藥香,丹藥如水,入口即化,轉眼便充斥了烈風的全身。

這一刻,烈風被一片紫色的氤氳覆蓋,疼痛感消除,肌肉也不在痙攣,好像有一雙溫柔的雙手在為他舒筋活脈,慘叫聲也沒有再出現。

紫色的氤氳聚而不散,藥效之強,讓人咂舌。若是蘇峰在此,定會衝上去大呼浪費,這是妲己為蘇墨留下來的療傷藥,豈會平凡?

大藥持續治療,烈風的神識也開始恢復,扭曲的傷臂也在飛速的好轉,他看到蘇墨正在為他治療,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他已然明曉了是被誰暗算自己,此刻正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牙齒都咬碎,惡狠狠的盯著宗門內的一座山峰,那種劇烈的疼痛他一生都不會忘記,原本已然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不想卻被“敵人”救活。

良久,紫色氤氳漸漸消失,烈風的傷體也已然復原,除了地上的血跡之外在沒有其他痕跡,他悻悻的站了起來,看了看面前的蘇墨。

蘇墨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冷漠的看著他,畢竟在不久前,雙方還是敵人,即便是救了他,蘇墨也不會給他什麼好的臉色。

烈風怔怔的看了看狐妖嶺的眾人,一股難言的感覺湧上心頭,欲言又止。

見此情景,蘇墨輕嘆口氣,轉過身去,就要離開,要想這烈風也是一代天驕,如今竟被人湧來嫁禍於自己,宛若一個工具一般,用過之後便扔掉的工具,換做誰想必都難以接受。

“撲通。”

只聽撲通一聲,蘇墨輕疑,卻是沒有在看向身後。

烈風如今竟然跪在地上,面相蘇墨,也是向著狐妖嶺的眾人,他面色極其難看,有心想要起身,他強烈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這麼做,即便如此,他還是跪了下來,想想剛剛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由得面如火烤。

“我烈風,平生不弱於人,今日受人蠱惑,針對了諸位前輩道友,是我的不對。”說完,只聽咚的一聲,烈風竟然對著眾人磕了個頭,要知道,修仙者都是逆天而行,除了父母雙親,天都不跪,更遑論磕頭了。

烈風面如死灰,他緊咬牙關,這一次,他真的認知到了是自己的錯,“給諸位前輩道友添麻煩了,今後,但凡有狐妖嶺弟子有難,我烈風定會全力相助,即便是有造化,但凡有狐妖嶺弟子,我烈風也會退避十里開外,絕不爭搶。”

“我……我錯了,請各位原諒。”最後這幾個字,幾乎是烈風吼出來的,要想以為人傑,如何能做到這些,可想而知其心性到底有多強大。

眾人皆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之前飛燕宗看門的幾人如今也是有些發懵,在他們的印象中,烈風師兄一向是頂天立地,不祭天地,不拜鬼神。如今,卻給人跪下磕頭,這是他們所不能想象的。

烈風面色依舊難看,緊咬的牙齒都快被咬碎了,眼淚不自覺的往出流。

即便是蘇墨也是一臉的驚異,這是得有何等的氣魄才能做到這樣的事,若是不出意外,憑藉此人的心性,未來定然是無可限量。

自從下了戰船之後,蘇鎮便始終一言不發,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動一下,但是這一刻,蘇鎮笑了,那種發自內心的慈祥的笑容,讓任何人看到都會心裡一暖的那種,這樣的笑容,他只在面對狐妖嶺的弟子的時候才有過。如今面對烈風,還是頭一次。

他靜靜的走到烈風的近前,慈祥的看著面前跪倒在地的不屈青年,心中大起波瀾。此刻,兩人就好像祖孫二人,一個辦了錯事的孩子在請求長輩原諒一般。

“好孩子。”蘇鎮到此處之後第一次開口,言語十分溫柔,充滿慈祥,讓人聽到就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只見蘇鎮輕輕將烈風扶了起來,柔光萬丈。

當烈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滿面的驚容,他也是沒有想到從頭到尾一直冷漠相對的老人會這般對待自己。

面對蘇鎮慈祥的笑容,烈風好似放下了一切,再有沒有那股辱沒了尊嚴的挫敗感,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喜悅,他雙眼淚流不止,身上再也沒有一絲煞氣,與一個被原諒的孩子一般無二。

此刻的他不再是飛燕宗的天驕,他只是一個孩子。

兩人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在這兩人的眼中,都能看到彼此的影子。隨後,蘇鎮又是一笑,拍了拍其肩頭,好似在告誡他放下心中的負累,隨後轉身,面相狐妖嶺的弟子,同樣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

這種笑容,蘇墨一輩子都忘不了,此刻,他好像回憶起了自己的祖父,那個看著還在襁褓中的自己,一臉的慈祥,一臉的滿足。

“天庭!”蘇墨咬牙,沒有讓任何人聽到,他只在自己的心中狂吼,這筆血債,只能血償。

他邁開步伐,沉重而堅定,重新回到了狐妖嶺的眾弟子中,沒有絲毫波瀾,但在他的眼中,卻是蘊含了一股濃郁至極的殺意,抬頭望天,眾人皆不知,但此刻的蘇月兒卻是心中一驚,看向身邊的蘇墨,心中刺痛不已。

眾人還都沉浸在剛剛烈風的行為中,四周寂靜如水,沒有人說一句話,直到蘇鎮回到眾弟子的中心,“孩子,在這裡待得時間久了,還是將我等引入宗門吧。”

聽到這話,烈風一陣顫抖,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被人原諒的一天,因為他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有認錯的一天。此刻,烈風揮淚,也一樣笑了出來,只不過這個笑容,不在如原來那般。

他輕輕俯身,為眾人讓開一條道路,“狐妖嶺的諸位,請隨我來。”,隨後,他一往無前,露出這一生,最為自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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