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攝政王不會偏向侯府
“攝政王大人!”聽出沈蘊的意思,趙方忽然就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這不——”
“大人!”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院外便又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蕭鈺回頭一看便皺起了眉頭,“怎麼了?”
方才帶隊將楊春月領走的那個官差快步跑到蕭鈺面前,抿了抿唇道,“趙誠世子帶著人攔在路上,不讓我等將疑犯帶走。”
聞言,蕭鈺默了片刻,隨即淡淡地朝著趙方瞥了一眼。
趙方的面色在瞬間便漲得通紅。
“走,過去看看,”蕭鈺朝著那官差點點頭,又道,“趙侯爺,一起吧?”
說完也不等趙方回應,蕭鈺便先一步離開,趙方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拔腿跟了上去。
沈蘊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開,趙方的背影剛一消失在眼前,她便立刻看向芙蕖,“帶上小姐,現在就到楚家去吧。”
袖袖的東西已經趁著這幾天被送到了楚府,楚道遠也時時準備著。
“奴婢知道了。”芙蕖也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眼下平泰侯府亂著,正是離開的好時機。
袖袖還把腦袋埋在芙蕖懷中,聽見沈蘊的話才抬起,一張小臉上乾乾淨淨,看不出絲毫淚痕,和沈蘊目光對視之後,眼底卻飛快地浮現出了一層水光。
她再盼望著離開侯府,也並不希望和孃親分開。
沈蘊見狀不由得上前去,將女兒抱進懷中,輕拍兩下,聽見袖袖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娘,袖袖等您!”
“好!”沈蘊鼻頭一酸,強忍著點了點頭,“娘會盡快。”
*
“放人,現在就放人!”
沈蘊將女兒和丫鬟送上去往楚家的馬車之時,蕭鈺也已經來到了事發地——靜思居院門外。
趙誠帶著不少下人,聲勢浩大地擋在幾個官差面前,正瞪著雙眼大聲吆喝著。
蕭鈺遠遠地便聽見了這聲音,走上前來一看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趙世子好威風啊,不過世子這腦袋……?”
趙誠雖然嚷得中氣十足,站在地上的時候,腦袋卻頗為不自然地歪向一旁,連帶著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直。
“攝,攝政王大人。”
本還在不斷叫囂的趙誠聽見這位的聲音,立刻便是一個哆嗦。
“趙世子帶著人攔在本王帶來的官差面前,意欲何為啊?”蕭鈺語氣中仍是帶著笑意,卻是讓趙誠的身子又顫了顫。
“這,這些人是大人的手下?”
“正是。”蕭鈺老神在在地點頭。
趙誠哆嗦得更加厲害,剛想開口,趙方的聲音便再次響起,“逆子,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讓開!”
“大人!”趙誠聽了這話卻猛地抬起頭,鼓足了勇氣道,“敢問大人為何要將下官府上妾室帶走?”
聞言,蕭鈺的眼神又變得奇異起來,“趙世子竟然不知?”
趙誠眼中的迷茫當真沒有半分減退。
天玄子大師救了趙成柏後,許是先前壓力太大,得知兒子獲救,楊春月便一病不起,趙誠只好拖著傷體,親自照看趙成柏,還是聽見外面的聲音,才發現楊春月竟然要被抓走!
想到這兒,趙誠忽然又皺起了眉頭。
“攝政王大人,”他動作別扭地朝著蕭鈺走了幾步,“您千萬不要聽信了沈氏的話,她是居心叵測,剛將下官的兒子害成這樣,又開始對著妾室下手了!她,她這是善妒!”
“你快給我閉嘴!”趙方的聲音越發氣急敗壞。
蕭鈺擺手讓人止住趙方的叫嚷,回頭再看向趙誠的時候,眼中流動著莫名的情緒。
“趙世子怎麼會覺得,本王將楊姨娘帶走,是與世子妃有關?”
趙誠下意識地朝著被幾人押在中間的楊春月身上看了一眼。
蕭鈺也跟著掃了過去,楊春月低下頭的動作充滿心虛,眼眶還帶著未褪的紅痕。
他頓時瞭然,看來趙誠攔路的這段時間,楊春月也沒閒著。
“攝政王大人,”趙誠再次鼓起勇氣,“您,您不能相信沈氏的話啊!”
“把人押到車上去。”
趙誠話音剛落,一隻手便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力度正好,牽動著趙誠受傷的脖頸,疼得他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蕭鈺一邊拍著趙誠的肩膀,一邊朝著官差們擺了擺手,眾人見狀連忙應聲,大步朝前,侯府的下人們不敢阻攔,在趙方的訓斥聲中紛紛後退。
“趙侯爺!”蕭鈺也在這時朝他招了招手,“自己的兒子自己教吧,本王還要趕著去大理寺審問犯人,這便告辭了!”
說完,不等趙方有所反應,蕭鈺又是反手一推,將趙誠送到趙方懷中,而後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嗷!”
趙誠又是一聲痛呼,齜牙咧嘴地一頭撞在了趙方的身上,疼得眼前都在發黑。
攝政王方才那一把,正正好好捏在了他脖子的傷處!
“爹!”可是趙誠這會兒卻顧不上疼痛,急促地抽著氣,一把扯住趙方,“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帶走春月?”
“行了!”
趙方煩不勝煩,忍不住也推了趙誠一把,方才沉下臉,將梨雲院中的事情說了出來。
趙誠聽得瞪大了雙眼,連脖子都忘了捂,想說什麼,卻又看見趙方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
“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趙誠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搖頭,隨即便又是一陣倒抽冷氣。
“不知道,爹,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苦著臉哀嚎,模樣不似作偽,趙方看在眼中,再想想趙誠在蕭鈺面前的模樣,便也收了氣勢,可面上的陰沉卻並未削減半分。
“連咱們侯府中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攝政王是怎麼知道的?”趙方輕聲開口,彷彿喃喃自語。
趙誠揉著脖子的動作忽然停住,“爹,你的意思是……”
“沈氏因著這件事,當著攝政王的面兒求去,”趙方卻並未直接回答,而是道,“以攝政王的態度,只怕並不打算偏向侯府。”
趙誠眼中頓時出現了驚慌,“那,那怎麼辦?她的嫁妝,還有那些鋪子——”
“你已經忘記你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