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長恨街是我玉泉門罩著的
再回靈仙門時。
三輛馬車停在了靈仙門跟前。
陳夢玄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
風楊見得陳夢玄，倍覺親切，急忙發問。
“師兄，這你這算卦解籤怎樣？可是賺到了銀兩？”
陳夢玄笑了笑，讓一應錢鋪的夥計，將車上的箱子盡數卸下。
一口接著一口大箱子，擺在陳夢玄跟前。
陳夢玄示意，讓風楊上前檢視。
只見他稚嫩的小手，將一口箱子開啟。
箱子裡邊滿滿當當，都是靈石。
風楊的嘴巴長得大大，一時間難以置信。
只是短短的半日，師兄就能有如此收穫。
當真是一等一的奇才。
“師兄，我這沒做夢吧？這些怕不是假的靈石吧？”
陳夢玄招了招手，示意了風楊。
“你若是不信，師兄就賞你幾塊靈石，好好看看。”
“你自己仔細看看，是真是假。”
風楊聽言，頓時喜笑顏開。
“謝謝師兄。”
他自箱子裡，拿了幾塊靈石，細細品鑑。
這些靈石，成色還算不錯。
比市面上的靈石，都還要好些。
認真一看，有點像那麼員外老爺府中的東西。
風楊心生好奇，與陳夢玄發問。
“師兄，你這靈石，可是那些個員外老爺給的？”
陳夢玄點了點頭。
這師弟風楊的智商，還是線上的。
風楊好奇，繼續追問了一嘴。
“不知師兄，如何得來這些靈石？”
陳夢玄笑了笑，他自懷中一掏，掏出了一張鎮宅靈符。
“以後咱靈仙門，有自己的生財之道了。”
“師兄我手中這鎮宅靈符，一張就可以庇護家宅安寧。”
“師兄我多畫一些，一日就能賺來這幾箱子靈石。”
“咱靈仙門發家致富的路子，有希望啦。”
風楊一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莫非這些靈石，都是賣靈符給那些員外老爺，賺到的？”
陳夢玄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
“我也沒有想到，這區區鎮宅靈符，在一眾老爺員外眼中，如此受歡迎。”
“大夥爭搶著要買，生怕排不上隊。”
“這最離譜的時候。楓林鎮的孫老爺，為了買上一張，竟願意花一萬靈石。”
風楊聽言，嘴巴長得大大。瞠目結舌，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他對陳夢玄心中的欽佩，因這幾箱子靈石，再上一個臺階。
這師兄就是師兄。
說要籌錢，簡簡單單出去一趟，不費吹灰之力，就賺到了那麼多靈石。
當真是手段了得，不容小覷。
陳夢玄續話，出了主意。
“小師弟，從明天起，咱就限量銷售這些靈符。”
“將這鎮宅靈符擺在這靈仙門門口。”
“但凡這些老爺員外家宅有需，就賣給他們。”
“想來每日，都會有些靈石進賬。”
“靈符買貴些，畫的少些，必定有更多人哄搶。”
風楊聽了陳夢玄妙計，心有不解。
“師兄，你說的不太對吧。”
“若是畫的少，賣的貴。願意買的人少了，能賺的靈石豈不是也沒多少？”
“為何不像那些商鋪一樣，來個薄利多銷，那豈不是更加實在？”
陳夢玄搖了搖頭，並不贊同。
“小師弟，你這就錯了。”
“市場上有種規律，叫做物以稀為貴。”
“現在楓林鎮的市面上，還沒誰能畫出我這符籙。”
“所以咱是唯一的賣家，算是最大的壟斷型店鋪。”
“這壟斷行業嘛，來個限量銷售，那隻會點燃市場，引發眾人哄搶。斷然不會出現，沒人要的狀況。”
“這種供需關係，也是微妙。經濟學的課本上，老師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那是絕對的真理。”
“你若不信，儘管試試好了。”
風楊爽快，攬了活計。
“好，師兄你既是這般說了，那就試試吧。”
陳夢玄點頭應聲，連連贊成。。
一個攤檔擺放在門口。
陳夢玄大義，貢獻了一百張鎮宅靈符。
招牌懸掛在攤檔之上，也是簡單。
沒有多餘的修飾，只有鎮宅靈符，四個大字。
價格嘛，當真不便宜，大寫的“一千靈石一張”。
見得陳夢玄的提價，風楊嘴巴張大。
“師兄，你確定真定這價格？”
陳夢玄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我靈仙門的靈符，就值這個價。”
“要少了，他們還不肯買。”
“你就放心等著吧，絕對有不少來買。”
說完，他一個轉身，回了靈仙門。
風楊半信半疑，在攤檔上守了片刻。
這靈仙門有鎮宅靈符的事情，只是半晌，迅速傳開。
不多時，一眾員外老爺，手腳麻利，坐了轎子就往靈仙門而來。
這李老爺在楓林鎮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經他的嘴一個宣傳，靈仙門鎮宅靈符的事情，早就成了公開的秘密。
陳夢玄畫的靈符，甚有奇效。
眾人早已心神嚮往。
奈何陳夢玄將靈符捂得緊，方才半天，也只肯賣個二三十張。
現在有了訊息，陳夢玄願意再賣靈符，他們自然不肯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眾人擠上前來，看了看價格，沒有絲毫喊貴。憂心的只是自己手中的銀票，能買幾張靈符。
“我李家要靈符十張。”
“我司徒家要靈符十五張。”
“我唐家要靈符十張。”
“我陳家要靈符二十張。”
“還有我文家，也要靈符，十五張。”
一眾老爺在靈仙門你擠我，我擠你，爭先搶後，生怕靈符被賣完了。
風楊見狀，只得言語吆喝。
“彆著急，彆著急。都排好隊，排好隊。”
“我家師兄交代，靈符數量有限，為公平起見，一人只能買一張靈符。”
眾人聽言，頓時一陣唏噓。
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排了長隊。
一條隊伍排了半條長街。
一眾老爺們耐著性子，沒有絲毫怨言，就等著買上靈仙門靈符。
不多時，一百張靈符被賣了個乾乾淨淨。
風楊看著自己身側滿滿的幾大箱靈石，終於相信了陳夢玄的話。
師兄所料不錯，這鎮宅靈符，確實好賣。
他身影急忙進了靈仙門，與陳夢玄回稟。
“師兄，師兄，師兄。”
他跑的有些倉促，找了一圈，終於在後院之中，找到陳夢玄。
陳夢玄在後院之中閉目養神，正在練功。
風楊近前，急忙彎身回報。
“師兄，確如你所料。這一百張靈符，都賣出去了。”
陳夢玄睜眼，不緩不慢追問。
“我寫的價格，你沒有改吧？”
“是按照我的意思，一人只賣一張嗎？”
風楊點了點頭，對於心目中的偶像。
這陳夢玄的意思，他自當遵從。
“一切都是按師兄的意思賣的。”
“買靈符的老爺，都想多買幾張。師弟我沒讓。”
“最後邊，有幾個老爺沒買上，嘆著氣離開了靈仙門。”
“師兄，果真有你的，竟什麼都猜到了。”
“真是厲害。小師弟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陳夢玄淺淺一笑，自懷中再掏出了一沓靈符。
“這些，你留著明天賣吧。”
“照例一人一張，不要多賣。”
“那些已經買過的員外老爺，不是有筆錄嗎。就先別賣給他們了。”
風楊將靈符接過，心中又有些不解。
“師兄，這是為何啊？咱這靈符那麼好賣，怎不多賣一點？”
“物以稀為貴。若讓一眾老爺員外，都將靈符買了去。”
“那我靈仙門，還有誰來光顧？”
“這買賣靈符，也是一門長久的生意。”
“賣的少，細水長流，他們才會覺得好，才有動力一直來我們這買。”
風楊似懂非懂，但還是照著陳夢玄說的去做了。
往後幾日，靈仙門前，又是收割了幾大箱子的靈石。
風楊喜不自禁，他細細算了算。
如此收穫，若是一直保持下去。
只怕每個月，除了山門的開銷，還會有許多盈餘。
風楊心中歡喜，對買賣靈石之時，更是上心。
往後半月，一箱接著一箱子靈石，接著裝滿，送進了靈仙門。
靈石經風楊點數，再送進靈仙門的寶庫。
一眾弟子，見得門中絡繹不絕，都在轉運靈石，紛紛心頭暗喜，修煉的盡頭更加十足。
這山門繁盛的景象，大夥都看在眼裡。
對靈仙門的發展，大夥也格外看好。
靈石積攢了百餘箱，楓林鎮的一眾老爺，都收到了限量版的靈符。
陳夢玄再想了主意，又將這些靈符，小小修繕一下，拿到市集去賣。
一眾老爺們府中的符籙，更為複雜，威力也更強。
一眾百姓用的符籙，則更為簡單，符籙威力也更加小。
二者區分開，有錢人賣的靈符貴，也更有威力。窮人的靈符便宜，也就庇護個家宅安寧。
如此這般，只為讓大家花錢時，都覺得花得值。
而這小小的修改，對陳夢玄畫符來說，也是容易的。
只需要在畫符過程中，稍稍調整一下最後的幾筆符文，那就成了。
市集上的一眾百姓，聽說靈仙門買賣鎮宅靈符，起初還不相信。
待幾人在風楊手中，買了幾張靈符，在家中試了試之後，頓時一陣好評。
“好寶貝啊，有了這靈符，來我家偷吃糧食的耗子，都少了好幾只。”
“那可不，自從貼了這靈符，老漢我感覺身子骨都硬朗了許多，再沒個啥腰痠背痛。”
“是啊是啊，要沒這靈符，幹木活時常有受傷，但自從有了這靈符，我受傷的次數都少了。”
“這靈仙門的靈符，可真是不錯。而且，這價格還很便宜。十文錢就能買到一張，真是撿到了大便宜。”
“說的是啊，不行，這靈符如此便宜，得多買幾張放著。要是哪天，這靈符沒得買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在眾人的一陣呼聲之中，靈仙門的鎮宅靈符銷售量，幾日之內暴增。
一度陷入了供不應求的現象。
一箱子接著一箱子銅錢裝滿，被送進了靈仙門。
靈仙門的一眾弟子，最近也多了十倍的課業。
他們除了日常練功，只要練功完，就被陳夢玄喊去畫符。
有時忙些，他們連早上練功都沒顧上，就被陳夢玄拉去畫符。
一眾弟子，依葫蘆畫瓢，都只在靈符上畫自己的一筆。
最關鍵成符的一筆，則由陳夢玄批次完成。
好在，完成這最後一筆，也不消耗自己靈力，只是消耗手中靈墨。
而這些靈墨，恰好陳夢玄手中多的是銀錢可以兌換。
如此，畫符、賣符、賺錢、買靈墨符紙，迴圈往復，便成了一個良性迴圈。
風道長得知陳夢玄以畫靈符，賺取山門糧餉，原本也是懷疑的態度。
但見一箱接著一箱靈石銀兩，絡繹不絕地抬進風靈門。
他原來的不大相信，也變成了滿臉的驚歎。
想想當前，自己最輝煌之時，也只有幾百顆靈石，只夠養七八個徒弟。
但現在，靈石已經裝滿了靈仙門寶庫。
它們就如同雨後的春筍一樣，一茬接著一茬，紛紛冒出。
連自己拼命收割，都趕不上這銀錢賺取的速度。
能有如此收穫，都是陳夢玄的手段。
風道長不得不重新審視陳夢玄。
總覺得自他從眠龍山歸來，一切都變了。
靈仙門開始變好，山門開始變得富裕，連生活也變得越來越好了。
這其中的變化太大，風道長每每想起，嘴角都是一笑，晚上也常常笑醒。
靈仙門的鎮宅靈符生意，只是半月，就佔據了楓林鎮的大半個市場。
鎮中的算命先生及郎中，被這靈符擠壓的，沒有了生路，紛紛轉行。
市集所在的長恨街，街上的店鋪及攤檔，原本給玉泉門繳納份子錢，尋求庇護。
這下，有了陳夢玄這鎮宅靈符，街上打架鬥毆，找麻煩的事情，都以指數的方式疾速下降。
長長的一條大街，一派祥和的氣象。
既是一派祥和，一眾百姓一個接著一個，自然不想再交這保護費。
如此這般，玉泉門被惹急了。
玉泉門的弟子，急忙將此事，稟報回了山門。
玉泉門掌門震怒，急忙命人查了玉泉門的賬目。
好傢伙，玉泉門這個月，賺取的銀錢都是負數。
這賺錢發財的機會，全部都被靈仙門搶去了。
玉泉門掌門，頓時勃然大怒。
孰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則無需再忍。
這做人，還是要有點骨氣的。
他吆喝了一聲，急忙叫來了自己的一眾手下。
“來人，王狗子、李貓子、胡猴子，你們幾個，都給我進來。”
王狗子、李貓子、胡猴子聽言，急忙走了進來。
作為玉泉門收保護費的三大總管。
有他們三個在，就沒有收不到的保護費。
“你們三個，給我去趟長恨街。那裡的刁民，已經半月沒交保護費了。”
“這沒交保護費的，通通都給我翻倍地收。”
“就算搞出人命，也沒關係。”
“我這就去找柳城主，與他說道說道。”
“還有，這長恨街上多了個靈仙門，靠買賣靈符發家，搶了我們生意。”
“你們三個想法子，將他們手中的靈符，也盡數給我搶過來。”
“他們若是不服，你們只管往死裡打。”
王狗子、李貓子、胡猴子聽言，領命而出。
緊接著，一支隊伍浩浩蕩蕩地，就往長恨街而來。
王狗子、李貓子、胡猴子領頭，帶著玉泉門的一眾打手，開始清掃長恨街的各家店鋪。
“聽說你這燒鵝店，不打算交保護費了？你是嫌這燒鵝店生意太好是吧？”
話音落下，一眾人影奔走上前，就將燒鵝店一通猛砸。
燒鵝店老闆，光溜著腦袋，被嚇壞了。
他躲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店鋪，被打砸成稀巴爛。
一眾傢伙什，都成了破銅爛鐵。
最後，他在王狗子、李貓子、胡猴子的威逼之下，成倍補交了欠下的保護費。
王狗子、李貓子、胡猴子吆喝著眾人離開，繼續打砸其他的店鋪。
燒鵝店老闆，看著眾人遠去的身影，一陣哭腔。
“這都什麼世道啊。”
“我就是個賣燒鵝的，我招誰惹誰了我。”
“呸，狗屁鎮宅靈符，我店裡出了那麼大的事。你怎不護我一護？”
“垃圾，你就是張垃圾。”
燒鵝店老闆，將鎮宅靈符丟在地上，順勢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