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一場賭局
這朱霜劍,在三真教中,那也是有名的靈劍。
但在落錢劍前,如此退卻,也是少見。
桑護法見得朱霜劍受損,頓時勃然大怒。
他回看身後,一聲令下。
“來人吶,將天鷹火炮給我運上來。”
一眾兵士聽言,頓時將十八門天鷹火炮押運了上來。
十八門火炮將靈仙廟團團圍住,蓄勢待發。
此等架勢,在靈仙廟的歷史之中,絕無僅有。
十八門火炮,若是同時放出,那還不得將這靈仙廟夷為平地?
風道長在門縫之中見得,急忙走出,前來勸架。
“桑護法且慢,桑護法且慢。”
桑護法見得風道長,冷冷一哼,故意一問。
“你是何人?竟敢攔我?”
“貧道是這靈仙廟的主事觀主。”
“原來就是你這牛鼻子老道,教出的好徒弟。搶我手中落錢劍不說,現在還損我朱霜劍。”
“桑護法,此言差矣。這落錢劍,本就是我靈仙廟的東西。是你幾次三番,來我靈仙廟強取。夜間盜寶的事情,你可是做了好幾次。風某一直都是記著的。”
風道長之言,無異議要壞桑護法名聲。
在一眾楓林鎮兵士面前,桑護法哪敢承認。
桑護法聽言,心上一怒,頓時厲聲斥責。
“牛鼻子老道,你休要胡說八道。桑某是三真教護法,怎會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有沒有做過,你自己心裡清楚。我靈仙廟雖是破敗,但也有記憶魂珠,可記錄些毛賊偷盜之事。此等罪證,若是擺在三真教教主跟前,也是不好。”
桑護法聽得明白,這風道長這是言語脅迫。
桑護法聽罷,心頭更是憤怒。
一個小小的廟門,大門還沒有三丈高。
我桑田偷盜重寶無數,還能怕你?
不就是記憶魂珠,且不說你這破敗廟門有還是沒有。就算是有,那又能怎樣?
我只要將你這靈仙廟夷為平地,將你靈仙廟三人,盡數誅殺。就算教主知道此事,又能拿我怎樣?
桑護法號令了身後兵士,又是一聲令下。
“天鷹火炮準備,給我放。”
話音落下,停待良久,愣是沒有半點動靜。
奇了怪了,這怎麼沒個聲響?
桑護法回頭一看,見身後一眾兵士,動都不動。
“你們,給我上啊。”
將官在側,低聲回話。
“桑護法海涵,臨行前城主曾傳令,我等可協助護法將靈仙廟圍起,卻不得衝殺廟門。”
什麼?這柳城主,耍的是什麼陰謀詭計。
將人馬借調,卻不能衝殺?
“放你孃的狗屁,現在我是主事。你家城主,既將人馬借給我,就該聽我號令。”
將官拱手,身子低下,甚是為難。
“桑護法,請贖末將不敢。”
“城主之命,就是皇命。楓林鎮中,何人膽敢違抗?”
“不讓衝陣打殺,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要是讓城主大人知道,只怕我們人頭不保。”
桑護法心中納悶。
這倒是奇了怪了,借調了人馬,竟不讓打殺?
將官瞧出了桑護法心中疑惑,道出了事情原委。
“桑護法,你該知道,這靈仙廟也不是普通廟門。”
“這靈仙廟,是依附於三真教的廟門。”
“衝殺於它,無異於謀反。”
經將官這一提點,桑護法恍然大悟。
確實,在三真教中,有一批特別的門派存在。
這些個門派,或於九州有重大貢獻,或是實力強勁,或是於三真教有特殊意義。
三真教為擴張自己的勢力,便將它們盡數收歸門下。
名義上的依附,實際上是各取所需。
三真教收了他們,是為了聲名。
這些特別門派依附三真教,是為了能借勢。
但凡依附在三真教中,便算三真教的勢力。
如此,就算其他門派,想要吞併,想要搏殺,也只能在暗地裡進行。
若在明面上動手,那無異於與三真教宣戰。
也正是這樣的原因,所以靈仙廟縱使只有風道長一人苦苦支撐,也存活了多年。
桑護法明悟,頓時又是一聲言語訓教。
“讓你們動手,那就動手,我可是三真教的護法。”
“三真教護法,難道還不能將一個依附教中的小小廟門,清理乾淨?”
風道長嘴角一笑,與桑護法回話。
“桑護法說笑了。我靈仙廟是登記在主教之中的依附廟門。”
“若要將我們清理乾淨,那得教主手令,或是三真教長老會的同意文書。”
什麼?
桑護法細細一想,恍然大悟。
“難道你們是功勳廟門?”
風道長聽言,心上驕傲,應答於他。
“正是,我靈仙廟是金色功勳廟門。”
這功勳廟門,在九州之中也不過十幾二十個。
而為了區別身份、地位及等級,會按對九州的貢獻大小,以紅、黃、藍等顏色進行分級。
而這金色功勳廟門,那是頂級的存在。
聽得此言,桑護法心上一驚。
未曾想到這靈仙廟竟然還有這樣的背景。
“你小小靈仙廟,有何能耐,竟敢稱為功勳廟門?”
“你這破敗廟門,哪裡有半點功勳廟門的樣子?”
風道長聽言,眼睛自身後一掃而過。
是啊,這靈仙廟破敗已是多年,確實沒有半點功勳廟門的樣子。但縱使如此,誰也不能磨滅它當年輝煌的存在。
“我靈仙廟為金色功勳廟門,沒有半點虛假。我靈仙廟祖師爺絳星塵,遊走九州,為九州做了不少事情。”
“若說他的功績,只怕你也未必知道。”
“但就說你三真教門庭跟前的那條九冰寒龍,便是我祖師爺送你三真教的成教之禮。”
桑護法聽言,心上一驚。
這九冰寒龍確實奇特。寒龍被鎮壓在三真教中。它的吐息做成了寒潭。是三真教弟子,夢寐以求的修行之所。
如此重要的秘寶,在三真教發展之中,立下了汗馬功勞,輔助了不少修士結丹。
原來這重寶,竟是靈仙廟祖師爺送的?
說出這話,桑護法還是有些不信。
風道長自然知道桑護法不會輕易相信,所以繼續補充。
“我若這般說,只怕你還會懷疑。”
“我且告訴你,那九冰寒龍左邊的龍鬚,只有一寸,那是我祖師爺的手筆。”
“龍尾之中,還有星辰二字,可是如此?”
桑護法聽言,又是吃了一驚。
他這三真教護法,也只有一次,還算幸運,近距離觀看過那寒龍。
今日細細一想,確實如他所言,那龍身上的特徵,確實如此。
如此重要秘辛,就算三真教長老,都要守口如瓶。
而這九州的偏遠小鎮,靈仙廟的道長竟是信口就說,當真稀奇。
桑護法不疑有他,終是相信。
他明白了,難怪一眾城主府的兵士圍了廟門,竟是如此忌憚。
原來是柳城主那老狐狸,早就知道靈仙廟是金色功勳廟門。所以心有顧忌,派兵了卻遲遲不敢進攻。還害他出醜。
桑護法轉念一想。
就算如此,那又怎樣?
楓林鎮一行,已經與靈仙廟結怨。
四名弟子折損於此,偷盜落錢劍不成,現在還將朱霜劍折損。
若就此與靈仙廟善罷甘休,回去三真教,還不得令人笑話?
桑護法回頭,又是一聲令下。
“眾人聽令,天鷹火炮,給我放。”
“護法,請贖末將不能從命。沒有三真教文書,這靈仙廟是萬萬動不得啊。”
動不得?要的就是你的這句“動不得”。
桑護法一個伸手,瞬時朱霜劍出手,將這將官一劍格殺。
朱霜劍揮過,將官人頭,一瞬斬下。
桑護法將這人頭拿在手中,看向四周,將人頭揚了揚。
“你們的將軍,不遵我號令,已被我格殺。”
“餘下將士聽令,隨我衝殺靈仙廟。”
話音落下,一眾兵士站在原地,還是一動不動。
桑護法以為他們沒聽見,又是一聲令下。
“你們聽我號令,隨我衝殺靈仙廟。”
一眾將士站在原地,還是一動不動。
怪事了?
這死了將官,還是號令不動?
桑護法惱怒,一劍擱在兵士脖頸。
“為什麼不隨我進攻?”
“城主府有令,只得圍攻,不得進攻。”
桑護法詫異,這些個兵士,是被餵了迷魂湯嗎?這將官死了,竟還聽從城主府先前號令?
觀察靈仙廟局勢的探子,身影急匆匆,向柳城主回稟。
“啟稟城主,桑護法帶兵,準備衝殺靈仙廟。馬將軍已死。一眾兵士未有動作。”
柳城主撫摸著妹妹柳青青的屍身,點了點頭。
要的就是這效果。
妹妹回府,上吊自殺。雖不能拿桑護法出氣,但給他使些絆子,還是要的。
靈仙廟四周高地,也早被城主府佈置了弓弩手,靜觀其變。
“知道了,兵士若有異動,給我盡數射殺。”
柳城主下了命令,替妹妹擦洗屍身。
兵士聽言,應諾而出,前去傳令。
桑護法動怒,又是一劍,殺了一名兵士。
“不隨我動手的,下場就是這樣。”
一眾兵士,受到了驚嚇,身影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但眾人仍是不敢動手。
這城主府的手段,他們還是知道的。
就單單說那驛館之戰,一眾兵士莫名其妙動了手。事後便被柳城主清算。一眾兵士被投入了大獄,一個個都受了活剮之刑。
死者死後,還被投入軍營,讓一眾兵士欣賞了一個時辰。
那死者慘狀,令人作嘔。
如此行徑,就是為了讓一眾兵士警醒,斷然不能再動不遵號令的心思。
一眾兵士受了懲戒,自然唯柳城主之命是從。
桑護法見眾人身影,一動不動。嘴角一笑,心上一嘆。
看來這柳城主,也就是個假惺惺之人,不是真心想要幫忙。
如此,要想與靈仙廟對戰,討要個說法公道,還得自己動手。
也罷,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也沒啥用處。
桑護法想了想,想到了別的法子,冷冷一哼,看向風道長。
“好,道長既是金色功勳廟門,我也不與你為難。”
“你既是依附於我三真教,也該知道我三真教的生死之局。”
“三真教中,任意弟子,都可以提出與另一弟子作生死對決。”
“不知你靈仙廟,敢與不敢?”
三真教生死之局,風道長略有耳聞。
這賭局,有些邪性,若是對方不願應戰,那可是要張榜三真教全教,被人遺棄吐沫謾罵的。
若有此汙點,這靈仙廟的金色功勳廟門招牌,自然而然會被教中取消。
如此手段,也有些陰險。
風道長聽言,自然不願。
這靈仙廟雖然破敗,但有這金色功勳招牌罩著,也算有些依仗。所以,斷然不能讓旁人,將這金色功勳招牌砸了。
風道長身影站出,與桑護法回話。
“生死對決便生死對決。”
“我風濟在這靈仙廟中,屹立楓林鎮數十載。”
“歷經大小生死之局,不下數十場。”
“還能怕你不成?”
陳夢玄在側,見師傅要與桑護法一戰,自是不願。
師傅剛才將落錢劍封印解除,已經受了不小的傷。此刻若與桑護法對戰,只怕會有些吃虧。
陳夢玄身影飛掠,落在風道長跟前,將他攔下。
“師傅,與桑護法對戰,還是交給我吧。”
風道長見狀,點了點頭,未有拒絕。
陳夢玄既是出手,風道長自然放心。
陳夢玄手握落錢劍,身影近前。
“桑護法既要生死對決,我陳夢玄自當奉陪,還請桑護法賜教。”
“慢著,你這落錢劍,佔了兵刃之利。若是生死對決,不能如此。”
“哦,若不以兵刃對戰,那你要如何?”
“你我以各自兵刃及性命為賭注,只三招對戰。三招之中,你若能勝出,我的性命及手中靈劍,便全部歸你。反之,你的盡數歸我。”
這賭注,一聽就有什麼貓膩。
陳夢玄搖了搖頭,言語否決。
“若是這般,有些吃虧。不若你我,再添點彩頭。”
“你要什麼彩頭。”
“你的賭注,還得加上你身上的所有靈藥。”
“好,我答應於你。”
桑護法爽快,伸手自懷中一掏,掏出了一應靈藥。治外傷的、治內傷的、提升靈力的,都是不少。這三真教就是富足,一個區區長老,就能有那麼多靈藥。
“好,那就與你賭上一賭注。”
桑護法嘴角一笑,心上得意。
他將靈藥在一旁放下,身影迅疾,就是出手。
只見他伸手一揚,一道毒藥祭出,就向著陳夢玄揚了揚。
靈仙廟前,生起一陣毒霧,毒霧青綠,能侵蝕人身體。
陳夢玄見狀,身影急忙後退逃躲。
這桑護法果真不是個好人,盡是用這些歪門邪道。
既知你要暗算,又怎能不作準備?
陳夢玄身影站定,將腰間酒葫蘆一瞬祭出,
葫蘆塞一拔,瞬時吹出一道颶風。
颶風對準那毒霧,就是一陣吹掃,將它吹到桑護法身前。
毒霧侵蝕桑護法身體,將他一件衣裳腐蝕。片刻之間,他渾身上下,便是破破爛爛的。
堂堂一個護法,何曾受過這般屈辱。
“陳夢玄,你混蛋。”
“不敢當,不敢當,這混蛋無恥的,是你桑護法。”
說話間,一個接著一個兵士,受毒霧侵蝕,身影紛紛倒地,中毒身亡。
【法器玉葫蘆使用一次,靈力值-5,當前靈力值292/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