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桑田護法的毒計(上)
陳夢玄與門口跪著的眾人,一一過招。
不多時,將眾人一一打發。
這些個人影,也是好騙。
陳夢玄只是隨口說了幾句,他們便信以為真。
一個個,誤以為陳夢玄說的都是真理,歡天喜地地從靈仙廟離開。
這些個人影,在一一過招間,陳夢玄也細細評估了一番。
根骨啥的沒資格評論,但是這功法招數,確實太差了點。
這樣的人,若是收入靈仙廟,只怕十年八年也沒啥作用。
風道長一直在門口觀望。
見得陳夢玄這般打發了眾人,頓時目瞪口呆。
這些人能看得上靈仙廟,想拜師學藝。
他自然是高興的。
高興歸高興,但若是什麼阿貓阿狗,都來這靈仙廟。那靈仙廟不就成了魚龍混雜的地方了。所以對待眾人進靈仙廟,他內心還是慎重的。
靈仙廟生存至今,也不容易。
斷然不能讓他們,壞了根基,毀了傳承。
他身影近前,與陳夢玄問話。
“就這樣輕易將他們打發走了?”
“他們修煉幾下,會不會去而復返?”
陳夢玄看著最後一個離開的人影,搖了搖頭。
“不會,最少的,都安排了三年學藝。”
“沒個三年,他們回不來。”
“縱使學藝有成,還想再來我靈仙廟,大不了再打發一次便是。”
“唉,這年頭,可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這聲名在外,還真難搞啊。”
風道長聽言,心頭一嘆。
還是這徒弟有些辦法,惹禍快,解決得也快。
要不是有他,風道長應對這些個人影,只怕能應付個十天半月。
果真還是年紀輕輕,腦瓜子更好使啊。
城主府中。
一名守衛,打探了靈仙廟前的訊息,與管事回稟。
“回稟大人,打探清楚了。靈仙廟前的眾人,都是慕名而來,想進靈仙廟修行的。”
“但陳夢玄固執,沒有收留他們。所以他們一個個跪在門前,試圖誠心感化陳夢玄,進靈仙廟。”
原來是這樣,難怪靈仙廟門口有那麼多人。
有數了,管事示意守衛下去,進了後院,與城主回報。
“大人,事情都替你辦妥了。”
“按你的吩咐,將一些不值錢的靈石,還有些碎銀,都給陳夢玄送去了。”
“這廝愚笨,只怕還不知我們是想以金銀靈石,賺些好名聲。”
柳城主最近換了新鮮玩意,不釣魚,改種花了。
柳城主點了點頭。
“說書先生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本城主可不希望,過幾日聽到他說的,還是陳夢玄的話本。”
“話本有些久了,也該換換了。”
管事接話,柳城主的心思,他還是懂的。
“老奴明白,都安排妥當了。”
“明日開始,說書先生說的,只會是頌讚我城主府嘉獎修士,增送靈石及金銀的壯舉。”
“其他一應無關的訊息,絕不會再從說書先生嘴裡,吐出半個字。”
柳城主將手中綠荷埋好。這綠荷品種,是他花了數十萬靈石,從九天仙池那裡運過來的。
“如此甚好。”
“這些百姓,就喜歡聽這些青年才俊的話本。”
“聽了那麼多年,也不知道膩?”
“既然不會膩,那就讓他們聽聽我們的話本。”
“完事了,別忘了給說書先生,多幾兩碎銀。”
“這年頭,在楓林鎮討生活的,日子都不易。”
管事點頭應聲。
“城主高義,總惦記這鎮中百姓的民生疾苦。”
“若是旁人,誰還管他們的死活?”
柳城主將手中剪刀放下,還想說點什麼,一下又詞窮,不知如何說起。
他給綠荷埋在深淵黑泥之中,順帶澆了一瓢若苦水。這深淵黑泥跟若苦水,也都是限量版的存在。為了將它們運來培育綠荷,柳城主也沒少花銀錢。
“少拍我馬屁。”
“我柳玉白是怎樣的人,我心裡還是有數的。”
“用不著這般溜鬚拍馬。”
“給陳夢玄那小子送東西,也是為難你了。”
“都知道你與他有些恩怨。他搶了你家裡的寶貝,你還能容他,也是你宰相肚裡能撐船。”
管事聽言,立時覺察柳城主意有所指,急忙撲通一聲,伏跪在柳城主跟前。
“屬下該死,末將家中失竊之事,及時與你稟明。還請柳城主贖罪。”
柳城主將一應種花工具收好,擺了擺手。
“唉,阿福,千萬別這麼說。”
“你我相熟數十年,我是什麼秉性,你是知道的。這麼點小事,不打緊的。”
“你若早早與我說了,興許我還能派人,幫你一把。”
聽到柳城主那麼客氣,管事頓時更加惶恐。
“老奴不敢。”
“老奴手下出的事情,自然要自己解決。”
“無意間驚擾了城主,也是老奴罪該萬死。”
柳城主上前,將管事攙扶起身。
“不妨事,不妨事。起來起來。”
“這動不動就跪在地上,像什麼話啊這是。”
“安排好的事情,你辦好就好。你與陳夢玄的恩怨,我不管。你想殺就殺,想宰就宰。”
“但現在非比尋常。你若要動手,也要尋個好時候。他剛拿下大比分場魁首,我城主府也剛給他降下恩賜,若是這會動手,是會被千夫所指的。”
柳城主故意把“千夫所指”幾個字,重點強調。
此言一出,意有所指,亦有提點的意味。
管事聽得明白,甭管他與陳夢玄恩怨不恩怨,就單單城主的這幾句話。
這段時間,這陳夢玄便不能動了。
這柳城主的心思,也是難猜。
就算管事與陳夢玄沒什麼恩怨。
單憑陳夢玄屢次破壞柳城主好事,只怕柳城主比管事還想將陳夢玄做了。
可誰曾想,這最後,竟是柳城主護著陳夢玄,讓他不要動陳夢玄。
“老奴明白,斷然不會給陳符師添堵。”
柳城主看著手中種好的綠荷,還算滿意。
“不是不讓你動他。而是最近他風頭正盛,動他風聲正緊。”
“一切等觀生大比餘熱消散後,再行動手吧。”
管事一愣,聽出了主人的深謀遠慮,練練點頭。
桑田的車駕,走了半路,在路上停下。
正值入夜,眾人停待,收拾了家當,在路邊安營紮寨,準備休息。
馬車顛簸了一天,一眾人影警惕警戒四周,都是累了。
眾人生了篝火,紮了帳篷,準備歇息。
桑護法在自己獨有的帳篷在之中,翻閱著手中賬目。觀生大比分場,楓林鎮之行,還算收穫不小。這一筆筆賬目,他都做的仔細。
這些贏得的金銀珠寶靈石,除了自己貪沒一小部分,絕大部分都要送給教中幾個身份尊貴之人。
若非如此,往後哪裡還有楓林鎮這樣的好事。
他又如何年紀輕輕,不憑修為深淺,就做上這長老的位置?
這賬本詳盡,就連給教中哪位大人,送了多少銀錢靈石,他都記得仔細。
如此手筆,也不是閒得蛋疼。
認真記錄這一筆筆支出,也是留下證據。
這一個個身在高位的人,誰知道他們哪天會不會來個突然反水?
留下這些賬目,正好可以留個保命的手段。
桑護法在燭火之下,細細看著賬本,在盤查有無錯漏。
幾個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之中潛行,黑影在桑護法跟前閃過。
桑護法蹙眉,看了一眼外邊。
“不用藏了,知道你們幾個,在我後邊。”
話音一落,三個人影一個飛身,落在桑田跟前。
這三個人影,一身黑衣,唇黑眉白。衣服上還刺有字樣,分別是酒、色、財。
三人嬉笑,一個拱手,單膝及地,立時伏跪。
“弟子拜見師傅。”
桑護法的眼神,自他們身上掃過。
“一個個鬼鬼祟祟的,莫不是想要為師的命?”
三人聽言,急急擺手。
“不敢不敢。弟子們就是想跟師傅你,開個玩笑。”
“許久不見師傅,不知師傅最近過得可好?”
聽得人影關切,桑護法搖了搖頭。
“過得不大好。”
“師傅我心頭有件寶貝,一直沒得到,所以寢食難安。”
“師傅,是何寶貝,竟讓你如此痴迷?”
“問得好,這正是為師找你們的原因。”
桑護法一本正經,給三人佈置了任務。
“酒使、色使、財使,為師命你三人,即可前往楓林鎮一趟。”
“那裡有座靈仙廟。你們將廟中的落錢劍給師傅取回來。廟中上下,給我盡數屠戮乾淨,不要留一個活口。”
“廟中的修士,格外小心個陳夢玄的符修。那廝,有著築基初期的實力。”
酒色財三使聽言,點了點頭,一個躬身。
“是,弟子一定將師傅想要的東西帶回。”
圓胖胖的酒使在側,心生好奇。
“師傅,敢問一句,這是何種寶貝?”
“我教中珍寶千千萬萬,還比不上這連名字都沒聽過的楓林鎮?”
桑護法聽言,將腰間的落寶銅錢掏了出來。
“此物,你們都見過吧?”
財使聽言,頓時接話應聲。
“見過見過。這是師傅你的落寶銅錢。”
“有此物在,再多的奇珍異寶,也無所遁形,總能被它找到。”
財使見財起意,見得珍寶,眼中也會發光。
桑護法點頭。
“財使說的對。正是如此。”
“我手中一枚銅錢,就有如此神威。而那落錢劍上,有一百多枚這樣的銅錢。”
財使聽言,頓時來了興致。
一百多枚這樣的銅錢,那豈不是有了一百多樣這樣的通靈法寶?如此,那九洲之中,豈不是所有的寶貝,都能被找到?
財使連連點頭,眼中都閃過一道金燦燦的光。
“師傅,這任務我去就行。”
“你就讓他們兩個,返回三真教中,好好歇息吧。”
酒色雙使聽言,自知財使的心思。
這傢伙,如此應承這任務,想來是動了歪心思,想奪寶之時,順帶大撈特撈一回。
此等好事,怎能讓財使獨攬?縱使他兩對珍寶不敢興趣,但楓林鎮中,有酒水也有美人啊。
酒色雙使,急忙應承。
“師傅,此等任務兇險,一個人出手,難免有些差池。我兄弟二人,也願意前往,相助一臂之力。”
“你們兩個跟著我去幹啥?一個個的,瞎湊什麼熱鬧?不就一個築基初期的符修嗎?我還能怕他?”
“這不是怕不怕的事。而是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若真是不敵,也好有個幫手。”
“放屁,我財使在三真教中,那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我要搞不定,你們兩個,能搞得定?”
“吹牛皮你就會。還三真教數一數二的高手。這李元良李大哥,難道不比你強嗎?”
“我……我要不行,那加上你們兩個,難道就行?”
桑護法聽言,急忙將三人攔下。
“行啦行啦,別吵了。”
“此行楓林鎮兇險,你們三個都去。”
“務必將落錢劍與我帶回。”
三人聽言,點了點頭。
師傅既是開口,三人也不好再爭。
酒使想了想,問出了心中困惑。
“師傅,這李元良李師兄,不是與你一道回來嗎?此行若是兇險,為何不讓他與我們一道,同去取劍?”
“他若真要取,哪還能輪到你們幾個?不要多問了。你們即可啟行,前往楓林鎮。”
“是,弟子領命。”
三人齊齊應聲。
話音一落,三人一個飛身,身影便是消失在桑護法的帳篷之後。
三人自臨時馬廄而過,使了壞,招呼也不打,便騎走了三匹三真教的快馬。
馬蹄聲風,迅疾而過,往楓林鎮趕來。
營地裡頓時一陣吵鬧。
“快來人吶,不好啦,有人偷馬啦。”
“這天殺的,不是好馬他還不偷了。”
“來人吶,快來捉馬賊啊……”
營地之中,頓時一陣慌亂。
桑護法遙遙聽言,搖了搖頭。
不用問,他都知道,這偷馬賊究竟是何人。
馬蹄聲風,奔走了三里遠。
三人快意,收了韁繩。
“叫吧叫吧,叫再大聲也沒人聽見。”
“老財迷,可真有你的,順手就將教中寶馬,偷了三匹。好歹都是三真教眾人,就不打算給他們留個面子?”
財使聽言,並不服氣。
“老酒鬼,你說的什麼話。我也就偷了一匹馬。”
“這剩下兩匹馬,可都是你老酒鬼和老色鬼偷的。可別什麼,都栽在我頭上。”
“再說了,這偷匹馬,又怎麼了?咱在三真教中,不也這般蠻橫嗎?這出來外邊,難道就要收斂了不成?”
“該偷的偷,該拿的拿,該搶的搶。這不是師傅教我們的道理嗎?怎麼,偷騎了三匹馬,你們就慫了?”
聽到財使這般看不起自己,酒使頓時生氣。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什麼我們慫了?你還要不要點臉?”
“不行你與我們兩個,來打個賭。看看是誰在靈仙廟中,作惡最多,最先拿到落錢劍?”
財使聽言,耍了個機靈,頓時揮鞭策馬。
“這還用得著說嗎?自然是我啊。”
說著,財使騎馬,已經賓士出了百步遠。
“嘿,這個瘦猴子,就是這猴急猴子的性子。”
話音一落,酒使、色使,急忙策馬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