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鄆王和太上皇的反應
好戲？
趙楷一愣，旋即若有所思大笑道：“沒錯！老二這是要得罪天下的讀書人吶！”
“他這般推崇武人，違背祖制，終要被反噬的，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中年人臉上露出諂媚的笑意：“鄆王殿下，這不就是我們能看到的好戲？”
“雖然陛下他支援劉鞈將金人打退，但危機還沒解除。西京還有十多萬金兵圍困。”
“劉鞈這一次將黃河決堤退了東京的金兵，但是金人的西路軍肯定不會上這個當。”
“看似一場大勝，實則將自己拖入了更加艱難的境地。”
“內憂外患，官家他更加頭疼了！”
趙楷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滿意的笑容，隨即對著一旁另外一個年輕人道：
“九弟，現在情勢非常明瞭，我們此時暫時觀望一番。”
康王趙構卻皺著眉頭道：“三哥，我們現在這樣做，適合嗎？”
“怎麼就不合適？”趙楷瞥了趙構一眼。
“我們這樣做，不就是給二哥使絆子嗎？二哥現在所作所為，雖然獨斷專行，親信武人，但他也是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啊！”
趙構始終過不了心中的那一關。
“九弟，不要有任何心裡包袱。我們也是為了大宋的長治久安。”
“前不久，我們不也是拿出了真金白銀給老二啊！”
趙楷揮揮手，毫不為意，“另外，你可知道父皇他那邊，也是很有想法的！”
“父皇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能有什麼想法？在應天府好好頤養天年便是了！”
趙構說到他們的父皇，如今的太上皇趙佶的時候，神色變得有些嚴肅。
畢竟趙佶當皇帝這麼多年，影響力還是有的。
特別是這些皇子長年累月小心翼翼侍奉一旁，說不受影響那是騙人的。
“父皇，哼！”
趙楷卻是冷哼一聲，“當初要不是李綱從中作梗，這垂拱殿的主人，應該是我！”
“現如今，老二面臨金人圍攻，既怕老二輸，又擔心老二贏，如此複雜的心態，恐怕只有父皇他老人家了！”
“我聽說，父皇現在已經從應天府趕往荊湖北路，跟他之前那一幫舊臣眉來眼去的呢！”
趙構道：“是張邦昌、李邦彥、白時中那幫人吧！”
“六大賊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聽說只有蔡攸和高俅在身邊！父皇有其他想法，當然要多拉攏一些被老二拋棄的臣子了。”
趙楷揮揮手，不屑一顧。
“兩位殿下，在下以為，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機，我們還是想辦法先讓東京城的讀書人都知道，今天陛下的所作所為。”
中年官員見兩位王爺聊得越來越遠，於是出言提醒。
“王大人提醒得是，不過，不用我們推波助瀾，想必此刻，東京城中的那些無論是東華門唱榜的文人，還是正在挑燈苦讀的讀書人，一個個早已義憤填膺了吧！”
趙楷輕輕一笑。
“王爺說得對，一百多文人被抓去皇城司，這就像滾燙的油鍋裡潑了一瓢冷水。”
“皇城司那幫腌臢潑才，竟是幹一些見不得的勾當。以他們的手段，這些人被抓去，難道還能完整出來？”
中年官員，也是禮部尚書王時雍嘿嘿一笑。
“王大人，這些人不會幫我們給說漏嘴吧？”
聽到這話，趙構心頭一緊。
“康王殿下放心，這一百官員絕對不會牽連到我們的，他們也是我透過好多環節散佈訊息出去，憤然前去午門請願的。”
“哪怕他們屈打成招，也牽扯不到我們頭上。”
王時雍當即向兩位殿下保證。
“好了，王尚書信不過，還信得過誰？”趙楷加重語氣，“好了，我們就低調行事，接下來看老二如何應對吧！”
......
與此同時，荊湖北路，南陽城中一處幽深府邸。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坐在大廳之中，左右兩側，幾個青衣侍從拱手而立。
隨即，匆匆腳步聲響起，一個黑衣男子從外進來。
“太上皇，東京那邊有訊息了！”
來人朝著老人快步走來，到了十步開外就跪下，拱手稟報。
“講！”
老人眼神陰鬱看向來人，淡淡說了一聲。
而身邊幾人卻不約而同眼睛一亮，眼神之中充滿了期盼。
東京那邊的訊息對他們而言，似乎很想知道。
“樞密院下令在老河口決堤黃河，金人東路軍一夜之間營寨被淹沒，死傷無數，東京之圍已解！”
當黑衣人說完之後，一片嘶嘶嘶之聲響起。
就連趙佶也是呆立當場，悵然若失。
早知道這樣也能將金人打退，何苦自己退位呢？
第一次金人入侵，兵臨東京城下，只要用此計策，將黃河決堤，說不定還能一舉將金人淹沒。
怎麼自己就沒這個膽色，卻讓趙桓給用上了。
“太上皇，太上皇！”
看到趙佶在發呆，蔡攸急忙喊醒他。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訊息？”
趙佶急忙收回心思，追問道。
“黃河決堤，開封府一片汪洋，百名官員午門請願！”
此話說完，眾人一片若有所思。
東京城周圍的田地遇到黃河決堤，損失不小啊！
城中的官員，還有皇親國戚哪個在城外沒有土地？
這大水一來，不知多少人蒙受損失吶！
才百人請願，聲勢還算小的。
趙佶此刻也立馬停止了剛才的臆想。
金人花費一些銀子女人便可以打發，可朝中這些文官們卻不好對付啊！
午門請願這一出，趙佶都想不到能有什麼妥善解決的方法。
“這麼多人請願，夠老二喝一壺了！”趙佶感嘆道。
“太上皇，這些官員就在小的收到訊息的時候，他們已經全部被皇城司給抓了！”
“聽說，還有殿前司的王殿帥親自帶頭抓人呢！”
什麼！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一片譁然。
“老二何時有如此雷霆手段，他這是要與天下的讀書人為敵啊！”
“陛下如此所為，無異雪上加霜啊！剛剛打退金兵，現在又要面臨朝中上下士大夫們的群起攻之。”
趙佶不禁搖搖頭。
“太上皇，您難道不覺得，這是您親臨朝政的好機會嗎？”
這時，蔡攸卻在一旁緩緩道。
而另外一邊的高俅卻緊鎖眉頭。
太上皇這是要鬧哪一齣啊？
自己在太上皇這裡如履薄冰，時刻提防著。
他更是知道當今這個陛下的手段，就拿晾他在宮門外和派他來太上皇這邊，就讓高俅渾身起雞皮疙瘩。
而且，還有人最近悄悄找到他，跟他說了一些話，讓高俅不寒而慄。
他來太上皇身邊，絕不會陪著太上皇說話那麼簡單。
“高俅，你好像有話要說啊！”
蔡攸說完之後，沒等趙佶回覆，卻看到了高俅這般模樣，於是故意問道。
高俅一驚，心中早已將蔡攸的祖宗問候萬遍。
他臉上卻一片誠惶誠恐：“在下能有什麼話說呢！一切聽太上皇的！”
趙佶狐疑地看了一眼高俅：“高俅，你有話就說嘛！”
“來我身邊這麼久，很少見你發表意見，今天這事，我倒想聽聽你是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