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萬法他化真我功
“蘇大夫真是好手段啊！”
慕容克望著王成將地上銅管撿起重新放進懷裡的王成，神情複雜的讚歎。
剛才，正是王成用這一個空的暴雨梨花針發射筒，鎮住了江南三兇，藉機殺了其中兩人。
就連剩下那中年女人，也是先被王成重傷，才故意讓他出手滅口。
慕容克猜測，王成之所以將這女人留給他殺，多半還存了試探他武功的心思。
慕容克承認，他遠遠低估了面前這個看起來年齡比自己還小上不少的救命稻草。
無論是武功，還是心機。
“彼此彼此！”
王成曬然一笑。
俯身自顧自的繼續摸屍。
江南三兇的名頭，這幾日王成也曾從江湖客的口中聽說過，乃是橫行江南道的三個悍匪。什麼殺人越貨、強取豪奪、乃至黑吃黑的生意都做。
這樣的悍匪，身價應該不菲。
果然。
光在無頭悍匪笑面毒廚身上，王成就摸出了二十萬兩銀票，全是一萬兩一張的大額銀票。另外，還有一本名叫《百毒秘典》的秘籍。
剩下兩具屍體，雖然沒有笑面毒廚闊綽，身上的銀票加起來也有十萬兩之巨。
一日暴富啊！
王成心中欣喜。
光這三個悍匪隨身攜帶的銀票，就勝過一個普通地方家族數十年的積累。
“果然，這才是暴富的捷徑！”
王成心中感慨。
慕容克目視王成熟練的摸屍動作，未再打擾。
哪怕看見那一沓沓誘人的大額銀票，也並未太過動容。
殺人摸屍，不過是江湖人的常規操作，並不稀奇。
慕容少主和普通江湖人的唯一區別，大概就是“我對錢沒有興趣”。因為作為江南首富的慕容世家，從來就沒缺過錢。
“讓慕容少主久等了。”
王成收拾好戰利品，衝等候已久的慕容克歉然點頭。
“無妨。”
慕容克擺了擺手。
瞥了一眼地上的幾句屍體和已逐漸被夜色吞沒的道路，開口道：
“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也好。”
半炷香後，兩人出現在了附近一座山丘的頂部。
從山頂望去，哪怕夜色籠罩，四周的動靜也盡收眼底。不怕有人偷聽或突然趕來。
“蘇信應該不是兄臺的本名吧？”
慕容克幽幽開口。
“叫什麼名字，有關係嗎？”王成反問。
“確實沒關係。”慕容克點了點頭，繼而話音一轉，“不過，兄臺如此年紀就能將《飛雲劍法》練到圓滿境界，實在令人驚歎。”
“據我所知，即便羅浮劍派，年輕一輩，也只有兩人堪堪做到。”
“而這兩人，都不是兄臺。”
“所以呢？”王成再次反問。
他知道，慕容克已在懷疑自己的身份。
因為一個真正的羅浮劍派弟子，不會貪圖慕容世家的武功。
相比羅浮劍派，慕容世家的功法還是稍差了一籌。
慕容世家之所以能成為江南四大世家之首，除了武功，還有一個重要因素便是慕容世家的財富。
江湖門派想要生存，也是需要銀子支撐的。“江南首富”，便是慕容世家的加分項。
“兄臺絕對是我所見過最妖孽的武道天才！”
慕容克並未回答，而是幽幽感嘆。
彼此都是聰明人。王成看出了慕容克的懷疑，慕容克也知道王成知道了自己的懷疑。
王成並未接話，只是靜等慕容克的下文。
“我慕容世家的《玄冰真功》雖然不錯，但終究不是這世間真正第一流的功法。”
“以兄臺的武道天賦，其實應該學習更好的。”
“我手中還有一門功法，名叫《萬法他化真我功》。能汲取世間所有功法的特長，凝練出獨屬於自己的功法。”
“這功法本身並沒有品階，一切只取決於修煉者的悟性和閱歷。也就是說，悟性越強，觀摩學習的功法越多，凝練或者說創造出的功法便越強。幾乎沒有上限。若是能借閱足夠多的天階功法，便是創造出獨屬於自己的神階功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也這有這樣的功法，才最適合兄臺這樣的武道天才！”
慕容克神情亢奮的說完，便目光灼灼的盯著王成的反應。
以他的判斷，王成之所以偷學羅浮劍派的劍法，本身應該是沒有上得了檯面的傳承。必然拒絕不了這樣幾乎沒有上限的獨特功法的誘惑。
只要餌料夠好，不怕魚不上鉤。
為了釣住王成這條大魚，慕容克可謂下了血本，拿出了壓箱底的東西。
所以，滿含期待和自信。
只要對方心動，這項“交易”等於就已達成了一半。
哪知。
王成接下來一句話，卻差點兒沒把慕容克噎了個半死。
“所以，你就是修煉了這門邪功，所以才犯下了弒父殺母的惡事？”
“呃……”慕容克的麵皮抖了抖，好半晌才控制住怒氣，語氣明顯不滿的開口：“兄臺前幾天不是才剛說過，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相比江湖傳言，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嗎？怎麼又冒出如此可笑的言論？”
“再說，這門《萬法他化真我功》，乃是出自一位前輩奇人，又哪裡像邪功了？”
“哈哈。慕容兄莫要生氣，在下只是習慣反應，純屬口誤。哈哈。”
王成打了個哈哈。
從這功法的描述，確實跟邪功沾不上關係。
“這一次，慕容兄想要交易什麼？”王成主動提問，轉移話題。
不得不說，這門功法確實正中王成的心底。
如果慕容克所言為真，這門功法簡直就是為王成量身打造。
再強的悟性，能比得上超腦的推演？
“除了療傷和易容，還請兄臺助我回慕容世家，擊殺一個人。”慕容克沉聲開口。
“誰？”
“我三叔。”
“嗯？”
“我父母之死，我之所以落到如今這種地步，全是他所害。”慕容克咬牙切齒，“我懷疑，他早已不是我三叔，而是被李代桃僵，由他人假扮。”
“你三叔是什麼境界？”
“先天宗師。”
“告辭。”
王成扭頭就走。
功法再好，那也得有命使用。
傳說能御氣飛行的先天宗師啊！
遇上這等人物，哪怕王成圓滿級的《魚龍步》，也根本不可能逃掉。
更何況，這位先天宗師還能指揮偌大個慕容世家的勢力。
慕容世家能成為江南四大世家之首，顯然不可能只有這一個先天宗師。
“且慢！”
慕容克身形一晃，就攔在了王成身前。
“怎麼，你要強買強賣？”
王成眼睛微微一眯，右手已握住了劍柄。
“兄臺不要誤會。我也知道，此事有些強人所難。”慕容克再次說出了一句王成隱約覺得耳熟的臺詞，“不過，實際上，事情可能並沒有兄臺想象的那麼危險。”
“慕容世家之中，其實還有不少相信我的長輩。”
“只要我出面遊說，很多人還是會站在我這邊的。到時候，只要咱們能成功擊殺我三叔。很快便能掌控局面……”
“別別！”王成搖頭打斷，“我這人，其實非常怕死，而且胸無大志。慕容少主，還是另請高明。”
王成說著，就要再次離開。
慕容克猛一咬牙：“好吧。既然如此，那咱們便換一換交易條件。”
“請講。”王成停步。
“兄臺助我療傷，並助我將易容術學會，在我傷勢恢復之前，助我擊殺可能出現的追兵。條件達成，我同樣將這門功法傳給兄臺。”
王成微一沉吟，豎起了兩根手指。
“我也有兩個條件。”
“第一，必須先將功法傳授給我。”
“第二，如遇不可抗之敵，閣下自求多福。”
慕容克猶豫片刻，方才點頭：“成交。”
他明白王成的意思。
第一條，自然是怕他食言，或者交易進行到一半，他出了意外，讓王成白忙活一場。
第二條，則是醜話說在前頭，表明自己不會為了這個交易，把命搭上。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對方提出這種條件，倒也正常。
畢竟，只是一場交易，哪怕籌碼再誘人，對方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作為主動尋求交易的一方，一開始，他就陷入了被動，沒有太多討價還價的資格。
說起來，這已是兩人的第三次交易。
已是輕車熟路。
接連被人追殺，慕容克早已是傷上加傷。雖經王成兩次治療，但因時間倉促或缺少對症之藥，都只是緩解，沒能根治。
此刻，身邊缺藥，王成只能就著篝火，勉強又替慕容克針灸一番。
慕容克也不磨蹭，當即便把《萬法他化真我功》的口訣背給了王成。
哪怕還沒有運用超腦推演，王成也已感到了這門功法的不凡。
按照功法的原理，如果能參考足夠多的功法，還真有可能“悟”出更高等級的武功。
就像是“量變產生質變”。
當然，一切美好都只是理論。
就如某位哲人，“只要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撬動地球”的豪言。
理論上，這話並沒有問題。但實際上，卻沒法執行。
這門《萬法他化真我功》其實類似。
因為人的精力畢竟有限！
哪怕悟性再如何出眾之人，一生又能將多少功法研究透徹？而如果不能將一門功法研究透徹，又如何能從中汲取精華，“悟”出獨屬於自己的東西？
尤其是等階越高的功法，便越複雜。
大部分武者，往往窮極一生也難以將一門高階功法修煉到圓滿。要同時研究多門高階功法，則無異於天方夜譚。
可若只是研究低階功法，參考價值其實又不大。
就如一個人做了一輩子小學生的試題，絕無變身科學家的可能。
王成猜測，這門乍看起來牛逼轟轟的《萬法他化真我功》之所以沒有聞名天下，便是因為這種雞肋特徵。
修煉這門功法之人，要麼半途而廢，要麼老死在了“悟”的路上，根本就沒出過上得了檯面的成果。
慕容克之所以這麼爽快的拿出這門“神功”交易，並答應王成提前付款的條件，肯定也是清楚這一致命缺陷。
只是。
慕容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缺陷對於擁有超腦的王成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只要資源足夠。
“慕容兄，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啊！”
王成心中驚喜，嘴上卻提出了抗議。
“加錢！必須得加錢……”